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没有人可以让你依靠,他的归来到头来还是如雾一般飘渺。
其实那一夜,工藤新一被黑衣组织的残党消灭了,或许这个残酷的事实她最终也无法得知。
而工藤新一因为突然的车子爆炸尸体面目全非,从他手机上未发送的短信来看那是送给深爱他的工藤兰的晚安短信,可惜,最终也没有来得及发送。
一晃,工藤兰人生中的第八十个初夏来临。
“邻居的那个工藤老太太没有家人吗?”
“她原来的姓就是工藤吗?还是……”
“嘘,她来了。”
只见,乡间的道路上一位风烛残年的妇人颤巍巍的提着食物艰难的行走着。
缓缓的来到住了将近二十年的小院中,坐在葡萄架下,细细数落着自己带回来的食物。
她抬起早已塌落的眼帘目视着烈日“又是一个初夏……”
工藤兰翻出这八十年的日记,有些泛黄,满是岁月的痕迹。
上面满满的是她的回忆,满满的是对他的爱恋。
自从那夜来,已经八十年了,她凭着那十八年的回忆支撑了八十年,那十八年承载了所有的她的梦,还有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那些记忆,也是她哪怕长眠于低下也会记得的美好。
一排一排的墓碑伫立着,阴风嗖嗖的刮着,撩起老太太苍白的发丝。
柠檬派,雏菊,老妇人,泪水。
无需多言,足矣。
“八十年了,新一,我又来了……”老妇人伸出骨瘦如柴的手,抚摸着那依然光滑的墓碑。
地下的你依然青春依旧,而我已风烛残年。
那一刻,多么想要对他说的话,全部哽在喉口,噎住。
想着,工藤新一的离去夺去了所有人的希望,所以她不能轻生,所以她努力的活着,尽管如同身处炼狱,但她还是等待着所有的人都长眠后,她才决定离开。
前一个月,园子也走了,她唯一的挚友也离开了,现在没有什么牵连了。
她还记得那见他的最后一面,那一瞬间,她的心中已然变成废墟。
工藤兰将她这一生都给了那场盛大而凄美的爱情,一个笑,一句话,一段誓言,一根红线,就紧紧的拴住她的一辈子。
她已经累了,嘴角含着微笑,眼眶含着泪水。
在最后一秒,她看见天边的火烧云,那么的美丽,那么的凄美到心碎。
最后一颗流星划过天际,陨落。
所有的誓言变得苍白,所有的星子都黯淡,有他的回忆和他的曾经,一辈子都给了年少的爱情。
终于,待和叶和服部来祭奠新一时,发觉兰已经沉睡过去了,就像童话中的睡美人一样。
和叶啜泣的感叹道:“兰,这一辈子受苦了,等待了一辈子。”
但没有人晓得其实兰这生很幸福,至少她拥有了这个能够值得回忆一生的美好记忆。
她的日记中静静的端坐着几行秀丽的字,被水渍漾开了。
我幻想着能够和你一起到永恒。
我幻想着多罗碧加和你一起的身影。
我幻想着我们一起走过的点点滴滴。
虽然只是幻想,可是你给了我幻想的勇气。
静谧的月夜,银辉般的月光斜射进兰的小屋,朦胧而凄婉。
若有若无的哭声散漫开来,呜呜咽咽的声音在无声的深夜伴着月光有些骇人,却萦绕着无数的苦楚。
月光缓缓的流过兰的日记,清秀的字迹在月光下的映照下一清二楚。
开着窗户,窗帘被撩起,窗帘后的人儿羸弱的双臂环着自己,身体不断的颤抖着,细密的刘海湿润了,不知是被泪水染湿,而是被深深的失望浸泡。
“唔——”
手机因为静音的缘故在地板上无力的滑动着,女孩这才抬起沉重的头,微微瞥了一眼,或许因为眼泪模糊了视线,居然看不清究竟是谁的来电。
啜泣着拿起手机,想要尽力让视线聚焦在其上面,却发觉无比的困难,她苦涩的扬着嘴角,拭了拭眼泪,按下了接通键。
“兰——”
熟悉的呼唤声犹如穿越亘古的历史来到兰的耳畔两侧,她怔怔的听着男孩不断的唤着自己的单音节。
不知为何,刚刚平静下来的自己再次剧烈的颤抖着,窗帘无力的抖动着。
男孩有些急迫的问道“你又哭了?”
“新……一”她没有办法说出他的完整的名字,只得顿了顿。
相对的无言令月光的流动都有了轻微的振动。
“呐,新一,你何时才能回来?”
“可能很快吧……也可能很久。”
“那是什么时候?能准确一些吗?”
“我……”
她等待着他的回答,但是她知道她的希冀从来都只会落空,随即摇了摇头,紫罗兰色犹如婴儿般澄澈的眸子望向窗外,外面徒留下月光在静静的流过,没有一丝的轻风。
“早上好,兰姐姐。”
柯南故作欢快的向着正在匆忙准备早饭的兰打着招呼,随即有意的望着兰那有些加重的眼袋和若有若无的泪痕划过她如花的容颜。
“早上好啊,柯南,今天可是端午节哟,要吃粽子的哟……”阳光漫过窗帘流淌在兰的笑容间,虽然有些牵强,有些像是话剧中的木偶被操控着的模样,但她还是坚强的故作坚强。
柯南望了望兰满手的糯米,从不远处拿来餐巾纸,生硬的别下兰正在干活的双手。
他捧着她的手掌才蓦然本应该纤细的手掌居然长满了茧子,厚实的像是农民的长期操劳的手掌。
“兰……姐姐。”目光黯淡了,惨淡了日光。
兰赶忙抽出自己的手掌,恐惧的贴在自己的胸口处,随即似触电般将自己的手掌拿离身体,原来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手很粗糙啊。
楼下的咖啡店想起了音乐,街上的喧哗声在此起彼伏,两人却沉默了。
“柯南……兰姐姐究竟该怎么样才能幸福?”
女孩脆弱的眼泪再一次盈满眼眶,犹如一层水帘一般,将女孩的明净的雨眸所遮掩。
男孩慢慢的仰眸望着早已梨花带雨的她,将她的手捧着放于他的胸口。
时间淡漠了悲哀,一切都幻化为雾气。
“若可以,我会代替工藤新一守护你。”
蓦然,悲云布满苍穹,天空黯淡下来,使人心情郁闷。
兰猛然觉得自己看到了虚幻。
你不是工藤新一,对吧。柯南君。
她想要脱口而出的话语却终究哽在了喉口,爱情苦涩的滋味将她吞噬。
略微潮湿的空气中,两人几乎相似的心脏跳动节拍,震动着这一句沉甸甸的话语。
若能够重新开始,我甚至想要将我痛苦的记忆连同快乐一起删除,只想和你一起去天涯海角,沧海桑田——但已经不可能了吧。
就在这时,时钟缓缓的敲响九时的钟声,男孩的嘴角勾起合适的弧度,轻轻的用兰的手帮自己摘下那沉重的黑框眼镜。
抬眸,微笑,正视,吃惊。
好像他,可……你不是他,对吧。
可唇最终还是脱口而出那个无比熟悉的名字:“新一……”
那苦涩的声音掷地有声,萦绕了多少的苦涩。
柯南将兰拥入怀中,尽管差距了十岁的横沟,但他还是不畏惧悬崖的眩晕,勇敢的踏上了艰难的征程。
眼泪模糊了,心迷失了,她沉溺在他的柔情中。
就这样,他吻了她,相差十岁,感情不曾变过。
末の章若说世上最美好的事情,那就莫过于等待的人儿归来。
至少对于毛利兰来说。
苏醒的她拍拍略微眩晕的头,不自已的贴了贴粉唇,不真切的记忆回荡在脑海中。
她甩甩乱想的头脑,随即勾起笑容,慢慢的起身。
坐在床沿却再一次的陷入了沉思——柯南。
就在这时,身旁的手机再一次的滑动着,屏幕绚丽的变幻着。
她怔怔的望着手机的滑动,有些木然的来不及思考,在最后一声铃声未响完,她还是接通了。
“你到底在干什么?”话筒那边的人愤怒的声调令她宛然一笑。
“新一,你回来了?”
她的直截了当的问话令男孩有些措手不及。
工藤新一,你还是那么的迟钝啊。
“恩,再也不走了。”
这句话,这句话。
她等了多长时间,或许只有她清楚。
“你现在在哪里?”
“在楼下……”
她来不及穿上鞋子,掂着脚尖,跑出门,门被可怜兮兮的扔在身后。
桌面上的日记被她急切的动作刮起,呼啦啦的停留在最后一页上,那上面注明“毛利兰等待工藤新一1000日。”
顾不得冰凉,顾不得疼痛,她跑下了阶梯,第一次觉得自己家的阶梯好长好长,长的和等待的时间一般。
终于,终于站在了那个平台上。
心跳如何也抑制不住,不经意的回眸扫见了楼下的阳光明媚的照耀着。
毛利兰,你的春天也来了呢。
手缓缓的兼有些颤抖的放于把手上,毛利兰笑到粲然。
旭日高悬,知了声不停,酣睡的人比比皆是。
毛利兰扶住稍有些沉重的头颅,刘海早已被汗水沁湿。
微微的回眸,却习惯性的将视线聚焦到他的身上——他的头颅早已和桌面来了个亲密接吻。
毛利兰无奈的摇了摇头,却不料被老师理解为否定他的做题方法。
于是老师推推厚厚的眼镜,不怀好意的提问道:“毛利兰,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毛利兰触电一般站起身来,因有些太过于迅猛,显然有些失去平衡,更不要说解题了。
暗自叫苦天气惹的祸,就在这时,身后醇厚的男声说道:“老师,我会。”
毛利兰颇有些惊愕的听着那个家伙熟稔的解题方法,暗自佩服,也暗自骄傲。
——工藤新一,你也有不糊涂的时候嘛!
就在老师吃惊于工藤新一的迅速反应时,工藤新一已经稳稳的坐下了。
原来他不是帮毛利兰解围啊。
至少毛利兰这样误解到。
其实坐下的工藤新一的面部早已樱桃红……
干吗不好意思。
萧瑟的秋日,枫叶飘零,无奈一年的四分之三又已结束。
毛利兰和江户川柯南闲散的漫步于红叶世界中,因毛利小五郎出差,两人饭后消磨时光只想到了这一种办法。
相对无言,两人打破沉默的方式无非是——啊呀,天气又凉了。
就在两人苦笑的时候,眼前却出现了一条小溪,湍湍而流。
毛利兰笑靥如花的奔跑过去,缓缓的蹲下身去,用指尖搅拌着那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