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当晚,繁星满天,银河遥天际。
倚着栏杆,身上披满莹莹星辉。红隐神秘兮兮地问:“你知道,那个庵堂是干嘛的么?”
“不知道啊。”檐榭随口答她,反应了一下,仔细看着红隐的表情,“难道,你知道?”
“别忘了,我比你早两三天来王府,那么神秘的地方,我怎能不好好打探一下?”红隐笑了笑,一时语气又是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那你就说嘛,我已经丢一次脸了,你还瞒着我……”这回倒不顶嘴了,口气软得不得了。
红隐听得舒服,便不再吊她胃口,清了清嗓子,说:“那日,得知那个庵堂不许人进出,晚上我便进去探了探。那庵堂供奉佛祖如来,日夜都燃着香火,里面很洁净,似乎是天天都有人打扫。庵堂后面的房间里住着人,深入简出的,每日就在庵堂中诵经祷告,或者修饰院子里的一些花木。她们很少说话,似很寡淡的模样。”
“那,那里面究竟住的什么人啊?”檐榭听得入神,竟也觉得有些寒意。
红隐却卖起了关子,笑道:“你猜啊!”
“啊?——红隐姐姐,我知道你人最好了,你虽然平日对我很凶,却是身不由己,你其实是为我着想,红隐姐姐,你就告诉我吧。”檐榭干脆撒起娇来——知道红隐最受不得这个了。
“哼!”红隐却好像料到她会用这一招,别过身不搭理她了。
檐榭愣了愣:“红隐姐,你就说吧。既然这在临江王府弄得那么神秘,我也保证不告诉第三个人,这样总行了吧?”
(2)
星光明明灭灭。
红隐笑了笑:“好吧,那我就告诉你——那里面住的是一名身着素衣的美貌女子,还有她的随身丫鬟。她们似乎住在那里很久了,从不与外界交往,却什么东西都有人专门备着,也不曾缺少什么的样子。”
两个女子……檐榭凝神思索着,又问:“那,她们是什么身份呢?为什么会得到如此的优待?”
其实这究竟算不算得上优待,现在就下结论未免太早了些。
“你想知道她们的身份?”
“当然啊,你讲半天了,可别说你也不知道。”
“那,你可做好心理准备?”红隐却有些犹豫了。
“到底是谁啊?你就别绕圈子了快说吧!”檐榭被她弄得越来越急,实在没耐心了。
“是临江王的……王妃。”红隐仰头望着天空,星星在闪,波澜明媚。
檐榭便真的傻掉了。
来临江王府这么长时间,从来没见过临江王王妃,亦从不曾听说有关于她的只言片语,不曾见玦翎的身边人。檐榭理所当然地以为,玦翎与琉煜一样,都是尚未立妃的。可是现在却要说,他是有王妃的,临江王玦翎,他是有一位王妃的!
“檐榭?你没事吧?”红隐见她有点不对劲,忍不住在一旁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檐榭已经要习惯他的温柔他的好了,红隐日日旁观,怎会看不出来?这样好的一个男人在身边照应着,任这世上哪个女子,都是会动心的吧。可是,少女的情事,又有多少是飞蛾扑火,枉赴一场!
趁还来得及,趁她陷得还不深,早些讲出真相也好。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过了良久,檐榭朝红隐笑了笑,如是说道。想了想,又叮嘱道:“这件事情,琉煜知不知道?传个信给他吧。”
王孙贵族的婚事,总要盛大昭告天下,而作为玦翎的弟弟,他琉煜又怎么可能毫不知情呢?!
檐榭的心里,却装不下这许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