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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三章 大喜 下
书名：太监文的逆袭 作者：阿森纳 更新时间：2016-12-13 22:22 字数：2068
稳婆撑着我的背脊让我立起来，力气被抽空了，全身都汗腻着，颇不舒服，但是初为人母的欣喜让我自动忽略掉了这一切，凌羽愣了一下又放声笑了出来。
“怎么，孩子长得很丑吗？快给我看看。”
凌羽把孩子还给稳婆，抱到床前，小孩就像刚刚出炉的热包子，身上还有着横横纵纵的皱皱，散发着温度的皮肤似乎只要一掐就会出水，但是他的头发却有些奇怪，是一小撮鹅毛似的浅浅绒毛，颜色却是白的。
稳婆见我两眼神有些不对劲，嘴角扯开，赶忙解释，“这小孩子啊，有些刚生下来的时候是不好看，过几天那小模样就可爱了。”
被稳婆这一说，我和凌羽相视而笑，他倒抢先一步打趣，“这天下哪有母亲嫌自己儿子丑的？”
“是你这个父亲先嫌弃的好不好？”我假装嗔怒，埋怨地看着他，直看得他支开稳婆跪地求饶。
“我错了还不行吗？梦璃你好好休息，别气着自己，今天你可是为我办了件大事。”
“谁还嫌弃来着？”
“没嫌弃，肯定没嫌弃，你看我都跪下了，全天下有谁能让皇帝下跪的，我凌羽是上不跪祖宗，下不跪百姓，跪的……”
“别说了，贫。”
还下不得床，等待体内气力慢慢的回复，欣喜之情就像要破开身体窜出来一样难以抑制，这个孩子对于我来说不只是希望，更是我人生意义的句号，如果没有他，我怕自己会永远生活在怀疑中惶惶不安。
凌羽每晚都抱着我睡去，孩子隔间的小床里，稳婆彻夜守着，起名的事也已经交给了礼部去拟制，到时候只要我和凌羽圈出中意的名字就行了。一切都按部就班，我们小心翼翼的不让事情发生任何的波澜，避免意外冲淡初为人父、人母的喜悦，但是有些事就像命中注定，无论如何也逃不开。
孩子每天的变化我们都能看到，眉眼已经渐渐清晰，头发也长了出来，但是时日越久，我和凌羽就越感到不对劲。这个孩子的轮廓太鲜明了，婴儿不该有这么鲜明的轮廓，乃至他的毛发也太浓密，他的头发长得很快，不是我和凌羽的黑色，而是花白色，不管怎么梳理，那些头发总会散乱到两鬓。
我们都想起了什么，却没人点破，心照不宣却又担心误会。
我抱着孩子，凌羽痴痴的望着他的眼眸，他早已不再逗弄这个孩子。
“不是你想那样，我发誓我从来没有做过那样的事，这只是个巧合。”我终于忍不住，如果我再不发声，束手等着这个孩子的相貌一天天的变化，越来越对我严厉的指控，我承受不了那份压力。
“梦璃，我不怪你，雁奴也被那老道骗了，不论发生了什么，我凌羽都一如既往的爱你。”
“我没有被他碰过，我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我哭了出来，顾不得什么脸面，坐在地上就哭了起来。这事太过于匪夷所思，所有的现实都在指控我，一个和师傅八分相似的婴儿，更可恶的是，这个孩子长得这样的快，这样快就具有了那般清晰的相貌，清晰得我自己都觉得没人会相信自己的辩解。
凌羽靠在我旁边，坐了下来，叹了口气，对着把头埋在股间默默哭泣的我安慰道，“我会像照顾自己孩子一样对待他，因为那是你的孩子，而我爱你。”
我没有再为自己辩护，因为任何的辩护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孩子仍旧以一个惊人的速度长大，满月酒还没到来前，他的脸上已经长满的皱纹，那种皱纹不是婴儿刚出生时羊水产生的，而纯粹是年老的人脸上松弛的结果，我惊恐地叫来凌羽，他或许早就注意到了这个孩子的怪异，抱起他来，“我怀疑这个孩子，被老道施了什么咒，才会有他的模样，才会这样快的衰老，我已经请了易门的长老来解咒，他这会就在路……”
话犹未落，凌羽怀中的孩子剧烈的颤抖起来，一声叠着一声凄惨的怪叫，凌羽抱着他手足无措，我在一旁也没有办法，孩子的脸似乎因为痛苦而扭曲起来，两只手在凌羽臂弯上抓出一条条血印，像嘴里有火一样痛苦的叫着，襁褓中的婴儿匪夷所思的颤抖，越来越剧烈，如同坏掉了机器，最后的挣鸣。
“易门的长老呢，怎么还没来？”一向沉着的凌羽也惊慌失措，大声向门外的宫婢催促。
在那个瞬间，身体所有血液似乎都倒流进了脑袋里，眼前的画面停止了，仿佛卡住的电影镜头，一直到这件事后，都还不断在我脑子里重复，如同笼上一层血幕。
凌羽嘴巴讲着什么，他在朝殿外的宫女催促，他却没有注意到怀里孩子的变化，那孩子眼珠上布满血丝，血丝一点点的膨胀，眼珠被这些胀大的紫红血管包裹住，不断的变大，最后猛的一挤，爆裂开来，血溅射在我和凌羽脸上，他停止了说话，我咽到一半的口水停在了喉咙里，我们对望着，能从对方眼里见到自己的惊恐。
孩子的眼球，两只眼球就这样爆裂了，只剩两个空洞窟窿还在淌血，凌羽抱着孩子的手颤抖起来，与那孩子不断剧烈的振动仿佛在共鸣。易门的长老还没到，我们的恐怖回忆却还在继续。孩子的苍白的小脑袋上，本来白皙的皮肤也像眼球爆裂前，布满血丝，凌羽似乎预见到什么，他的瞳孔因为害怕而放大，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凌羽，而那孩子的脑袋突然充血肿胀，手脚却如抽干了血只剩小骨头架子，小嘴巴还在叫喊着什么，却再也叫不出声……
易门的长老到时，问我和凌羽孩子在哪里，我像患上了失心疯，僵硬的手指一指自己身上的血迹，凌羽身上、脸上的脑浆。内心深处最后一点清醒告诉我，自己已经在现世疯过一次，不能再疯掉，再疯掉，也许真的就无处可去。
易门的长老怯怯巍巍的说，“这是上古的八卦蛊术，失传已久，现在能施展的，寻遍天下也屈指可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