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我才撑着酸软的双腿站了起来,打开门,外面的光线几乎让我睁不开眼。
白氏站在门外,担忧的看着我,我向她勉强一笑:“段姨娘的事儿,就托付到你身上了,稚子无辜,别把我们大人的破事儿扯到孩子身上。”
白氏摸了摸我的眼睛:“你哭了?”
我缓缓一笑,勾出一抹摄魂夺魄的弧度:“不哭一场,他又怎么会仔细考虑这件事?”
“如果他依旧想让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乖乖的待在他身边,他便只能将这事揭过不提。”
白氏轻轻的捏了捏我的手:“那你有没有想过?真是段姨娘与人私通呢?”
我一怔。
段氏就在白氏的屋里,并不说话,只是一直流眼泪,我看到她的手微微颤抖。
白氏也看到了,轻轻叹了一口气:“你这叫慕歌怎么做人呢?若你怀的是爷的孩子还好,可不是呢?爷怎么能容下你呢?慕歌为了你,得罪了他,你让她以后怎么办呢?”
段氏抬头看我,闭了闭眼,却是破釜沉舟。
“我的事儿,爷很早便知道了。”
她的脸上浮现了一种叫难堪的情绪:“他早就知道我的事儿,所以他很早就不碰我了。被他发现的时候,我以为他会勃然大怒,可他没有,他只告诉我,别闹出人命。可我日日都小心着啊!”
白氏的脸上一片铁青:“你这样做了叫我们怎么容得下你?”
“慕歌为了你跟爷那么闹,你却没制止?我跟你两年的姐妹了,我自问对你不薄,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儿?”
“你这样叫慕歌怎么做人啊?”
我拉住口不择言的白氏,看着脸上布满眼泪的段氏:“他容不下你了。”
诚然,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个人做下的局,他把所有的人都算计进去了。
向来由白氏掌管后院,除非必要那人根本不管,出了那样的事儿,也必定落下一个监管不力的罪名。
而我,窥视他的行踪,又不分青红皂白在他面前闹了那么一场,谁还能容下我?
“你劝过我难得糊涂,又向来对我不错,我不怪你牵连了我,只是请你好好想一下,接下来的路还怎么走。”
白氏拉起我:“跟她说什么,她这种人值得上你怎么费心吗?”
我难过的看着她,和她一同出去。
红莲连忙过来,低声对我说:“爷在院子里等着姨娘呢!”
白氏拍了拍我的手:“去吧!跟爷好好说,别闹了。”
“我知道了。”
如今,天已黄昏,我被一天的事儿搞得几乎精疲力尽,头疼的厉害。
见着那人,想到他的种种算计,头疼的更加厉害,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有些不悦,却没发作,只冷冷说了一句“还不过来”。
我垂下头,缓缓的走了过去。
他轻轻的掐了掐我的脸:“今天的事儿,爷就不计较了。”
他看着我,修长温热的手拂过我的腰间:“慕歌,爷只能容你这一次。”
“纵使爷有百般算计,可爷不会害你。”
“日后继承爷的位子的人也不会动你。”
“为什么?”我低声问。
“为什么啊?”他低头亲了亲我的嘴角,“爷最爱的就是你这副身子了。”
我也只有这副身子和皮囊了。
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我近乎呆滞的被他打横抱起,他将我放在踏上,俯身亲了亲我的眼睛:“安心睡吧!今天爷不碰你。”随即解了外裳,躺在我的旁边。
“至于孩子的事儿,爷当初受尽了兄弟相残的苦,我不想让我们的孩子也受那样的苦。”
我并未说话,翻了个身,背对他合上了眼,身后靠上了一道温热的躯体,那人小声说:“你说句话呀!”
我轻轻嗯了一声:“爷拿主意吧!”
“我不是不想要你的孩子,你和我的孩子肯定是这世间最好的,只是太苦了。”
“一切全都由爷做主。”
他把我翻了过来,恶狠狠的看着我,过了许久,才泄愤似的在我脖子上咬了一口。
我麻木的任由他胡作非为。
有时候,忽然觉得白天见到的他和现在的他是两个人。
但我知道,这世间没有比他更心狠的人了。
段氏还是被那人逐进了接近后山的一处破落院子里,白氏派了自己贴身的丫头去照顾,又对我说:“爷的意思是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后,把孩子送到段家,至于段氏,后半辈子怕是离不开后山了。”
我默然。
“段氏想把这个孩子送到你身前抚养,我给推了。”
“段氏的事日后就别与我说了。”我直视着她,“我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白氏难受的摸了摸我的脸:“你本来身子就不好,这样闹了一场,显得更加瘦了。”
我扯了扯嘴角:“没事的,过几天就养好了。”
“爷说了,让你在院子里静养,没有他的命令没人能来看你,段氏的事儿造成的麻烦太大,我这几天也不能来了,你凡事尽些心。”
“慕歌,别跟爷闹了,别让我担心。”
我说:“我知道了。”
从此以后,我再不会跟他闹了。
我被软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