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没有想到会遇到小白泽你,本来都已经配好的药,但是没带!所以下次,小白泽你要小心哦!”恩誉边微笑边细心抚摸着雪白小兽,嘴里吐出的话语气就像跟小辈说下次给你带糖一样充满宠爱。
“嘤嘤——”白泽无助地看着主人,发出可怜的求救。
“白泽,你主人好偏心呢!你寒叔叔是他亲弟弟,有话就只跟他说。你看师叔我……啊!”恩誉突然觉得身子被提了起来。
“哎呀!你行了吧!”江南飞拽着师兄就往外跑,“师兄都让你走了,你还不走!还欺负珍稀动物……不怕下次师兄下次把白泽身上被你抹的寒鸦散全往你身上抹啊?”
“阿飞……阿飞!”江南飞将恩誉身上的鲛绡一把扒下来,裹在身上,再用元炁包裹住身子,拉着海国少主就往下跳。
拂若看着他们的动作,竟不知说什么好,纵然说话不客气如海国先代女权使,面对对海国有大恩的无名智者,也只能恭谨些,“国师大人的师弟……倒是很听国师大人的话。那是阿澈所化的潮水,就算是有了皇族所穿的隔水鲛绡,怕也够他喝一壶了。可是,他就那样义无反顾跳下去了……”
祈鸢铭听了,却摇头,只是压了下膝上又沉睡过去的白泽,道,“若是能从一个鲛人的潮水里活着走出来一次,那么,那个鲛人的潮水他能终身免疫。”
“什么!”拂若大惊,她是鲛人族先代权使,可是这样的秘辛,却是第一次知道。“这……怎么可能?”
那银白的眸子紧闭,只是淡淡道,“世上没什么东西不可能的。不过,若非修炼异术,从鲛人潮水中活着出来的概率应当是零。就算有侥幸从中走出来的人,那样可怕的情景他们也不会想再经历一次。”
“那……那个小子知道。”拂若看向水面,碧色的眼睛放大,神情惊恐。
银发少年点头,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没准现在就在底下偷听呢。”
那样平静无澜的水面。
祈鸢铭学贯古今,若是论才华,怕是无人能及。但是就这样,江南飞也是与他可相提并论的行走的百科全书。
只不过,祈鸢铭精通的是经史子集内功心法以及一些事物的掌故和渊源。可是江南飞却最擅长小玩意的属性,只要是有名字的东西,能做什么,质软质硬,特征用途,他绝对对答如流。
这皆是因为江南飞不喜文不喜武,偏偏对机关术和各类发明情有独钟。
拂若道,“大人既然知道他也许不会走,又为何要让他走呢?”
祈鸢铭闲散地抚摸着膝上的雪白小兽,只是漫不经心地答道,“恩誉和江南飞是话痨,有他们在,我想说什么都会被插嘴。”
拂若下意识回想了一下自己一千年前的表现,才道,“令弟到现在说的话少的可怜,是不是因此颇得大人疼爱。”
那双湛蓝色的眼睛,清浅得可以看见时空彼岸。
太平静的东西,太干净的东西,往往都不简单。
“哦?”祈鸢铭轻挑眉,银白的眼眸缓缓睁开,吓得拂若急忙低下头,生怕心被读取。雪衣公子倒也不在乎,只是一下一下敲打着轮椅的扶手,如给自己的声音打着节奏一般,“其实,我到希望小寒的话能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