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明键希揽着柳依依纤弱的肩,而柳依依则小鸟依人地依偎在明键希怀里,脸上笑意不减,不时浮出红晕,这样一看,郎才女貌,简直就是天仙配!自己是多余的,不是吗?感觉到自己的出现是多余的了,还是管不住自己的脚,缓缓向着他们靠近了。
宫静雨走上前去,微微福福身:“妾身见过王爷。”不想跟他有再多的牵连了,还是规矩点好,不然他三头两天来慧依苑找麻烦,日子无法过了。
“王妃不觉得站在那儿挡着本王和依依赏月了吗?”明键希的脸色骤然冷下来,一副冰山模样。
人们说的没错,笑只是留给自己爱的人看,只有在爱人面前你才会温柔的笑,“妾身知错。”卑微的一道歉,宫静雨走到一边站着,既然他们赏月那么浪漫,何必要让她来扫兴呢?
凝视着那轮圆月,它可以寄托相思之情吗?传说一同赏月的有情人会终成眷属,那么他们现在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吧!越想越心酸,她很想痛痛快快地哭出来,但她不能在他们的面前流泪,只能显得自己更加没用,更加在乎他!
明键希瞥了身边一眼,发现那女人还在站着,心中顿时不快:“站着做什么?你是存心让本王这个中秋过不好吗?”
“妾身不敢。”宫静雨低着头坐在一旁。明键希总在挑刺,挑她的刺,她怎么做他都不满意,是不是只有她消失他才会开心呢?若是真有那样一天,他定会开怀大笑吧!
“依依,来吃一口月饼。”明键希温柔地将月饼递到柳依依口中让她咬着。
“嗯,真好吃。”柳依依娇笑着,偎依在明键希的怀里,还时不时偷看宫静雨的反映,对她露出胜利的笑容。
“呵呵,你喜欢就好。”明键希依然对柳依依充满了柔情。
他的宠溺笑声,他们之间的暧昧就快要让宫静雨窒息,她也是个人,也会感到心痛,他就当着她的面与另一女子卿卿我我,就算是一个空头王妃也会受不了吧!可她偏偏就这样忍受着,不动声色,面如秋波,看不出喜怒哀乐,纵然内心已是翻江倒海。
突然明键希的一句冷言传来:“本王听说王妃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如今日王妃为这中秋之夜弹奏一曲,让依依开心,如何?”
明键希在说什么?让宫静雨来取悦他的依依吗?她的琴艺就这样廉价,呵呵,真是好笑!只好柔柔地说道:“回禀王爷,妾身已多年不弹了,手法已是生疏,恐难登大雅之堂,还请王爷收回成命。”福了福身,准备离去。
“王妃今日是有备而来吗?要闹得这中秋之夜不宁?本王叫你弹就必须弹,莺儿,去把本王的上古瑶琴取来。”声音严厉的不容置疑。
莺儿将明键希的上古瑶琴取来了,怯怯交到宫静雨手上。
宫静雨无奈,只得盘膝而坐。眼前果然是一把上好的瑶琴,与自己的瑶琴好不相似!只是比自己的还要好!轻轻一拨弄,声音清澈,纯净得不掺任何杂质!纤纤玉指轻抚琴面,仿佛回到了九年前,她抚琴,他聆听。琴声如高山流水,时而大气磅礴,时而小家碧玉,带领着人穿透那层层山林,感受涓涓细流,好一首凤求凰。
高潮阶段冰弦突然崩断,琴声戛然而止。宫静雨似是惊愕。不错,她弹得是《凤求凰》,是他们的美好,按理说这冰弦是很好的弦,不会轻易断的。这是不是在告诉她注定她与明键希会像这弦,已断,九年前的尘缘已断了。一时间,宫静雨的表情是难言的复杂,只是素手还伏在琴上,做着抚琴之势。然而,又有谁明白她此刻的心情,回忆过去的种种,已是不堪回首了,过往的回忆随着九年前的尘封变成了尘埃了。
对坐上,明键希正闭眸感受,突然地消失的琴音让他睁开了凤眸,他怎会不知那是《凤求凰》,那首曲子他刻骨铭心,她的手法他也刻苦铭心。众人都被这突然地停止而拉回了现实,一脸惊恐的等待着王爷发怒,大气都不敢出。可是他们没想到,王爷一句话也不说,起身落入了漆黑的夜幕,留下不解的众人纷纷散去了。
宫静雨的眼一直在注视着他,明键希最后留给她的只是一个眼神,一个难以读懂的眼神,道不明,说不出,藏了太多太多的隐秘,她读不懂了。也许,上天让他们相遇了,却注定他们有缘无份,真是可悲。
“王妃,王妃。”莺儿一连喊了两声,宫静雨才有了反应,“我们回去吧,王爷幸好没发火,咱们赶快走吧!”她偷偷为宫静雨捏了把汗,刚才的情况实在是令人担忧,那琴是明键希最爱之物,琴弦却断了,没想到他若无其事地离开了。
宫静雨不讲一句话,任凭莺儿拉着她回了慧伊苑。
这一夜,宫静雨哀怨的望着月亮,映出那张冷酷的脸。是否真的缘尽了,就如断了的琴弦一样,再也无法续了。
这一夜,明键希杯杯烈酒如饮水般入腹,一轮圆月好似她平静如水的小脸,揪痛着他的心。从她的眉宇间隐隐约约透露出淡淡的忧伤,既熟悉而又陌生,是否真的见过,是否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了。
许是太累了,宫静雨的眼皮已不听使唤,一张一合,终是落了帷幕。可是暗夜里,感觉有一个人抱着她,那样小心翼翼,将她放上床,温柔着亲吻着,一路向下,然后突然进入,叫她吃痛不已,随后又霸道的吻上她的唇,缓解她的痛,这一次,她并不挣扎,那股熟悉的龙涎香叫她心安。也不知被他要了多少次,她似梦似幻,沉沉的睡去了。
他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
这一晚她睡的很安心。
梦里的清澈少年,带着淡淡的哀愁,眼神却十分清澈,还与她一个温暖的微笑,笑容渐渐模糊,淡忘,转而消失不见。宫静雨猛然间惊醒,却动弹不得,撇过头去,一双美眸睁得大大的,明键希?他怎么会在这儿?昨夜不是一场梦吗?原来一切都是真的!他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酒味,嘴里在呢喃着什么,凑近仔细一听,原来他在唤着:“依依,依依。”苦笑,他做梦还是忘不了柳依依,可见他有多爱她。
心中顿然升起一种厌恶感,很是不想听见,宫静雨努力挣扎着要起身,明键希的大手却圈着她,越来越紧。无奈,她只得躺着,观察他的睡颜。他真的极为俊美,闭上眼睛时没有了杀气,安静得像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孩儿,纯净透彻。不经意间,宫静雨伸出手,想抚摸他的脸,刚一触碰,就被他逮个正着。明键希强劲的大手拿捏着她的柔夷,突然放在唇上亲吻了一下,随后又把她的玉手放在自己的腰际上。
这一瞬间的触碰敏感了宫静雨的神经,他在亲吻自己的手,为什么?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是很讨厌她吗?为何还要亲吻她的手。
“你想偷袭本王吗?”明键希直直看着宫静雨又是死一般的语气,与刚才的温柔判若两人。
“你早就醒了是不是?”宫静雨不满地嘟起嘴来,不像是疑问,而是肯定,明键希是在耍自己,明明醒了却装作一副睡得沉沉的样子。
“从你想逃跑时本王就醒了,王妃是以何种手法蛊惑了本王来这?你应该比本王更加清楚。”蓦然睁开的凤眸直勾勾地锁定着宫静雨灵气逼人的美眸。
宫静雨不禁皱紧眉头,真可笑,他自己来的,到怪上她的不是,可真是能狡辩,还说得理所当然,“王爷自己喝醉了来的,与妾身无关。若王爷定要怪罪,就降罪好了。只是妾身现在不便,王爷请回清水居吧!”
宫静雨努力挣脱明键希的束缚,奈何他不肯松手?无奈问了句:“王爷这是为什么?不嫌妾身脏吗?”明键希早就把她认为是青楼妓女,还不离开,偏要来这数落她为何?是不是要将她折磨而死他才甘心。
“自然是嫌的,只是本王昨夜才发现王妃的身体紧致得不行,倒比青楼女子好上不少。”明键希玩味地说着,还不忘偷吻了怀里伊人。
宫静雨的脸立即浮上一阵红晕,随即又淡了下去,他是在夸吗?还真是可笑。好,她就顺了他的意,“妾身多谢王爷妙赞!”
明键希自然而然地解除了桎梏,翻身下床,奴才们立即进来为他更衣,头也不回的出去了。或许只有明键希自己知道,他并没有喝醉,会武功的人喝再多酒也不会醉,只要用内力逼出来即可,除非是自己想要醉,醉得不省人事,才会是真的醉了,可谓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整理好衣衫,明键希恢复了他以往的别冷,只留下宫静雨一人在思考着。
回到了书房,他早已经在等待了,还悠哉悠哉玩弄着手中的杯子。
“键希,如今你已是兵马充足,精兵万千,该是时候了。”书房里,昏暗的光线叫人看不清那人的脸眸,只是英气逼人,一袭墨色,深邃而不可预测。
“是吗?可如今天下不稳呀。律冥宫,碧水楼,还有江门小门派,都是一群隐患,不可不除。”玩味的笑了笑,漆黑的凤眸里露出凶狠的目光,骇人心底。
他不死心,继续辩解道:“键希,你放过碧水楼一命吧,我与南宫伊也算生死之交了,他救过我一命。况且南宫伊并无谋反之心,碧水楼为百姓造福,不该除之。”
明键希回眸一笑:“怎么?你凌枫何时这般心慈手软了?为一个南宫伊求情?难道你我这些年受的苦还不够吗?凌枫,我知他救过你一命,可那次你不也是还了吗?我的箭毒不就你能解么,别以为本王不知道。本王放过他南宫伊一次了,不会再有第二次,生死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