“谁呀!”胡阎王朝外喊道。
“老爷,是我,华景生。”
“真他娘的扫兴!”胡阎王烦躁地打开门,“你到底要干什么?”
“老爷,皇军的维持会的陈秘书有请,说是跟您商量请徐会长除夕夜宴的事儿。”
胡阎王气恼地走出房门。
看着胡阎王走出院门,华景生趁机跑进了房中,关上了门。
雪梅一看,他便是白天所见的那个男人。
“你想干什么?”雪梅警惕地问道。
华景生谨慎地瞅了瞅窗外,他低声告诉雪梅,“别害怕!我告诉你,我不是坏人,如果你想出去,我会救你出去的!”
雪梅怀疑地看着华景生,“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跟你说,我这次专程是来干掉胡阎王这个东西,为民除害的。我不是坏人!如果你想出去,你就只能相信我。”华景生目光坚毅地看着雪梅。
雪梅虽对华景生心存疑虑,但是事已至此,他是唯一可以给她带来一线生机之人。
华景生看了看窗外,“我现在不能久留,以后有机会我会来找你的!”
说完,他便急匆匆地走出了门。
雪梅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满是纠结,不知这个人究竟是否可信?可眼下她又有什么办法脱身呢?
顺子急匆匆地跑到了胡家门前,硬生生地便要往里闯。
“干什么的?”门房和两个家丁将顺子拦了下来。
“我来找我师妹!”顺子说道。
门房笑了一声,“小子,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跑这儿找人了!”
“我知道,你们把我师妹给抢进去了!”顺子争辩道。
“我告诉你,这是胡府,你要是想掉脑袋你就往里闯!”
顺子气愤地说道,“我还偏要进去!”
“小子,你怎么这么犟,听我一句劝你还是回去为好,这儿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我不管他什么阎王不阎王,他抢了我师妹,我就要进去,就是真的阎罗殿,我也不怕!”顺子抬腿欲往里进。
两个家丁瞬间从里面叫来了七八个家丁,个个如同恶虎一般盯着顺子。
“是你在这儿撒野吗?”领头的家丁问道。
“你们凭什么抢我师妹?”顺子冲着他们喊道,他也并不示弱。
“不管什么师妹,你马上给我走,不然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我就不走!”
“那就练练!弟兄们,上!”
领头的一下令,家丁们便摩拳擦掌,朝着顺子走过来。
顺子也凝神定气,与他们打斗,顺子一脚便将一个家丁踢倒。
“你这还是练家子!弟兄们,留神了!”
一个家丁将顺子扑倒,其余的家丁也纷纷涌了上来。
顺子难以敌过如此众多的恶仆,只能惨遭毒打。
众家丁对着蜷缩在地上的顺子拳打脚踢,一番痛打。
门房实在看不下去,急忙上前劝阻,“各位,就饶了他吧!给他一些教训也就是了!”
领头的也见顺子头破血流,便说道,“那就看在老苍头的面子上,就这样算了!你以后记着点。”临走还踢了顺子一脚。
门房扶起顺子,“小子,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快回去吧!”
“老伯,你说这天下还有公理王法吗?”顺子怨愤地说道。
门房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言道,“回去吧!回去吧!”
顺子只好强拖着血淋淋的身体往回走去。
雪梅此时正在屋子里坐立不安,她无时不刻想着逃出这个恶魔的魔掌,又要时刻警惕胡阎王的骚扰。院子外面总留着几个家丁来回巡视,令雪梅寸步难行。
夜也渐渐的深了,雪梅坐在炭火盆前心中忐忑不安,她害怕胡阎王的深夜纠缠。
“吱”的一声,门被打开,门外的冷风便顺着门缝呼的一下灌进来。伴着开门,胡阎王从门外走了进来。
猛然进到暖房,胡阎王舒展着抖动了一下身体,他冲着雪梅坏笑道。
雪梅猛地站起来,向后退去。
胡阎王向雪梅走过来,“这外头太冷了,你这炭火怎么样?不够我再叫他们来添!”
“你出去!”雪梅紧张地叫出声。
“你老让我出去干什么?我来陪陪你不好吗?”
“谁要你陪?你出去!”
胡阎王沮丧地说道,“你看你都来了一天了,我连你的边都还没有沾到。今夜可是咱们的新婚之夜!”
“你放过我吧!”雪梅泄下了气,哀求地看着胡阎王。“我求求你,放我回去吧!”
胡阎王指着屋中的各式陈设,“你看看我这里金银财宝,绫罗绸缎,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如此好的境况,你怎么就非要回去呢?”
“真的我求求你了!你就放我走吧!我会感激你的。”雪梅已被逼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她向着这个吃人的魔王低下了头。
“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回去呢?你那个家现在还有什么?你丈夫他都已经把你卖了!你对他还有什么放不下的?”胡阎王对着雪梅竟没了脾气,他也发不出脾气。
雪梅的眼里闪过一丝感伤和绝望,她的眉头紧皱,下巴向上扬起,思想起了她的伤心之事。
胡阎王见雪梅没了抗拒,便以为有了可乘之机,他便向雪梅走了过来。
“你只要跟了我,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
雪梅一见他向自己逼近,遂高声喊道,“你站住!”
胡阎王此时早已听不进去任何话语,他只顾朝着雪梅走过来。
“你别过来!”
雪梅从背后掏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短刀,这是她为了防备胡阎王而事先藏好的。
“你要是过来,我恐会伤了你的性命!”
谁知胡阎王并不买账,他反而狞笑起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他又朝着雪梅扑过来。
雪梅转身避过,出于万般无奈,雪梅将刀尖对准了自己。
“别!千万别!”
胡阎王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他急忙喊出来。
“你要是再敢过来,我就把我自己杀死!”雪梅的话语刚硬而坚定。
胡阎王紧张的吞咽了一口唾沫,忙摆着手,“别!我走!我马上走!你别伤了你自己!”
说完胡阎王便慢慢向后退去,带着一腔不甘和气恼离去。
躲过了这一次的劫难,雪梅长舒了一口气,她身体却瘫软地倒在地上,伤心气恨地啼哭起来……
从那次以后,胡阎王对雪梅也有些棘手,他放着雪梅却无法染指,有时想要用强,却怕她寻了短见。他很想像以前对待女人那般对待雪梅,可是当他一看到雪梅却又无法强硬。
渐渐雪梅来到胡家已是一月的光景,这一月来对雪梅而言绝不亚于落入日军监狱的那几日。她每时每刻都如坐针毡,备受煎熬,而答应救自己出水火的华景生却了无音信,更添愁烦。
入府以来,雪梅亲眼见证了金花口中所说的“胡家内院是牲口棚,朱马牛三足鼎立。”她三人每到一处不过三句便要开闹,这更令雪梅想早日脱离胡府。而她们每一个人也都将雪梅看做敌人。
那日,雪梅正在院中呆坐,突然,马玉姣一脚踢开了院门。
“呦!这怎么在院子里呢?没去骚爷们儿?”马玉姣初开言语气便十分挑衅。
雪梅一见是马玉姣,便开始往回走。她不愿多做理会,自从雪梅入府,马玉姣向来是三天五日便要来闹一场。
“这怎么还想溜回去当缩头乌龟?”马玉姣拦住雪梅。
雪梅有些动气,“马师姐,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别跟我套近乎!说了别叫我师姐!”马玉姣歹声歹气的说道,“我告诉你,我不会放过你的,戏班里你就抢我的台,到了这里,你又来争宠,你可真是阴魂不散!”
“我也跟你说,我没有想抢你的台,我更不稀罕争什么宠!”
“那你来干什么?”马玉姣故作恍然大悟,“你不是被你男人给卖到这里的吗?怎么?人家也不想要你这个骚货了?”
马玉姣对着雪梅恶狠狠地言道,“你个万人嫌的婊子!你活该被男人扔掉!”
“啪!”
雪梅气急之下打了马玉姣一记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