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渊,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不敢收哪。”启墨将锦盒推回梓渊胸前说道。
“启墨先生,请您务必收下!”语气诚恳,“小儿得以存活下来,先生功不可没!”
“济世救人是我的职责所在,夏老爷何必如此客气。”
“您就收下吧,启墨先生。”梓渊恳求,“这‘霓裳’我留着也没什么用处,而先生通晓阴阳之道,想必能更好地发挥出此珍宝的效力,您若不收下,便是暴殄天物啊!”
启墨见梓渊话说道这个份上且不无道理,便将宝物接过来,“那我就不客气了,多谢你了,梓渊。”
“先生何言谢,这是梓渊应该的。”梓渊笑道。
离歌见梓渊明显长于启墨,却恭称启墨为先生,而泽濋又似乎是那么地敬重启墨,更不可思议的是,这夏邸上上下下似乎都对启墨特别客气,不禁轻声探问启墨道:“启墨,你和这夏邸究竟是什么关系啊?”
启墨呡完一口早茶,淡淡地达到:“在到漠河镇时我不说过了嘛,是朋友啊。”
“你我也是朋友,不见之间如此恭敬呢。”离歌反驳道。
坐在一旁的梓渊本就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虽则离歌低言细语,两人的对话还是被他一字不落地听进了耳里。
“楚公子哪,您就别问启墨先生了,先生谦虚且一直以来都是将老朽当做朋友的,有什么疑问只管问老朽就好了。”
“你听到了?”离歌有些尴尬。
“欸,楚公子,莫不好意思。”梓渊说道,“其实呢,这启墨先生啊,可谓是我夏家的救命恩人。”
“梓渊何出此言?”启墨谦虚道。
“先生莫谦虚,想当初,先生妙手将吾儿泽濋救了回来,泽濋可是我夏家单传,若非先生相救,恐我夏家就要……”不吉之言梓渊并未说出,而二人心中自然清楚。
启墨果真是泽濋、或者说是整个夏家的救命恩人哪!离歌在心底肯定了自己先前的想法。
“爹,我去送些早餐给胭姑娘。”泽濋恭敬地站在一边。
“去吧,仁安哪,去厨房将给胭姑娘准备的饭菜端给少爷。”
“是,老爷。”
说罢,泽濋跟随着仁安下去了。
“来来,继续吃啊,别客气。”老爷子又在劝二人。
闲庭落花,离歌觉得自己已经好久不曾有过如此安心的感觉了,如今,只需静等师妹完全康复,自己的幸福便是回来一半了。
看那叫泽濋的小子,怎对胭儿如此关切?莫非是喜欢上了胭儿?离歌在心里犯了嘀咕,不过也罢,昨日里见师妹醒来,面对着眼前全然陌生的泽濋,似乎也是有好感的,既然两情相悦,那么在一起也不是什么坏事,且细细观察那泽濋,感觉是个可以将师妹托付的可以依靠的人哪!
想到这里,离歌淡淡地笑了,如果果真如此,自己也就可以放心了。
“楚先生,请问家父现在何处?”梓渊殷切问道。
离歌手中的筷子悬在了半空。
启墨轻轻踢了踢梓渊的腿,向着吃惊看向自己的他微微皱了皱眉头、摇了摇头。
见二人如此神情,梓渊瞬时明白了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话:“对不起啊,楚公子,老朽失言了。”
“啊,没事。”离歌回过神来,微微偏头转向梓渊,“只是家父早已过世,不知夏老爷询问家父有何事?”
见离歌如此,梓渊只好将方才准备咽下去的话重新说出:“想必公子也看到了,小儿很是爱恋你的妹妹言胭姑娘,所以老朽呢就想上门提亲,这……”
“夏老爷,虽说这婚姻大事,全凭父母媒妁之约,但今鄙人已是胭儿的唯一亲人,即便如此,鄙人还是希望令郎能在获得胭儿的同意之后,方可成婚。”
“这自然不必担心了。”梓渊笑着捋了捋胡须,胸有成竹道:“胭姑娘早已和小儿两情相悦,老朽都看在眼里呢。”
“果真是如此啊。”启墨再次肯定道,“我见他们二人昨日里似是互有好感呢。”
“哈哈哈,既然楚公子也已经看出,那就不必再犹豫了吧。”
“只是胭儿与我有血海深仇未报,这儿女情长,我想胭儿恐是不会同意的。”离歌担忧道,同时在心底暗自责备自己,为何要将师妹拉入这复仇之渊中,恐是白白葬送幸福呢?“况且,即是成婚,胭儿也必是留在这宅中,定要在江湖上闯荡的。”
“公子莫担心这点,实不相瞒,我夏家乃是武学世家,小儿自幼志向便是闯荡江湖,我又何尝不想放他出去呢?只是小儿自幼身体羸弱,近年来,得教于启墨先生之法,适才强健了些。”
梓渊眼神含笑地望向了启墨,“近来方想让吾儿独闯江湖,怎料胭姑娘出现,愣是将他些许暂留在了家中,而更没有想到的是,先生和公子又巧宿寒舍,此番正好,泽濋就拜托了。”
武学世家啊,那也难怪,离歌默默地想着,“这,好吧,容我问问胭儿意愿。”
“那有劳了。”梓渊拱手道。
谈笑间,泽濋飞奔而来仁安紧随其后。
“爹,不好了,胭姑娘不见了!”人未到而语先至。
“什么?”席间的三人均紧张站起。
三人互望,见此态,不禁觉得有些尴尬,尤其是启墨,很是觉得自己失态至极。
启墨轻咳了一声,随即坐下,顺手拿了杯茶,偏过头来缓缓神。
离歌则拉欲跑到梓渊面前的泽濋,语气沉重地问道:“你再说一遍!”
“胭姑娘,走了。”泽濋盯着离歌道。
“泽儿,你把详情说给我听听。”梓渊脸色很差。
“我和仁安端了胭姑娘的早餐,进胭姑娘的厢房时,发现门是敞开的,进门后,房内空无一人,本以为只是胭姑娘身体恢复了,出房门去后花园转转,怎料寻遍整个院子都不曾找到。”泽濋显然很是慌张,“我问了下门童,门童说不曾见胭姑娘出门。”
“怎么会这样”梓渊大惊失色。
方下,四人随仁安十万火急地赶往言胭所在的厢房,却见房内整洁,并无打斗痕迹,细细嗅了一下,亦无**香之类。
启墨打开衣橱,空空如也,行李均不见了。
看来是不辞而别呢。启墨心里有底了。
当即,启墨心里有了底。
微微将身子偏向了一侧,疑惑中的三人恍惚间也明白了。
不过为什么兄妹刚刚得以见面,言胭却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离开呢?这是四人无比疑惑的。
莫非是得知了这尚在商讨中的婚约?离歌和启墨均在心里犯起了嘀咕,可看样子,言胭是和夏泽濋两情相悦的啊。
莫非,害羞?两人均想到这里。
但完全没有可能啊,自己自小和言胭生活在一起,言胭她不是一个会害羞的女孩啊,一直以来,就是个假小子嘛!离歌很快否定了自己先前的想法。
究竟是为了什么,四人无法确信,然而唯一能够肯定的是,当务之急是找到言胭。
是否又与师妹被劫走之事有关呢?离歌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方下,离歌与启墨向夏梓渊言道别之事。
“多谢夏老爷款待,楚公子与我还有重要之事尚未完成,故而不宜久留,我二人就地言别了。”启墨拱手道,斜睨了身边的离歌一眼,离歌会意,向着夏梓渊轻轻点了点头便向自己的厢房走去,准备收拾启墨和自己的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