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其实檐榭只是不小心掉进池中,呛了些水,护卫救得及时,并无什么大碍。
玦翎却就是不放心,一日三趟地请郎中来给檐榭诊治。忙里忙外的,几乎忘记了朝堂正事。而且他还令人将溪云阁的摆置换新,说是趋浊气。
至于这样紧张么?
好不容易等到玦翎去忙公事,红隐深情地哀叹一声:“终于走了,这端茶倒水的,累死我啦!”然后她踱步到檐榭身边,仔细将檐榭浑身上下打量个遍,问道:“为何我就看不出你有什么好,把人家临江王整得这般癫狂?”
“噗——”檐榭刚刚递入口中的茶水瞬间喷了出来。癫狂?天哪,这是什么世道!“哪里什么癫狂啊,你说话别这么夸张行不行,吓到人啊!”
红隐双手抱肩,不屑地笑:“不算癫狂?那叫什么啊,唯恐你真的淹死了。”
“紧张罢了……”似乎紧张得有些过头了,檐榭用这个词的时候,深感将玦翎这一系列反应给弱化了,故而心虚的低了声音。
“切!”红隐鄙视地看着檐榭,“你真的好没脑子,你感觉不到他对你别有用心么?”
“什么‘用心’?”
“反正啊,不是把你当乐师那么简单。”这丫头真傻假傻啊,怎的好像缺根筋似的?!
檐榭皱了皱眉:“是么?算啦,想那些干嘛,一天到晚琢磨别人的想法,会伤脑子的。”说着檐榭转身行至栏边,望着溪云楼外,天空高远,云游飘忽,笑道:“被玦翎盯这么久了,可把我闷坏了,出去走走吧!”
(2)
就这样,檐榭又开始满王府瞎逛。红隐既然是奉命来监督檐榭,自然要一路尾随。遇到这么不安生的主儿,红隐只有跟在后面叹息感慨的份儿。
来到王府已经有些时日,红隐天天跟着檐榭四处走动,渐渐看出了点苗头。
此时,二人行到一处朱红色小门前,门外栽种着几丛菊花,花儿已然打了花苞。檐榭正向守门人询问着:“此门是通向何处的?”
“里面是一所庵堂。”守门人显然并不想做太多的解释。
“哦……能进去么?”檐榭来了兴趣,心想这王府中不曾听说过有谁信佛啊,怎会还设着庵堂?
“对不起姑娘,这庵堂不许任何闲杂人等进入,姑娘请绕行别处。”守门人一丝情面也不讲,抬手做出送客的姿态。
檐榭只得走开了。毕竟有些疑惑本也与己无关,不必疑惑。她又去了别处。
“哎,你看,那边也有一个小门!”不知是绕了几多路径,二人来到一个有些荒芜的所在,杂草丛生,全不似王府中精致的模样。周围只有高墙延伸,天上白云朵朵,随风游走。
见檐榭还要继续前行,红隐连忙一把扭住她的手:“丫头,你别以为我看不出你在打什么小算盘!”
檐榭连声喊疼,用力将红隐的手挣开,跳开两步,气冲冲道:“你干嘛呀?”
“你一出来就到处走,别人不知道的当你是游玩散心来的,可我是谁你是总知道的吧,你一直在留意王府中的门和通道,打听门路,不就是想找机会逃出去么?!”
檐榭愣了一刻,红隐的确说对了,她就是这样考虑的。“哪有,你想太多啦,我干嘛要跑啊!”故作洒脱地摆摆手,檐榭别过身不看她。
“因为你不想当暗客啊,丫头,王爷此番可给我吩咐的仔细呢,你那点小心思,瞒不过我的,”红隐骄傲地笑,“如果我猜得不对,你干嘛不敢看我?”
“你有什么好看的!”檐榭气急败坏地转回身,“回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