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私下给了我两个他的暗卫,告诉我有什么事可以吩咐他们去做。
我派他们出去打探消息。
得到了很多意料之外的消息。
比如沈言之爱慕的那位白家姑娘是白家家主最疼爱的女儿。
比如那位白家姑娘跟白氏之间并不和睦。
再比如那位白姓姑娘对沈言之的态度暧昧不清。
“有人传言,那位姑娘国色天香,堪比……沈姨娘。”
我顿了片刻,挥了挥手,让他们出去。
长的十分漂亮的姑娘?
白家打的又是什么主意?
不行,等私下来,要问问白氏。
夜深了,那人过来,我说我要出去走走,这院子里太闷了。
他打了个呵欠:“愿意出去就出去吧!爷又没拦你。”
“……你是忘了你禁了我的足?”
他眯起眼睛:“好像是,既如此,你总得求求爷,爷才能放你出去。”
“……当我没提。”
“爷有没有见过夫人的姐妹?”
“白贞儿?”
“是。”
“见过。”他把我虚抱在怀里。“怎么问起她来了?”
“传言她有天人之姿。”
“只不过银子堆砌出来的美貌罢了。”他捏住我的脸,“让爷看看,你有没有抹了胭脂?”
“……”我移开他的手,说了今日沈围城来的事儿。
他沉默了片刻:“那真不像沈言之。”
“我想见见他,他毕竟对我有恩。”
他的眼睛微眯,透出一股子威严:“他对你的恩就是拆了爷的台?”
“……陈年旧事,不值一提。”
“那你别总惦记着报恩了,陈年旧事,谁还会去翻?”
“……”我愤恨的咬了他一口。
“唔,牙还挺利的,让爷看看,到底有多利。”说罢,唇齿相依。
他到底还是克制了些,吻了我一会儿便放开了,揽着我躺下,让我睡在他身上。
我想挣扎,却被身下的热度吓住,他凉凉说道:“爷今晚怜惜你,不动你,但你一动,爷就当你勾~引爷。”
我登时装作睡熟的模样。
良久,才听他冷哼了一句:“这么轻?”
一夜无梦。
去了白氏那里,几天不见,白氏却憔悴了不少,我问她,她瞧了瞧红莲:“楚氏闹起来了。”
我有些茫然:“啊?”
“她的一个仆婢给她下了红花,被她的贴身小婢发现,可一通闹呢!”
我顿了顿。
她拍了拍我的手:“你可小心着红莲吧!别让她祸害了你。”
我低下头,把玩着手指:“我早就知道了。”
她一愣。
“段氏的事发生的时候,我就知道了。爷说,我们不能有孩子。”
白氏气急败坏:“他怎么能这样?我们靠得住他吗?就他那副不把女人当人的性子,我们没个孩子还能靠谁?靠他?他只一心心心念念着他的心上人。”
我一怔。
她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语重心长:“他对你太狠了?这差不多一年的时间了,你的根基早就坏了。慕歌,我把你当我亲妹妹看,别再上他的当。”
我摸了摸自己冰凉的手。
“你知道佑宁是怎么来的吗?”
“是我求来的,我求到老楼主那里,才压住了爷,让我有了佑宁。可你呢?你毕竟没个人给你撑腰,性子又那么软。趁现在,他那么宠你,吹吹枕边风,让他给你留个孩子,老了也能有个依靠。”
我只笑:“你也说一年多了,我的根基早就坏了,怎么还能有孩子?”
“不是有沈言之吗?”
我这才想起今日来的目的:“你是不是有个叫白贞儿的妹妹?”
她脸色立刻变得难看:“我娘就生了我跟哥哥两个,白贞儿是谁?我不认识。”
“那你知道,言之爱慕白贞儿吗?”
她狐疑的看我:“你在逗我?”
“就白贞儿那幅德行,谁看得上她?”见我神情不似做伪,又说:“许是我先入为主了,只是她娘不是个好相与的,一心攀龙附凤。”
我脸色微变:“爷?”
她颔首。
难怪传言她天人之姿了,这是相与我一较高下?
“沈言之可能是她一时的踏板,你得提醒她,小心提防。”
我点了点头。
“说来白贞儿有个幼妹叫白铁儿,长相不佳,心地却善良,你也可以看看她。”
我微惊。白氏向来对她的娘家人不喜,只说这一辈子只有一个佑宁,就连她的血亲姑姑也不太亲近,只做做表面功夫罢了。
突然听到她对一个白家的姑娘说了话,觉得十分惊奇。
她看我惊讶,忍不住一笑:“那两个从小就在我娘膝下长大,我对她们的了解,不说十分,总得有八分。白贞儿是个有手腕的,可惜被她那个当妾的娘宠坏了,好高骛远,那点子手腕全用到男人身上了。白铁儿呢,和你一样,性子比较软,也听话,只是太过愚孝,但她娘让她做的糟心事,她碰都不碰。”
我笑:“可没见过你这么夸一个人呢?”
白氏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道:“在那个糟心的家里,父亲宠妾灭妻,娘只想焊守自己的位置,除了哥哥,她就是唯一那个不让我感到糟心的人了。”
和白氏聊了一会儿,细细思量,却觉得这事儿并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样简单。
沈白两家积怨已久,两家的孩子都不往来,沈言之到底是怎么了,才对那白姓女子一见倾心了呢?
我总觉得沈言之这事儿来的蹊跷,早不发生,晚不发生,却发生在这最乱的时候。
幕后那人,是想拖我下水?
那她到底是谁,要做些什么。这些我都不清楚,敌安我明,怕是不太容易。
我顿了顿,扯出一个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回去。”
虽然是个性子软的,但我总不至于送上门去让人践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