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怎么可能亲手将你杀死。
你是我爱了三百年的人,我想要和你一起长久下去。
即使你侮辱我,想要得到我的仅仅只有身体,可是……这样我也满足了。
自从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我们注定是要幸福的,不是吗?
十年就在平平淡淡悄然逝去,如同梦幻一般——那十年前经历的事情。
“呐,爸爸,起床了……”如黄莺般的嗓音回荡在房间中,顺着女孩的眼线,那扇门缓缓的打开,从中走出一个略显苍老的中年人。
“知道了,念心。”那人便是新一,他摸索着关上门,用盲杖小心翼翼的来到餐桌旁。
“爸爸,今天我为你准备了柠檬派,你最喜欢吃的哟。”念心将滚烫的盘子小心的端出,帮助新一拿起叉子。
就在这时,他晶莹的泪水滑落在柠檬派中,点点滴滴,苦涩的融入其中。
“爸……爸?”念心缓缓的抬起眼帘,突然骇了一跳,新一那无神的眼神在不断的外溢着眼泪。
“你妈妈已经很久没有给我做过柠檬派了,而且我也觉得她变了好多,是我变了……还是……”
念心拿起刀子的手猛然力气全失,那刀子砰然一声掉落在地板上。
“爸……十年了……”念心强忍着那囚禁不住的的眼泪,眼眶微微的红着。
新一的神情略微惊愕,随即挽起嘴角“念心,原来你也知道啊,到最后,我果然还是最后知道的人,是吗?”
父女相视无言,穿越回忆的片段再次来到念心的脑海中……
那天夏天,天使去了天堂,留下的只有细细的笑意宛若流水。
“爸……你早就知道了对吗?”
“你不要忘记你爸爸是侦探。”新一抬起历经沧桑的手摩挲着念心犹如兰那般如绸缎般的发丝。“你和你的妈妈很像。”
“爸……你就那么爱毛利兰吗?”
新一的手蓦然停留下来,豆大的泪珠一点点沿着他白皙的脸庞滑落。
“你爸爸唯独想要娶的新娘便是毛利兰……”
“那志保阿姨呢?”
“我们只是朋友……”
就在这时,伫立在门口的宫野志保猛然瘫坐在地上,泪水缓缓的滑落,心脏剧烈的跳动,不受控制。
心仿佛被撕碎一般的痛……
靠在墙角,工藤新一,果然,只有她在,你才是完整的。不管我付出多少,你永远察觉不到我对你的心意,不是吗?
“念心,领我去妈妈的墓地去看看好吗?”
墓园。
凄凉的冷风划过一座座悲戚的墓碑,独有那几束雏菊开放着。
来到毛利兰的墓前,毛利兰的照片依然在灿烂的微笑着,那是一抹能够灼伤这世间所有不好的事物的微笑。
“兰,抱歉,我来晚了……”新一蹲下身去,仿佛眼神能够看到照片一般,他能够准确的找到。
“原谅我到现在才来看你……知道吗?十年前你的出现我真的没有想到会是最后一面,为什么总是那么倔强的承担一切,是我的爱让你太累,还是……我好想我们一起去多罗碧加,那里是一切事情的开端,我也想让那里变成一切悲伤的结局,可是你怎么那么自私的不给我这个机会呢?”
太阳隐没了光芒,乌云密布,刮起了强劲的风。
念心在旁边震心的悲泣将他的心弦撩响。
“呐,兰,你真的很坏呢。明明我说过要守护你的,为什么……是因为我不是工藤新一吗?”
到现在,Kay还是不晓得自己的身份……
就在这时,志保缓缓的出现在父女眼前,身着一袭白裙,犹如她。
“新一,其实你真的是新一,你不是克隆人,你只是工藤新一。”
新一回眸,仿佛兰的灵魂穿越千里,依附在志保的身体中。
“你撒谎……”
“我为什么要骗你,命运就是这样悲哀,让你们一次次的错过。不是因为毛利兰不坚强,只是因为她太过于劳累,真的承受不了了。”
“兰……”
新一起身,轻轻的唤着她的名字……
“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
“因为毛利兰怕你怨恨她。也怕你自己有负担”
“为什么?”
“难道你忘记了吗?你作为工藤新一究竟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她希望你用Kay的身份活下去,没有任何的对不起她,只有对她的守护。”
冗长的沉默,他终于还是崩溃了。
拖曳着沉重的步子来到兰的墓前,想要将兰拥入怀中,却发觉徒留下冰冷的墓碑。
“兰……怎么那么傻?不是说好的吗?现在由我来守护你。”
雨,终于还是飘零,一阵持久而凄厉的狂风吹起了如注的暴雨……
“让我和兰呆一会好吗……”
志保没有离去,她有些迟疑,迟疑的原因她真的害怕。
“我不会自杀的,因为我已经知道了所有的真相,我要履行她交给我的任务,那就是守护你,志保……”
那是工藤新一第一次叫志保,犹如一把锋利的刀子一般划过她的心房。
原来已经失去才是永恒的存在,原来曾经拥有才是淡漠的悲哀。
那一天,志保交给了工藤新一解药。
她说现在是时候让工藤新一恢复光明了,因为他第一次能够看透那个天使女孩缜密的心思。
当新一第一次眼眸有了焦距时,志保积攒已久的眼泪似决堤的洪水一般倾泻而下。
“志保……我可能一生都会想着兰,你愿意跟着我吗?”
斜阳欲落未落,好似含情脉脉,不忍离去。
“兰天使,我还真的很羡慕你呢……”
“我愿意……”
“志保,或许我会爱兰到永远,我很自私对吧。”
“不,新兰永恒才是这世间的物理定律,不是吗……”
这世界上没有永恒的幸福,但我希望用这一瞬间的美好来回忆一辈子——BYRAN
那个初夏,斑斑驳驳的光影错综交杂着,蝉声不绝于耳,偶有春末初夏的风,轻轻的吹着,慰问这满怀的希望。
当然,这个初夏不仅天气不同寻常,对于毛利兰来说,这也是一个有着特殊意义的夏天——他回来了,并且承诺再也不离开了。
偶有一天,正当她遥望着树枝上的蝉时,却听觉有人在她的身后,她猛然回眸却直直的被他拥入怀中,来不得她的惊愕,他对她轻轻的耳语道:“兰,嫁给我吧。”
她缓缓的推开他,有些不真切,雾气慢慢的弥漫在她眼眶周遭。“新一……”
就在这时,他单膝跪在有些腾热的地板上,仰视着泪如雨下的她。“工藤新一会负责毛利兰一生,不离不弃的爱着对方。”
她手足无措的顿在哪里,心情自然不言而喻。
她颤抖的伸出自己纤细的手指,他微笑的从身后拿出戒指,将戒指有些笨拙的套于她的无名指上,现在她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工藤兰。
一个月后,他们举行了不算盛大的婚礼。
那正好是六月,人们都传说六月的新娘最美丽,他也这样执着的认为。
初夏的风拂过人们的耳旁,轻轻的耳语着这一来之不易的幸福。
那天早晨,毛利兰拒绝见所有的人,园子和和叶对着蹙着剑眉的新一警告道:“现在毛利兰小姐不接见任何的宾客。”
新一的眼中布满了疑惑,这女孩怎么那么的麻烦呢?最终只好悻悻的离开了。
就在这时,屋内的兰轻轻的拉开了门,探头调皮的问道:“他走了对吗?”
“兰,你……真是,为了给他一个惊喜,还真是。”园子似是专家般摇了摇头,随即脸颊似染上晚霞一般,由衷的赞叹道:“兰,你今天绝对是天使。”
新一似是度日如年一般终于熬到了婚礼,焦急的等待着她的天使——毛利兰。
就在这时,随着那丘比特使者的指引,毛利兰踏着红毯优雅的步入教堂,逆光的她宛若天使降临凡间。
毛利兰很美——连玫瑰都失了娇艳。
她一身长裙曳地,周边的花童向她撒着娇艳的玫瑰,就似梦境一般虚幻。
他痴痴的呆立在原地,他好似看到了第二个毛利兰,不是从前那个哭哭啼啼,令人怜惜的毛利兰,亦不是那个有些强硬,倔强的会空手道的毛利兰,这是第二个崭新的毛利兰!
他看着她巧笑弄纤的模样,纵使想要隐藏紧张亦逃不过他的呼吸急促。
毛利兰的眉眼弯弯,恬静犹如空谷幽远的兰。
工藤新一上前一步,再次单膝跪地,她笑颜盈盈的凝望着她等待了多久的夫君。
“兰……允许用我的姓冠以你名。”他亲吻她纤细的手掌,夹杂着一丝馥郁的玫瑰香气。
若这般的画面被人印刻下来并成为历史,那么一定会称它为奇迹。
那个夏天,初夏的风拨动着树叶,使人变得慵懒。
转眼,已经过了一年,很快呢……
可工藤兰幸福的生活在一场火灾中分崩离析,那是一次挣扎般的重生。
那一夜,她等待着工藤新一的归来,可最终还是接到了警察的噩耗电话。
“是工藤新一的夫人吗?工藤新一因抢救无效死亡,请来签署死亡通知。”
瞬间,她感觉破碎的天空才是真正的东京吧。
黑暗中,传来一声闷响,手中的手机被摔倒散架,就像她的希冀,那一瞬间,她知道她变得孤单一人。
工藤兰没有去警察指定的地方,她一人摔倒在有着他气息的床上,一种很难过的心情忽然就奔腾起来,翻滚着,碾碎着她的神经末梢,仿佛经历了一场浩劫一般,那么疼那么的温柔,那么的沉默那么的冗长。
终于,她再也抑制不住苦涩的眼泪,终于倾泻而下,犹如撕心裂肺一般,她嘶叫着。
那一夜,她第一次饮酒,她再也不知道珍惜这两个字如何抒写,她被呛的咳嗽,可倔强的将那苦涩的烈酒灌下肚。
工藤兰,你还真是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