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外的事儿都传不到我的耳朵里,只是那次跟我报信的小厮却不见了踪迹。红莲、璃清收敛了不少,许多事儿我也不吩咐她们,只拿她们当个普通的丫头。
那人为我寻来了许多书,大部分都是话本、游记,我草草的翻了几本,就再没兴趣了。
我有些受不了这样的自己,为什么经历了这一场,我却像生生老了几十岁,整天无趣的倚着窗子。
明明不是我的错啊!我为什么要这么惩罚我自己?
我无趣的时候那人可以有一大群人围着他,为他献上自己年轻的身体。而我呢?我什么都没有。
除了这张脸,我什么都没有
那人也似乎受不了这样的我,又一次不欢而散。
看着那人修长挺拔的身影,我缓缓放下手中的佛卷,如今天色不必夏日,今年的秋天比往年更要寒冷。
我拾起他扔在榻上的外裳,穿上绣鞋,走了出去。
那人听见我的动静,依旧一动不动,我将衣服披在他的身上,轻轻枕在他的肩上:“爷,回去吧!”
他转过身子,皱着眉问我:“你到底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妾没有闹。”我低声说,“我只是觉得这一切都不值得。”
我展臂抱着他的脖子:“我不跟你闹了。”
他只是看我,眼里折射出璀璨的星光。
他将我扛在肩头,我惊呼一声,却被他拍了一巴掌。
“爷今晚非弄得你死去活来不可。”
我却不知什么时候激出这人的兽欲来?
人说灯下看美人,着实不错。
那人在橙黄烛光的映衬下软化了脸上的棱角,显得他十分温和。
我忍不住搂着他的脊背,他低喘了一声,歪到在我身上,像只小狗一样到处蹭蹭舔舔。
他说:“慕歌,还是你最好。”
“你从来不计较那些,有什么意思呢?只要爷宠着她,她就能一生荣华富贵,为什么不讨好爷呢?”
我不知道那人是谁,却着实不想在床上听到他和别的女人的事,支起身子,撑起身上的锦被:“爷还有力气?”
他舔了舔嘴唇,邪魅一笑:“来战。”
两个人又闹在了一处。
这一夜过的的确没羞没燥。
清晨起来,浑身酸软,低声呜咽了一声。
他还在睡。
我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勾勒他的眉眼。他的眉眼十分精致,醒着的时候,那一双凤眸,显得他不羁潇洒。
却没人知道,这人是如何的心机深沉。
我的手指划在他的嘴唇处,却不小心探到了一处湿热,他睁眼看我,将我搂在怀里,我抽回手指,安安心心的待在他怀里。
他的大手抚着我的腰肢,在我耳边低喃:“你怎么这么瘦?”
“瘦些好看。”
“丰腴些更好看,爷抱着也舒服。”
他在我耳边低低的笑,小声说着些什么。
我实在没有脸面跟他探讨昨天晚上的一切,用被子遮住了脸。
一场欢情,欢情一场,不知春风为了谁?
跟他用了早膳之后,我便坐在书桌前抄录佛经,他过来闹我,只说:“这佛经有什么好抄的?还不如与爷去补个回笼觉。”
我微微一顿:“……爷。”
“怎么了?”
“你怎么这几日这么闲?”
他没听出我话里的意思,颇为自得的笑了笑,让我坐在他腿上,执笔在我抄的佛经下写了“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我实在没有脸面再去直视佛了。
他把笔塞进我手里:“来,爷教你写字。”
“……爷,妾会写字。”
他顿了顿,面无表情的看着我:“现在你不会写字。”
“……”
他拍了拍我的手:“把笔握紧,坐直身子。”他的手扶在我的腰背处,轻轻捏了捏。
我实在怕痒,扭了扭身子,他看着我,精致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突然身上挨了一巴掌,轻轻的,不会疼,却实在让人难以启齿。
“你再动,爷就再揍你。”
我连忙端正身子,脸上滚烫良久消不下去。
“来,让爷看看你坐直了没有。”
他温热的大手在我的身上来回抚摸,我瘫着脸看他。
他若无其事的收回了手:“嗯,坐直了。”又掐了掐自己的手尖。
“写字呢!要用些力气,你怎么没使力啊?”
“不要写的这么软。”
“来,爷再教你一次,坐直了。”
骚扰再现。
我闭了闭眼:“爷,回榻上吧!”
那人端正着一张面孔:“爷是先生,你是学生,身为学生的怎么可以勾~引先生呢?”
我只觉得以后再也无法直视先生二字了。
“爷……”我看他,“别解我腰带行吗?”
“不行啊!”他亲亲我的耳珠,“你勾~引先生,爷要罚你脱一件衣裳。”
我板正着脸:“爷,你是先生。”
“爷是先生,爷有权决定怎么罚你。”
他解了我的外裳,又去动我的内裳,我伸手抓住他的手,他抽回了手:“你又勾~引先生,先生再罚你脱一件衣裳。”随即眼疾手快的解了我的内裳。
最后那人扫落了桌上的所有东西:“哦,你在不满?那爷怎么罚你呢?”
“……”
我实在苦不堪言,闭着眼睛:“爷,来战吧!”
最后被那人按在了书桌上,又开始了没羞没燥的一天。
我总觉得,以后再也没办法进这书房。
醒来的时候,两人赤~裸着窝在一处,我没法直视他的眼睛,太过侵略。
只小心的按着酸软的身体,小声抱怨:“你是不是吃错什么了?”
他舔着唇:“嗯,爷吃错东西了。”
“……”
“爷突然想起……”他看着我,“原来那一句是在嫌弃我?”
“……妾不敢。”
他突然探起身子亲了亲我的脸:“起来,用晚膳吧!”
用过晚膳后,那人匆匆走了,我胃里有些不太舒服,吐了一场,红莲连忙叫人寻了良医过来,把了脉之后只说是感染了风寒。
我有些乐,低低的笑了起来。
第二天沈围城突然来了,我见他情绪不高,让下人退下,问他发生了什么。
“哥哥好不容易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儿,可阿爹阿娘不同意。”
“那女子是……”
“是白家的姑娘。”
那怎么可能同意啊?
白家与沈家一向势不两立,又怎么能容得下他们的小辈接为连理?
我没有立场去评论这些,只说:“难怪这几日不见言之。”
沈围城立刻红了眼眶:“哥哥病了一场,他们说,怕是回天乏术了。”
医人者,最难自医。
沈言之是一代神医,他可以治活天下所有人,却治不了自己。
“我想求你,求你跟楼主递个话,如果哥哥好了,沈家以后以他马首是鞍,但如果哥哥死了……”
剩下的话尽在不言之中。
“你这样,是威胁他?”
“我不敢,可是我不想哥哥死,他自小就疼我,我长大了,想保护哥哥。”
我顿了顿:“好,我帮你。”
就算是为我哥哥祈福,希望他剩下的半生里平安康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