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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神秘女

书名:生死劫之梦里乾坤 作者:临水看山 更新时间:2016-07-20 05:00 字数:20246

    索命索魂两人在蟠桃岛上大战了一天一夜,两人同时想起了徐坡夫,霎地住手,再一看徐坡夫,早已不见了踪影,顿时傻了眼,两人自怨自艾,双双入中原去寻找徐坡夫。

    中原各大镖局、包打听以及大小门派一下子惊动了起来。大多数武林人手中拿着一张七岁小孩的头像,做着发财的美梦:一百万两黄金!一百万两黄金啊,只要找到画上那个小孩就可以得到一百万两黄金,那些包打听、镖师们都各自在日夜奔波着,可惜他们都白费了七、八年的心思,八年过去了,谁也没有得到那让天下任何一个人都眼红的一百万两黄金。

    徐坡夫、段佩来到了大理城内,段佩一个劲地叫着饿,徐坡夫、段佩却身无分文,他们几乎不知道钱为何物,十多年来从没有出过深山幽谷,连一点起码的谋生能力都缺乏。

    徐坡夫走到一个卖包子的小摊前,伸手便去抓包子,却被那个卖包子的汉子一巴掌打得他眼冒金星。段佩抚着他的脸哭道:“小泥……夫哥哥,我再也不叫饿了。”徐坡夫道:“公……小佩,那是不行的,你不说饿,难道就真的不饿了吗?我……我也很饿。”

    “唉,两个小孩子真可怜。”徐坡夫忽听到一个人一声叹息,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矮个子老太婆不知何时站在身后。徐坡夫大奇:这个面目来看已有八十,但其声音却婉如一个小姑娘,而且她的手也是光洁异常。那个奇怪老太婆接着又是一声叹息,说道:“两个小孩子,叫我一声奶奶,我便带你们去吃饭。”

    徐坡夫听罢大喜,叫道:“好奶奶,快带我们去吃饭吧。”徐坡夫一声好奶奶直叫得那人大乐,格格娇笑了起来,连声说道:“好好,我便带你去吃饭。”说罢瞧了一眼段佩,携了徐坡夫就走,将段佩丢在原地。徐坡夫想叫段佩一起走,却被那人拖得离地而行,象是空行一般,走得数丈,那人突然从手中抛出一条长长的丝带,将段佩卷了过来,格格怪笑道:“小姑娘剑法不错啊,还不快叫奶奶。”段佩忽见那丝带缠身而来,吃了一惊,拨剑一招流星赶月,挥剑直斩那丝带,同时身子猛退三尺,哪知道那丝带袭至胸前忽地一软,将段佩的手臂给缠住了,被那人一拽便一个凌空拽到了那个人跟前。段佩看见那个人满脸鸡皮疙瘩,说话声音却又是小姑娘一般,刚叫出一声“老妖婆”便觉身上一麻,已被点中了哑穴。

    那个奇怪老婆婆将徐坡夫、段佩带到一家酒楼,叫了一桌子菜,对着徐坡夫柔声说道:“好孩子,你一定很饿了罢,快吃吧。”徐坡夫看见段佩只是坐在一边不动,便将已拿到嘴边的鸡又放下道:“公……小佩,你不是很饿的了吗?快吃啊。”说着便伸手去拿段佩的手,似要解段佩的麻穴。

    那古怪婆婆见了,便一筷点在徐坡夫的鱼际穴上,说道:“原来她叫公小佩,倒漂亮得紧啊,是不是你相好的?”

    徐坡夫被她一筷点中鱼际穴,只觉手上一麻,但是他还是去势不变,抓到了段佩的手,耳边听得那婆婆问段佩是不是他相好的,怕段佩见怪,赶紧道:“不,不是,她叫段佩,是我家小姐。”那古怪婆婆见自已明明点中对方的穴道,哪知道竟无半点作用,惊道:“你是谁?没想到你这个小滑头原来竟是个深藏不露的人物,你功夫如此深厚,那么你家小姐定是更深的了?”说置右手微微一扬,一双竹筷直射而出,只听得两声唉哟,窗边滚下两个人来,同时一个褐衣老者按剑而入,冲着那婆婆道:“南天天姥,多年不见倒是越来越美啦,如今你现身于大理定是练成了南天神功,要来领教老朽的无形剑了。”原来这古怪的婆婆竟是五十年消迹武林的南天天姥,那褐衣老者是西南无形剑公孙玄。两人都是武林中一流高手。五十年前,南天天姥和无形剑为了争夺有驻颜增功作用的九叶灵芝草,在天山大战一天二夜,结果九叶灵芝草被南天天姥夺得五叶,另四叶被无形剑公孙玄夺得。那南天天姥只食下五叶灵芝没想到只驻得脸部以下的春颜,是以南天天姥面部象八十岁的老太婆,而身子手脚却又如小姑娘一般。

    那古怪婆婆听得无形剑说她“越来越美啦”竟微微羞色地扭了几下身子,不胜娇羞地说道:“原来是无形剑公孙玄老爷子来了,数十年不见,公孙大侠风采不减当年,武功定是大有益进了,不然教调出的两个徒孙也竟是这般了得。”南天天姥以为段佩、徐坡夫是无形剑的门下,而且徐坡夫小小年纪被她点中鱼际穴竟然无事,这等修为足以让这个南天称尊的南天天姥心惊的了。

    公孙玄嘿嘿一笑,道:“天姥,你莫不是江湖越老,胆子越小了,对两个小娃娃也是这等顾忌,无形剑门下的弟子虽然不济,却还没有这等没有出息的。”公孙玄瞧了一眼徐坡夫和段佩,只见他俩衣寇不整象是两个小乞丐,心里暗自笑话南天天姥将他俩当作他的弟子。

    “呵,是吗?那么无形剑定是领导天下武林的宗派了,真是非士而别三载,倒也得刮目相看了。不过,我看倒还不见得哪。”天姥嘴巴一撇,十分不屑地说道。

    公孙玄阴阴笑道:“天姥,领导天下武林倒还不敢,不过从你的心肺中取出五叶灵芝草的精气倒是……嘿嘿。”

    “公孙老儿,你少狂,本姥姥这次来大理就是取回五十年前被你掠去的那四叶灵芝。”南天天姥说完早已取出南天一绝——南天毒蚕曼丝带,一招席天卷地袭向公孙玄。

    公孙玄哈哈大笑,道:“南天天姥,怎么五十年不见,功力大不如昔耶。”当下伸手竟抓向那毒丝带。南天天姥大吃了一惊,连忙换招,丝带以直线袭向公孙玄,竟是姑苏慕容家的若兰指法;左掌平平推向公孙玄的胸部大穴,竟是丐帮洪七公创的降龙十八掌;脚上不停,一脚踢向公孙玄的玄机大穴,却是武当派的飞足点穴大法。

    公孙玄大吃了一惊,“噫”的一声接连退了几步,他没有想到五十年不见,南天天姥竟身具了姑苏慕容、丐帮、武当派的绝学,公孙玄连施守势,退了数步才化解天姥那数门绝学同施的一招。心下一动,一招避实抓空,竟撕脱“南天天姥”的面皮,露出一张俏生生的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的脸来。公孙玄大喝道:“你是谁?”那小姑娘格格笑道:“公孙前辈倒凶得很哪,小女子谢文琴。你既然撕下了我的面具,还不向我赔罪。”口中说道,手上不停,那丝带竟改为少林达摩剑中的“金针渡厄”袭向公孙玄。

    公孙玄见这个奇怪的小姑娘竟然会天下各大门派的秘传武功,心中兀是吃惊不小,当下又退一步,避开“金针渡厄”这一招,客气地问道:“谢姑娘业师是何方高人?”

    谢文琴俏脸一沉,道:“我干吗要告诉你?你还不向我陪罪?”说罢又是一招“玉女穿针”袭向公孙玄的双目,竟是玉女剑法。

    公孙玄又退了一步,心中一凛,无形剑突然暴长,连刺对方周身要穴,左手一掌以十成内力拍了过去,他看出了这个自称谢文琴的小姑娘,虽然身怀天下各派武功,但内功修为有限,于是用剑阻住了她的各方退路,同时左手一掌拍过去,迫使对方硬接这一掌。哪知道那个小姑娘见状丝毫不慌,右手将丝带舞成一个圆,同时左手纤纤也是一掌迎上去,“砰”的一声接实,竟是平分秋色,而那丝带就在此时突然暴动,挡开了公孙玄的剑,“啪”的一声扫过去打在公孙玄的脸上,击脸有声,正如打了一记耳光。

    公孙玄只觉脸上一痛,半边脸肿了起来,“叭嚓”一声,两只门牙也接着掉到了地上,心中狂怒,突然想起了来人是谁了,阴阴说道:“哼,姑苏慕容氏的斗换星移大法,你不姓谢,你姓慕容!慕容文琴!没想到你竟然逃过了燕子矶一役,算你命大,但今天我看你往哪里跑。”

    燕子矶一役,是武林各大门派,黑白两道共讨姑苏慕容家的战役。姑苏慕容仇、慕容恨、慕容凶、慕容恶四兄弟为害天下武林,以其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绝技杀害天下武林同道,掠夺天下各派武功秘芨。数月之前,武林各大门派、黑白两道在少林寺掌门百空大师的率领下,进攻燕子矶,结果以沉重的代价攻破了燕子矶,慕容恨、慕容凶、慕容恶被杀,慕容仇重伤逃走,而燕子矶的二百口男女老少无一人幸免,当时慕容文琴因不在燕子矶而逃过了燕子矶一役。这无形剑公孙玄也是进攻燕子矶诛凶的白道中人,是以被慕容文琴打掉两颗门牙后便瞧出了慕容文琴的底细,顿生杀机。

    慕容文琴道:“公孙老儿,你有什么能耐管我姓不姓谢,我跟我妈姓有什么不对?公孙老儿,我劝你乖乖地给我献出那四叶灵芝的精气,本姑娘给你一个全尸,要不本姑娘将你碎尸万段。”说罢一招“大浪淘沙”拂了过去。

    公孙玄嘿嘿冷笑,道:“小丫头死到临头还敢逞强,我让你瞧瞧你公孙大爷的厉害。”说罢一剑削向慕容文琴,又是一掌全力拍了过去。慕容文琴以掌相迎,欲施家传绝技“斗换星移”来化解这一掌,哪知道两掌相迎之下,慕容文琴却被震得飞了起来,断线风筝般地跌落到数丈开外,嘴角流出了血丝。

    公孙玄嘿嘿冷笑道:“小丫头,认识你家公孙大爷的厉害了吧,慕容家的斗换星移也不过如此!大爷要把你捉到少室山去,在武林大会上让天下武林同道瞧着你这个恶贯满盈的慕容家的孽种是怎样的死法!顺便还会引来你那个万死不足以赎其罪的大爷慕容仇!天下绝了你们慕容一家,从此太平。”

    姑苏慕容家的斗换星移乃武林一绝,慕容家能够战胜武功强于自己数倍之上的对手而独步武林,全仗斗换星移的功夫。这斗换星移的功夫往往使得对方空具一身内力而不敢使出来,而慕容家的剑法、掌法、指法及轻功在武林中堪称四绝,加上慕容家从其第三祖慕容觥起便精通天下各派武功,而且在与对方过招中,总能以对方的绝学击败对方,为姑苏慕容家博得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美誉。斗换星移天下本无人能破,直到数年前武林至尊张三丰在写给隐僧无生大师的信中,提到过破姑苏慕容家的斗换星移的要旨在两力甫接之际改变力的方向,破坏其斗换星移的意图。无生大师传此法给其大弟子百虚,而百虚在与慕容仇对敌时,以此法来对付慕蓉家的斗换星移,结果不但没有破成,反而丢了性命。后来无生大师经过进一步的钻研,终于参悟出了破斗换星移的办法,那就是在双方内力甫接的时候,突然回力击向自己。斗换星移的奥妙在于将对方的力道改变力道的方向,这样合力就变成了击向使斗换星移的人。无生大师参悟出此法后再传给了百空,百空在与慕容恨的搏杀中果真以此法破了慕容恨的斗换星移。后百空按无生大师的佛意,将破斗换星移的方法广传天下武林同道,同时又率黑白两道攻破了慕容家的老巢燕子矶。这公孙玄也从少林派中学得了破斗换星移的功法,是以慕容文琴第二次使用半换星移的时候,被击得飞了出去。

    公孙玄嘿嘿冷笑,欺步走向慕容文琴,慕容文琴挥丝一挡,却被公孙玄反手扯了过去。徐坡夫眼见公孙玄抓向慕容文琴,顿时一惊,他心中虽恼被慕容文琴骗得自己叫她好奶奶,但毕竟感激她请客之情,如今见她势危,心头大急,伸手去推公孙玄。

    公孙玄半途中见徐坡夫伸手推来,心想道这小子不知死活,当下一掌改做击向徐坡夫,两掌一接,公孙玄被震得退了一步,徐坡夫单掌去势不变,又一次击在公孙玄掌上。公孙玄刚刚扎稳步,又被徐坡夫一击,顿时被震得连退七、八步,脚下沉重,所踏处地板片片碎裂。徐坡夫一把抱起慕容文琴,叫声“小佩快跑”,又一眼看到桌上那只熟鸡,便抓起咬在口中,抱着慕容文琴往外窜,慕容文琴衣带一拂,解了段佩穴道,段佩跟着冲出。

    公孙玄被震得气血翻涌,一连退了七、八步才稳住身子,徐坡夫这时抱着慕容文琴已冲到了门口。公孙玄当下抓着从慕容文琴手中夺过来的丝带“唰”的一声点向徐坡夫的神门穴,“啪”的一声竟给他点中了。公孙玄心中一喜,哪知道徐坡夫给他点中神门穴后去势依然不变,反手一抓便将丝带扯了过去。这时段佩早已执剑在手,天罡剑使出,那些无形剑的弟子只觉得眼前刀光剑影,根本看不清对方的剑势,给段佩杀了个人仰马翻。公孙玄追至门前,望着徐坡夫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徐坡夫、段佩、慕容文琴冲出酒楼后,徐坡夫突然将向他挤眉弄眼的慕容文琴往地上一丢。小姑娘正为刚才骗得徐坡夫叫她“好奶奶”得意,冷不丁地被徐坡夫将她丢在地上,“砰”的一声给摔了个正着,心正着恼,刚想骂他几句,哪知道徐坡夫将她丢在地上后,拉起段佩的手就走,心中一急,叫道:“喂,你要到哪里去?”徐坡夫只当没听见,径自只往前走;段佩正在因为徐坡夫抱着慕容文琴而恼了他,忽见他将慕容文琴丢在地上拉着她的手便走,心中大为高兴。慕容文琴见徐坡夫只当没听到她的话,心中大怒,挥起丝带“啪”的一声缠住了徐坡夫的手臂,用力一扯,将徐坡夫给腾空卷了回来,空中数滚,丝带将徐坡夫捆了个结结实实,摔在慕容文琴跟前。

    段佩正在吃徐坡夫递给他的那只熟鸡,忽见徐坡夫被慕容文琴用丝带卷了回去,心下大急,拨剑一招“流星赶月”袭向慕容文琴。

    慕容文琴嘻嘻一笑,道:“小丫头,你给我走得远远的,那只鸡我便送给你吃便了。”口上说笑,手上不停,一招“顺水推舟”,化解了段佩那一招。

    段佩听了大怒,道:“小丫头你快放下我夫哥哥,要不我便捉你上少室山;谁要吃你的东西,给你。”说罢将手中的熟鸡摔向慕容文琴,剑招一变,以“鹊桥七夕”连袭慕容文琴七外大穴,同时左手一点,使的是家传一阳指。

    慕容文琴格格轻笑,道:“小姑娘的剑法不错啊,不过说到要胜我,那还差得远。”又看见那鸡向自己飞来,笑道:“小丫头耍什么脾气,这鸡你不吃也得吃。”手中丝带突然暴长点中了段佩的麻穴,同时一招“斗换星移”将段佩抛向她的鸡转了回去,不偏一倚正好将一只鸡腿插进了段佩的口中。段佩给她点了麻穴,手脚都不能动,正着急间口中又塞入一物,正是自己抛向慕容文琴的那只鸡,心下又羞又急,口中想骂人却又骂不出来,衍着一只鸡呆立在那里,实在滑稽可笑。

    慕容文琴似笑非笑地望着狠狠盯着她的徐坡夫,道:“哼,你心痛么?你不服气么?”徐坡夫只是不答。慕容文琴见徐坡夫不答话,却时而去看看被点了麻穴的段佩,便道:“你再叫一声好奶奶,我便放了她怎么样?”

    徐坡夫“哼”的一声,道:“怪不得天下武林都说你慕容家心狠手毒,恩将仇报,原来真是这样,没有你们慕容一家,武林确才太平。”

    慕容文琴一听脸色大变,说道:“你说什么?”

    徐坡夫见她脸色大变,眼中泪水欲滴,心中不忍,说道:“我是说你们慕容家的武功够强的了,又何必要抢别家门派的武功秘芨,弄得大家不愉快。”

    慕容文琴脸色一缓,叹了一口气,柔声道:“你叫我一声姑姑,我便放了她,这可以罢。”

    徐坡夫很奇怪这个小姑娘为什么总是喜欢别人叫她姑姑、奶奶的,当下笑道:“慕容姑娘,你才多少岁?只怕比我还小得几天,我正要你叫还我几声老爷爷呢?你若不愿意叫爷爷,你就叫我几声大叔,这可以罢。”

    慕容文琴听了大怒,道:“哼,你有什么能耐要我叫大爷大叔的。”转过脸去不看徐坡夫。

    徐坡夫也“哼”的一声道:“你能耐那么大还不给公孙老爷子打得躺在地上,还得靠我抱着你逃命。”

    慕容文琴脸上一红,道:“哼,你好本事么?还不给我一带子捆了起来。”

    徐坡夫道:“你靠偷袭算什么本事?”

    慕容文琴道:“你不服气么?我姑苏慕容家的武功天下第一,这是我爷爷告诉我的,这没有错罢?”

    徐坡夫满脸不屑地道:“我看不见得哪,天下第一的是大理段家的六脉神剑和少林寺的易筋经,这是我舅舅告诉我的,这才没有错呢?”

    慕容文琴大怒道:“那小姑娘也姓段,也对我使过一阳指,我看也平常得很。你敢轻视我慕容家的武功,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说罢手一抖,将丝带收回,冲着徐坡夫冷笑道:“你现在准备好了,到时给我捆了起来,可别死皮赖脸地说人家偷袭。”

    徐坡夫见丝带一脱,身上一松,便站了起来,听到慕容文琴如此一说,心中有气,不等慕容文琴出招,当下一手抓向慕容文琴,使的是从段佩那儿学来的天罡三十六手中的“隔河抓星。”

    慕容文琴见徐坡夫使的手法虽然和段佩的差不多,但远不及段佩的变幻莫测,当下脚不动,身不移,丝带一轮,霹雳叭喇地接连点中了徐坡夫的九处大穴,口中冷笑道:“哼,吹什么牛屁,竟然连一招也避不开。”哪知道徐坡夫虽然给她点中了九处大穴,浑然无事,手早已抓住了那条丝带。慕容文琴大吃了一惊,想起在酒楼中自己一筷点中他的鱼际穴对方也浑然无事的怪事,连忙想抽回丝带。哪知道徐坡夫这时也抓住丝带往回拉,双方一较劲,慕容文琴被拉得飞了起来,大鸟一般地飞向徐坡夫。

    徐坡夫正想加力,突见慕容文琴凌空而来,以为慕容文琴使出了什么怪招,吓得将丝带一放,转身想跑,哪知道慕容文琴在他一放手之后重重地摔到了地上,不禁一惊,连忙走过去想扶起她。慕容文琴飞到空中正要借力稳住身体落下,没想到在这个关键时刻徐坡夫会突然撒手,力道消失,慕容文琴“嘣”的一声摔到了地上。

    慕容文琴以为徐坡夫故意撒手让她借不到力,气得脸色煞白,伸手就给了徐坡夫一记耳光。徐坡夫给她一记耳光打得大怒,心中想道姑苏慕容家的人果然不可理喻,当下回身便走,只愿离得她远远的。

    徐坡夫走到段佩身边叫道:“小佩,我们走吧。”

    段佩只道他来给她解穴,没想到他会有如此一说,心中直骂他笨蛋,站在那里狠狠地望着他,恨不得也给他两记耳光。

    徐坡夫正奇怪段佩为何一动不动地只是狠狠地盯着自己。慕容文琴见了笑吟吟地说道:“喂,你们要到哪里去啊?”徐坡夫当作没听见,又听到她说道:“你也姓段吗?你叫段什么来着?你叫我一声好姐姐,我便替你给她解开穴道好吗?”这慕容文琴不知道为什么有这么一个怪癖,说到最后时竟用了乞求的语气,求徐坡夫叫她姐姐了。

    徐坡夫正要斥喝她,忽听到她原来点了段佩的穴道,自己就不会解穴,心下一动,道:“我叫徐坡夫,慕容姐姐,你就替我家小姐解开穴道吧,你们慕容家的武功果然天下第一。”

    慕容文琴一听之下不禁大喜,一张俏脸绽开了一朵鲜花,说不出的娇羞可爱,为段佩解开穴道,道:“原来你叫徐坡夫,你的功夫也很不错啊。”

    段佩穴道一解,“呸”的一声将那只熟鸡吐出,手一抖,一招天罡三十六剑中最凌厉的一招“银河倒泻”袭向慕容文琴,一柄剑化作三十六柄剑,三十六柄剑幻成无数剑影四面八方如银河倒泻一般攻向慕容文琴。

    慕容文琴大吃了一惊,长丝一拂,身子犹如一只大鸟飞升数丈,才解脱了那银河倒泻的一击,饶是如此,她的衣衫还是给段佩的长剑削去了数点衣角。慕容文琴惊出了一身冷汗,刚才要是她慢施一点“嫦娥升天,”她的身上不给捅上三十六个窟窿才怪。

    段佩得理不饶人,左手一阳指“哧”的一声点出,慕容文琴识得厉害,拂丝一挡,身子跟着跃开,同时还了一招慕容家的若兰指,两缕指凤一碰,“哧”的一声,若兰指风消得无影无踪。

    慕容文琴不等段佩再发招,挥丝一招“席天卷地”扫向段佩,指上不停,一招武当派的弹指神通,接着又是一掌降龙十八掌的见龙在田拍了过去。

    段佩天罡剑法频频施开,掌上不停,天罡十二摘星手连连拍出,凌厉至极竟是卷起阵阵风沙,两掌相交,“嘣”的一声两人各自退了一步。慕容文琴接着又以降龙十八掌中的“亢龙有悔”拍了过去。段佩硬接了一掌降龙十八掌,虽然退了一步即便站稳,但是还是被震得气血翻涌,心中说不出的难受,又见对方一掌拍了过来,心下大急,右手将剑凌空抛向慕容文琴,同时食指一点竟然以六脉神剑中的中商剑刺出。

    慕容文琴见状大惊,肩头一矮,避过长剑,中商剑剑风带声而来,避已不及,百忙中施出了家传绝技斗换星移,但中商剑剑气委实太过霸道,斗换星移竟没有完全将其移开,一半剑气击在慕容文琴肩头,痛得她牙咬得紧紧的才没叫出声音来。另一半中商剑气给斗换星移转了力道,回击在段佩肩头。段佩乃亡国小公主,虽然十几年深居谷中,但亦是养尊处优之人,那一半中商剑气击在肩头,痛得她“唉哟”大叫了一声,泪水盈盈欲滴,再也不敢发剑招,而且六脉神剑她只会一脉神剑,并且她内力有限,每发一脉中商剑要消耗她大量内力,那一脉中商剑也是不能连连施出。

    徐坡夫听到段佩叫声,心中大急,叫道:“喂,慕容文琴,如果你再出招我可要出手了。”

    慕容文琴一愣,冷冷道:“这段姑娘美丽得很啊,你心痛她是不是?”

    徐坡夫脸上一红,没好气地道:“她美丽不美丽关你什么事?呵,她比你漂亮你不服气是不是?”

    慕容文琴实乃人间殊色,美丽绝不在段佩之下,她眼见段佩美貌与她在伯仲之间本已不喜,一听到徐坡夫说段佩比她美丽,不禁大怒道:“你说什么?”

    徐坡夫见她气得眉睫倒横,大似段佩生气模样,心中不仅有些害怕,哎哎道:“我是说你与小佩一般的好看,只是你老是瞪眼横眉地找人打架,所以就……就……”

    慕容文琴闻言心下一慰,道:“所以就不漂亮了是不是?”徐坡夫闻言一怔,害怕她再出手伤段佩,不知答什么才好。慕容文琴见徐坡夫哎哎期期地回答不上来,便道:“你们要到哪里去?”

    徐坡夫和段佩一路流浪江湖,不知道要到哪里去,也根本不知道世上有些什么地方,只是听到公孙玄说什么有个姑苏燕子矶什么的,又想到姑苏燕子矶正是慕容文琴的家,不久前给天下各大门派联手攻破了,料想慕容文琴不敢再回姑苏,自己说到姑苏,便可以摆脱这个令天下武林都头痛的姑苏慕容家的人了,便道:“我们要到姑苏去。”

    慕容文琴一听,喜道:“正好我也要回家去,我们便一起走罢。不过我不要那个姓段的小姑娘跟着咱。”

    段佩一听怒道:“哼,不要脸,你跟着我夫哥哥干吗?我们才不要你跟着我们呢?”

    徐坡夫听得慕容文琴、段佩如此一说,心中老大为难,道:“你们两个吵啥,再吵我一个也不与你们同行,大家各走各的;不吵便大家一同去姑苏。”

    段佩见徐坡夫如此将她视同外人,内心不快,但她真怕徐坡夫一走了之,正张口想说慕容文琴几句也硬生生地咽了下去。慕容文琴目的就是为了能与徐坡夫同行,至于她说不让段佩同行实乃是以进为退之计,她见徐坡夫说大家同行便不再说什么。

    “俞掌门,宋大侠”。在全州湖广酒楼,公孙玄见到了武当派掌门人俞莲舟及大师兄宋远桥,顿时如见亲人一样迎上去。这公孙玄一路跟踪徐坡夫三人至广西,在湖广酒楼巧遇俞莲舟、宋远桥,便将慕容文琴的底细及经过一说,俞莲舟听后道:“哦,有这等事?”

    徐坡夫、慕容文琴、段佩三人由大理出发,三人中唯有慕容文琴江湖经验较为丰富,一路吃饭住店、洗漱更衣倒是全亏了她一人。一路上三人全是富家公子打扮,纶巾纸扇,风度翩翩,这天来到全州,刚在湖广酒楼落座,却见公孙玄引着一行人走了过来。

    “哈哈,慕容姑娘,怎么老朽那四叶灵芝你没到手就溜出了大理?”

    公孙玄站在离他们一丈远处立住,皮笑肉不笑地说。他身后站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那少年剑眉星目,身长玉立,一表人材,乃是武当七侠殷梨亭和杨不悔的儿子殷不文。这殷不文自幼经张三丰亲自传授武功,深得张的真传。

    殷不文听得公孙玄一声慕容姑娘,又看见段佩对着徐坡夫轻笑时的两个迷人的浅浅酒窝,神色一呆,对着段佩微微一揖,道:“在下殷不文,足下可是慕容姑娘?请慕容姑娘交出你家劫天下各派之秘芨而得出的无上心诀和告知你大爷慕容仇的下落,我武当派担保姑娘日后平安无事,天下五湖四海任姑娘遨游。”殷不文第一次见到象段佩这么漂亮的姑娘,不知怎么,说完这些话时脸早就红了。他是授师伯宋远桥、俞莲舟的意思说出这些话,宋远桥、俞莲舟乃一代前辈大侠,自然不愿和小辈动手,是以叫同来的小辈殷不文前去向慕容文琴盘问秘诀和慕容仇的下落。

    段佩一见殷不文瞧自己的那发呆的神色心中不禁大怒,顿时觉得殷不文和瑜珈二僧一样无礼,伸手拔出长剑,想给殷不文一点苦头,便道:“足下原来是武当派的,很好,你先胜了我手中的剑再说。”段佩本来因为没有战胜慕容文琴而窝了一肚子无可奈何的气,如今见有人前来,正好借以出气,所以话一说完便一招“天蝎螯星”刺了过去。

    殷不文见她说打就打,出手又是辛辣之极,当下长剑一轮,化作一个圆,使的是武当派绝学太极剑法。

    段佩一击不中,立刻换招,改以“天狗吞月”,天罡剑幻成无数剑影袭向殷不文。殷不文不慌不忙,长剑又化为一个圆,段佩凌厉至极的一招便被化得平淡无奇。

    段佩大吃了一惊,她见对方剑慢招平,可自己的剑却总能让对方阻了个严严实实。转眼已将天罡三十六剑用了二十四剑,却还没有攻破对方那要命的长圆、方圆、斜圆、大圆、小圆,心中着急异常。

    宋远桥和俞莲舟在数丈外看得暗暗称奇,均想本派弟子中除殷不文外,便无人能胜过这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更惊奇的是这个小姑娘的剑法是他们所不认识的!

    段佩见久战不下,心中着急,天罡剑一变,改作“银河倒泻”,身随剑影,剑幻成网,功向殷不文,同时左手一招段家一阳指点出。

    殷不文忽见对方剑招突变,心头微惊,太极剑赶紧变慢,徐徐地幻成一个大圆,左手亦是徐徐一掌拍出,“砰”地一声击在段佩肩头,将段佩击得飞了回去,同时左肩头一痛,竟是给对方一阳指点中,一条左臂顿时动弹不得。

    慕容文琴一见段佩震飞了起来,长丝一挥,将段佩卷了回来,身子同时一借力,轻飘飘地落到了殷不文面前,冷冷道:“武当派的弟子原来只会欺侮小姑娘,但是遇到你家慕容姑奶奶,哼。”

    殷不文大吃了一惊,道:“什么?你才是慕容文琴?”

    慕容文琴道:“怎么?你害怕了么?你若害怕了就叫我三声姑奶奶,我便饶了你。”

    殷不文刚才一掌虽然将段佩击飞了回去,但自己亦被她一指点中左臂,表面看来是段佩大败。实乃是两败俱伤,只是段佩更狼狈一点而已。殷不文左臂正痛得厉害,忽觉一股精气,自云谷穴而入,疼痛顿去,左臂灵活自如。正是宋远桥以弹指神通治好了他的一阳指之伤。待听到慕容文琴一说,当下昂然答道:“慕容姑娘,武当派的弟子从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你若想少吃苦头便交出秘诀和讲出你大爷慕容仇的下落,我武当派言出必行,保证你不受任何人伤害。”

    慕容文琴冷冷道:“很好,你们武当派既然能保护一个外人不受任何人伤害,也就能保证自己不受别人的伤害了。你听着,你的左臂被一阳指伤了,我便不再伤你左臂,但你要注意你的右臂”。慕容文琴只看出了殷不文被段佩一阳指点中了左臂,却没有看出宋远桥在袖中以弹指神通解了一阳指。说完手一挥,长丝化作短圆长弧攻向殷不文。

    殷不文见慕容文琴的兵器是至柔的丝带,与他的太极剑有异曲同工之妙,加上她的丝带可长可短,可直可圆,较之太极剑更加灵活,于是改用了武当七十二夺命连环剑,见招折招,见机还招,攻守有序,沉稳有余,看得他的两位师伯暗暗点头。

    慕容文琴见殷不文丝毫不乱,招式使得极有火候,暗暗称赞武当派功夫了得,心念一转,丝带连挥,化成千百小圆,直袭殷不文周身要穴,左手一掌拍向殷不文前胸。殷不文长剑护身,抽掌“砰”的一声迎着慕容文琴的纤掌,相交之下,慕容文琴笑吟吟地站在原地而殷不文却被震退三步。正是慕容文琴以家传绝技斗换星移的功夫,将两股掌力合为一股击在殷不文身上了。

    慕容文琴手上不停,向前就是一掌。殷不文吃了一次亏,见状连忙使用出张三丰和无生大师共创的破斗换星移的功夫,两掌甫接之下回击自己。哪知慕容文琴有公孙玄的前车之鉴,第二掌下去并没有使用斗换星移大法,双股掌力又合成一股击在殷不文右肩,将殷不文击得飞也数丈开外。同时听得慕容文得意地道:“武当小子,姑苏慕容家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大名可不是白捡的,我以太极掌法伤你右臂,看你还有什么脸说什么保证别人不伤害我啦。”

    宋远桥以为慕容文琴会落败,没想到会出现这样一个难堪的场面,闻言寒着脸凌空一掌,将殷不文徐徐托落地面,几步走到慕容文琴面前,道:“慕容姑娘,只要你说出慕容仇的下落,你便可以走了。”

    慕容文琴见宋远桥走至跟前,使感觉对方的武功非同小可,心下胆怯,强自道:“听说武当派张三丰张真人的大弟子宋远桥宋大侠白面有须,武功高强,从不以老欺少,阁下何人?莫非不是宋大侠乎?”慕容文琴暗想与他动手必败,便想三言两语套住宋远桥,使他无法出手,自己便可一走了之。

    宋远桥闻言一怔,心道:“这小丫头口齿实在凌厉,而且又极具工计。”当下道:“武当七侠的好坏善恶不是你这等黄牙乳口之辈抵毁得了的;武当七侠又岂是欺少之辈!小丫头,你既然不出二十招便败了文儿,武功亦非小可,这样罢,你若接我三招,今日之事便了。”宋远桥不想和小辈动手,但事情关系到慕容仇的下落,他不得不干涉。慕容仇身负重伤逃走,天下武林正抓紧时机搜捕他的下落,若时机一过,慕容仇伤势一好,又练成无上心诀的话,天下将无人制服得了他,那样武林将陷入一个巨大的浩劫。

    慕容文琴见宋远桥不吃她那一套,闻言并不答话,长丝一挥以席天卷地正面攻向宋远桥,左手将手掌幻作虚虚实实数掌,以降龙十八掌中的神龙无首拍过去,同时口一张,几根细如牛毛的暗针直射宋远桥双目。

    宋远桥见慕容文琴突然发难,功夫又是怪异辛辣之极,不禁一惊,暗自惊叹这个十三、四岁的小孩竟会身具如此多的绝学,而且每项绝学使来得心应手,颇知其中三味,假以日期,日后定是武林中一大隐患。当下凌空一抓,抓住了那鬼魅似的长丝,那条活蛇似的长丝顿时软下来;左手提了三成内力接下了那招神龙无首;但在这瞬间,那几根细针已袭至宋远桥双目!宋远桥大吃一惊,他没想到这个小姑娘竟会四川唐门的暗器!但宋远桥毕竟是一代武林至尊张三丰的大弟子,惊而不乱,张口一吸,将那细针吸入口中。

    慕容文琴转眼之间连施三招,就算宋远桥仓促之间躲了过去,但宋远桥说了只接三招,她便可以走,虽然说是她先发招,但毕竟是双方动手,到时她若硬是说三招已过,他宋远桥也是无颜反驳。慕容文琴算准了他会这样,所以一出手便是极为厉害的三招,就算一击不中,亦可全身而退。慕容文琴正高兴自己计谋得逞。没想到那条死蛇一般的丝带突然复活,“唰”的一声将她缠了起来,慕容文琴大惊,赶紧吐气收骨脱身,宋远桥手一动,丝带似活的一般跟着她缩小,死死地缠住了她;同时身子被凌空拽起,落到了宋远桥脚下。

    徐坡夫见状大急,朗声道:“宋大侠,慕容姑姑的那三招我来替她接下,武当派乃武林泰山北斗,不会以车轮战来斗一个后生小辈吧。”徐坡夫这几句话实在是锋利之极,而且又让对方无话反驳。本来慕容文琴战胜了殷不文,接着又偷袭了宋远桥,但一败涂地。徐坡夫说是宋远桥再向慕容文琴出手便是车轮战法,而且说慕容文琴还没有接他的三招,这就将慕容文琴的败象掩饰得干干净净,又将武当派推到一个身不由已的地步——他武当派无论如何也无脸接下车轮战胜敌这句话。

    宋远桥“噫”的一声,心道这人好象在哪里见过,为何如此面善,便道:“莫非小友想代慕容姑娘接宋某三招?很好,武当派绝非小友所说的以车轮战法胜人的,只要小友接下宋某三招,今日之事,亦算告一段落。”宋远桥看出徐坡夫步法凌乱,绝不比慕容文琴为强,也不在意徐坡夫代慕容文琴接招,想让对方输得心服口服。

    徐坡夫实无把握是否接得下对方三招,但既然段佩、慕容文琴都败了,他只好出手碰碰运气了,便道:“前辈,请施招。”双手抱拳一辑,俨然是一派宗师的模样。

    宋远桥见对方破绽百出,完完全全一个未出道的雏儿模样,心下不禁好笑,不失礼节地一抱拳,道:“如此有僭了。”右手中、食、小指在袖内连连弹出,几楼指风直袭徐坡夫全身大穴,徐坡夫见宋远桥一揖,便全神贯注地凝神防范,但只看见宋远桥抱拳不动,很是奇怪他只是说话不发招,正在奇怪之间,身上期门、章门、命门、神合、云谷、合谷、会阴、三阴、焦阴九处大穴同时被对方以弹指神通点中。徐坡夫顿觉全身一麻,吃了一惊,连忙退了一步。这时慕容文琴已挣开丝带,一见徐坡夫一招便让对方点中了九处大穴,心中一惊,忽见徐坡夫退一步,心头又是一喜,叫道:“第一招。”

    宋远桥见徐坡夫让他点中九处大穴竟然还无事一般地退了一步,大是吃惊,对方不禁能够封闭穴道,而且封得连弹指神通的指风也冲不过它的阻挡,这等修为,普天这下唯张三丰、无生大师两人耳!连他自己以及少林百了、百忍大师、峨眉掌门玄妙师太,甚至连徒手高见徒、武林一夫张无忌也无这等修为。他哪知道徐坡夫自服红冰慧果后从毒液中爬出来时,已身具一百二十年的内力,而且全身天地人已和,暗脉亦通,周身已无一处穴道,是以慕容文琴、宋远桥等多次点中他的穴道总是不能见效。

    宋远桥一代名侠,一惊之后马上又复平静,手掌一推以五成掌力拍了过去。他见徐坡夫毕竟还是一个孩子,或许靠着邪门移穴法移开了穴道,本身内力还是有限,不忍伤其性命,徐坡夫见他一掌拍来,缓慢之极,心头倒是一喜,他最担心对方用精妙的武功而看不清对方的招式,却不知宋远桥这平淡缓慢的一招,对方除硬接以外便是无法躲开的太极掌法中最厉害的一招。徐坡夫双掌向前一迎,双方手掌离有数寸左右,并没接实,双方均是纹丝不动。这时站在一丈开外的慕容文琴却情不自禁地退了两步,说道:“第二招。”

    宋远桥大吃一惊,他刚才那五成内力击在对方掌上竟是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终于知道这个十四岁左右的小孩的身具绝世内功,当下不再留情,一掌以十成内力拍了过去。

    徐坡夫正奇怪对方为什么掌击到数寸处又停往了,心下一呆,哪知道对方在此刻一掌拍了过来,吓得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结果宋远桥那凌厉的一掌击在他胸上,将他击飞三、四丈远。

    宋远桥没想到对方在如此紧要关头会撒手不管,他那一掌击中徐坡夫的那一瞬间,同时心中一悔:自己不该向这孩子下如此重手,伤了对方性命。

    慕容文琴乍看宋远桥以十成内力击向徐坡夫,吓得她连忙跃出数丈外避开掌风范围,又见徐坡夫已被宋远桥击得飞去三、四丈远,心下大悲,只怕这番他没命了。

    段佩见徐坡夫被宋远桥击中,又悲又怒,一声悲呼:“还我夫哥哥命来!”身子如箭奔向宋远桥,手指一戳,以六脉神剑关冲剑射出,宋远桥一悔之间神色一呆,那六脉神剑已射到了眼前,心头狂震,将头一矮,“哧”的一声,那无形剑气已刺断了他的头巾,头发顿时披开下来,很是狼狈。这时被震飞三、四丈远的徐坡夫爬起来道:“小佩住手,让我来接宋大侠余下的那两招,我们虽然比不上武当派,但还得言出必行,不能以车轮战法来斗对方。”他实际上已接满对方三招,但前两招他根本不知道对方已经出手,又以为段佩找宋远桥拼命是为了替他接余下的那两招,是以出言阻止段佩。

    宋远桥一听徐坡夫如此一说,以为徐坡夫在说他们武当派出尔反尔,指责自己在对方接满他三招不算完事而自己又向段佩出手呢,不禁有怒,冷冷道:“小孩子好利害的口锋,我武当派虽然不济,但绝无出尔反尔之人,今天的事就算完了,你们走。”他在一呆之下让段佩偷袭成功,以六脉神剑削断了他的头巾,大惊之中又被徐坡夫讽刺他们武当派言行不一,又是惊又是怒,他几乎不相信徐坡夫、段佩一个身中他十成掌力不死,一个会使六脉神剑!

    俞莲舟一直冷眼观看这场较量,他越看眉毛越锁得深,越看越心惊,看到最后轻轻地摇了一下头。他以武当掌门之尊,武功与大师兄宋远桥在伯仲这间,自知自已三招甚至更多的招数也是无法胜对方,何况宋远桥说事已了结,自己也是不好再说些什么了。他朝殷不文望去,眉头皱得更紧了。殷不文是武当派最杰出的少年弟子,而在与段佩的相斗中,若对方最后一击使的不是一阳指而是六脉神剑的话,那将不是殷不文稍占便利的两伤俱败的场面,而是殷不文大败的结局。

    段佩、慕容文琴一见徐坡夫没有死,大喜之下双双跃过去抱住了他,惊喜之下竟是泪流满面。

    俞莲舟走到三人跟前,微微一揖,对徐坡夫三人道:“这位姑娘可姓段?这位小友尊姓大名?”他以武当掌门之尊如此礼待几个小辈实在破天荒地,他越加觉得徐坡夫象某一个人,想从他姓名中推知一二。

    慕容文琴见俞莲舟走了过来,心想他是武当掌门,武功肯定不在宋远桥之下,很是担心他也会出手,听他一问,连忙答道:“她是姓段,叫段佩;他也姓段,叫段坡夫,是她哥哥;要问我大爷的去向我不知道,这下行了吧。”

    俞莲舟闻言道:“多谢相告,不过慕容姑娘今天以后会有人向你索取秘芨和查问慕容仇的下落的。”微微一顿,又冲徐坡夫说道:“贤兄妹人才武功不俗,还望洁身自好,小心着了姑苏慕容家的道儿,姑苏慕容家对你大理段家的六脉神剑早已窥视已久的了。”说罢又一抱拳,叫声师兄,一行人便走出了湖广酒家。

    慕容文琴听到俞莲舟最后几句,心头很是恼火,等到俞莲舟等人走出湖广酒楼时,刚想骂武当派几句,却听到徐坡夫道:“我不姓段啊,你怎么说我叫段坡夫?大丈夫光明磊落,坐不改名,行不改姓,为什么要骗人家呢?”慕容文琴听罢又是一恼,她见宋、俞两人看见徐坡夫时眼神有点奇怪,心道若以真姓名相告,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现在她的好心不得好报,正想说徐坡夫几句,却又听得段佩怒道:“徐坡夫,说你姓段委屈了你是不是?你叫徐坡夫也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我看你叫慕容坡夫才够风光呢?”

    慕容文琴闻言更是恼火,道:“我不是大丈夫,为什么要光明磊落?徐兄人才武功不俗,还望洁身自好,小心着了姑苏慕容家的道儿,姑苏慕容家的人尽不是光明磊落之辈,对大理段家的六脉神剑窥视已久的了。”

    徐坡夫听她俩一说,心道自己实在没趣,悻悻说道:“我就没有说姓段就怎样了,我只觉得我们不该骗人家罢了。”顿了一顿又对着慕容文琴道:“别人有说你们慕容家的坏话,我并没有说啊,我什么时候就说姑苏慕蓉家尽乃不够光明磊落之辈了。”过了一会儿,他见段佩、慕容文琴两人都是幽幽地不说一句话,便轻咳一声,道:“他们走了,我们快离开这里吧。”

    徐坡夫等三人便一路上改装换束,由桂入江浙,一路上万里同行,段、慕容两人每每总是出言相讥斗口,每每都是段佩处于下风,多亏了徐坡夫从中周旋,方使得发了小公主脾气的段佩委委曲曲地勉强同行;而徐坡夫夹缝中作人,两边做好却讨不得好。

    徐坡夫、段佩、慕容文琴三人经过数月奔波来到了江南丽都杭州,刚一到,慕容文琴说要西湖划船,而段佩却不识水性是不敢下水的,便说要到虎跑山上去游玩,徐坡夫只得让两人猜子定论,结果慕容文琴赢了。

    西湖。

    绿堤垂柳,曲栏映竹,疏梅碧荷,兰舟画舫,渔樵问答,弦歌曼舞,好一个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段佩自小隐匿幽谷,从末见过如此人间天堂,乍一见西湖丽色,心中说不出激动高兴,暗中自喜和慕容文琴猜子时输了,一张俏脸藏不尽不喜悦快乐。徐坡夫也是头一回领略到人间天堂美景,心中亦觉宽大开阔,那些小事不快、大事未成之烦恼一扫而空,忍不住脱口念道:“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朦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装浓抹总相宜。”高兴之情,溢于言表:又看到段佩、慕容文琴皆人间殊色,心想当年浣纱西子也不过如此。美景当前,美女在伴,顿把数月间奔波的风尘疲累忘得干干净净。

    慕容文琴生于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江南水乡姑苏,这等美景早已司空见惯,而且她家的燕子矶虽没西湖这么大,但亦有西湖这等美景丽色,碧池映莲,垂柳修竹,红舫彩舟,这样的映趣她自小不知已享受过多少次。她看到段佩那由于激动兴奋而神采飞扬而让人我见犹怜的样儿,心想这小丫头倒真是美丽得紧。想到这里顿觉心头不快,又转念一想,心头又是一喜。

    徐坡夫三人租了一条小游船,慕容文琴便熟练地划向荷叶深处。西湖湖面游人满湖,红舟绿舫,段佩涨红着一张兴奋的俏脸,玉手纤纤,忍不住摘了一张大荷叶盖在头上,高兴得格格娇笑。这时,驶过来一条大船,船上几个彪形大汉一路上扯着破锣嗓子吆喝着挡道的小船划开。大船上一把大伞下面坐着一个六十来岁的干瘦老人,那老人和袍束帽,太阳穴高高鼓起,一双虎目不怒自威,正是西湖万神帮帮主江南一神仙“指神剑仙”黄子孟。坐在黄子孟对面的那个与黄子孟对奕的青袍道士,正是黄子孟的平生好友逍遥二圣之一的“棋圣”东方鸿;黄子孟和东方鸿之间的观棋老者,乃是黄子孟的师弟、万神帮副帮主“西湖仙怪”、“拐神”张六拐。这拐神本名张六,本是有一双完好的腿,他以拐杖为兵器,曾以其拐杖六式击败天下无数英雄好手,博得“拐神”之称。二十年前张六突发奇想,觉得自己双脚完好空有“拐神”之名,便自残右腿,成了名副其实的拐神,没想到他自残右腿后,其拐杖六式果然威力大增,武功曾大胜往昔,人此江湖便称他为拐神张六拐。棋圣东方鸿生性恬淡,不求富贵功名,真真的仙外之圣;而他的师弟“琴圣”上官拓天则素重功名富贵,一日游至无人谷时无意中发现了一个很大的黄金矿藏,便在无人谷居了下来,娶妻生子,掘矿淘金,成了富甲天下的巨富。这琴圣的棋力本还稍胜于其师兄东方鸿,武功心机亦强于东方鸿,但他在与东方鸿出师之日,却意外地以半子之差输给了师兄,于是棋圣之誉便成了东方鸿的道号。上官拓天定居无人谷后,曾有七煞八凶先后前去欲抢宝藏,占据无人谷,结果还末到无人谷却被谷主上官拓天前往以天罡三十六剑不出重招,七煞八凶尽败在他的剑下。只此二役,江上尽知天罡剑上官拓天之名,而其琴圣之名倒少有人知了。

    慕容文琴见大船驶来,心下一动,便故作惊慌地将小舟一连几划,小舟便巨晃起来,段佩正要出手摘一朵刚刚露尖的小荷,突然脚下巨动,立足不稳,“扑通”一声地掉进了水里。徐坡夫一见段佩往下掉,忙去拉她,结果让段佩一带也径自跌向水中。慕容文琴本想瞅准机会使段佩掉进水里,让她吃些苦头,没想到徐坡夫为拉段佩给她一带眼看也要跌落水里,忙去拉他,结果三人站到了小舟一侧,小舟重心不稳,侧向了一边,三人便一同掉进了水中。

    慕容文琴生于江南水乡,而且她的家燕子矶也有一片大水洼,自幼便精通水性,可徐坡夫和段佩则就不行了,一掉进水里便喝了几口水便要往下沉。慕容文琴一把抓住徐坡夫踏着水一举,轻轻抛落舟中,自己借着水面荷叶微一借力也飞身落入舟中。这时段佩正扑通扑通地在水中挣扎,惊慌万分地叫着夫哥哥。

    慕容文琴向徐坡夫瞧去,徐坡夫正用乞求的眼神瞧着她,她本想再让段佩多吃一点苦头,但瞧见徐坡夫那心急欲狂的样子,心下不忍,便一丝带将段佩卷了上来,心中很不是滋味,竟不知是喜是忧——她见到段佩吃了不少苦头心中甚是快意,但一见到徐坡夫替段佩担心的模样心中却又酸溜溜的——心中又是一想,如果在水中挣扎的不是段佩而是自己,不知道他会不会这般关心呢?如此思前想后,默默地一言不发。

    大船上的黄子孟、东方鸿、张六拐见船下一叶小舟上三人落水,正想叫人前去搭救,却见慕容文琴几起几落便将落水二人救回舟中,微微一怔,心道这少年身手倒还不错,不知是谁家弟子,便叫报门神铁无泪前去搭话,问他们要不要到船上来换身干衣服。黄子孟交付完毕便对好友东方鸿谈起近来一个震动整个武林的鬼楼香阁来。

    武林中十年前少室山群雄大会以来,便有了武林定论:

    七煞八凶,五剑四绝,三侠二圣,江湖一影,武林至尊。

    神出鬼没,三僧二妻,毒尊魔王,武林一夫,无生无死。

    七煞是天煞钟仁,地煞武长庸,人煞杨审,南煞刘百二,北煞李贵,东煞赵鼎,西煞唐无天。这七煞是青城派弟子,武功非同小可。八凶乃是大凶雄太极,二凶金三,三凶刘长岭,四凶李矶,五凶王靖,六凶王武,七凶诸葛灿,八凶朱彪,此八人系天山派传人,武功自成一派。

    五剑指竹剑纸扇胡维中,指神剑仙黄子孟,天罡亚剑朱罡,峨眉倚天剑玄妙师太,三脉神剑段王子。五剑中段王子系前大理皇段超之胞兄,大理段家本是六脉神剑,但六脉神剑自创剑以来只有两位段氏皇帝精通全部六脉,而段家其他传人总只能练成或多或少的几脉。四绝是姑苏慕容氏四兄弟为天下至绝,徒手高见贤为天下亚绝,瑜珈两僧为天下淫绝,百花谷百花圣女为天下圣绝。

    三侠是指武当七侠中所剩的宋远桥、俞莲舟、张松溪;二圣指棋圣东方鸿,琴圣上官拓天。

    江湖一影:江湖飘影楚飘云。

    武林至尊张三丰。

    神出鬼没指万神帮众神和地狱门众鬼;三僧百空、百了、百忍;二妻赵敏、周芷若;毒尊尹无毒;魔王索命索魂;一夫张无忌;无生无死,少林寺两个隐僧。

    至于河南鬼谷,由于江湖上自古以来无一个鬼谷传人出现于江湖,而且江湖上亦无一人入鬼谷后活着出来,对于鬼谷,整个武林一无所知,甚至鬼谷里有没有人,鬼谷里的人会不会武功都不知道,是以群雄会上没有人提有关河南鬼谷之事。

    群雄会上选尽天下英雄得出了几句武林佳话,天下英雄以为没漏选一人,没想到一年前江湖上忽然出现了一件怪事:一日在两湖的岳阳楼前突然出现了一座闺楼。这楼高三丈六尺,方七丈二尺,百丈之内异香扑鼻,江湖上传说这楼中住有一位绝色少女。香楼在岳阳楼出现了三十天时间,期间采花大盗“不羡仙”木仙子闻传前往窃香,结果莫名其妙死在离香阁三十六丈处。尔后香楼出现在大理,在大理出现了七十二天,期间大刀关龙、酒中仙何义山前往探楼,先后死于离楼三十六丈处,这两件事使整个武林震动了起来,大家都在猜这香楼里究竟住着什么人;它出现江湖目的何在。不久就传出香楼主人是一个绝色少女,该少女应星而生,乃天生武功;接着又传说该香楼是出于河南鬼谷,乃鬼谷子传人,这次出现江湖为了称霸武林。众说纷云,使得这座香楼更加神秘莫测,江湖上人便干脆叫它鬼楼香阁。

    东方鸿听完黄子孟话后,拈一子在手,笑道:“江湖风传,多半空穴来风,黄兄切莫轻易相信。”一子挂成双飞燕。

    黄子孟闻方一怔,笑道:“那倒也是。但如果真是鬼谷传人出谷欲霸天下武林的话,倒真是一件难事。”说罢又专神对付棋圣的那一手十分凌厉的一间高挂。他棋虽强,但与棋圣相比较却还差了老大一截,棋圣受他四子,他还是败多胜少。

    徐坡夫等三人回到舟中,全身尽湿,忽听到段佩惊道:“夫哥哥,今日正好是我十四岁生日,胡相国曾给我四句谶语,还特别叮嘱我不得近水呢,我们快上岸吧。”徐坡夫一听,忙道:“好,你快将胡相爷那谶语给我瞧瞧。”

    段佩从剑屑中取出胡维中的谶语,递给徐坡夫展开一看,却是四句古诗:

    花开十四及笄年,

    神仙圣怪携手来。

    鬼楼香阁神秘女,

    及笄之辰落水亡。

    徐坡夫、段佩、慕容文琴看罢大吃一惊,徐坡夫忙道:“慕容姑娘快将船划回岸去,这水里有些古怪。”慕容文琴正想将小舟划回岸边,忽听得大船上一人叫道:“那三位小哥,我家黄帮主有请三位上船来换件衣服,三位请上船来一聚。”

    慕容文琴正想谢绝,忽听见段佩小声道:“我们快上去吧,那大船高大沉稳,我们上得船去不就是离水远了,或许就没事了。”徐坡夫一听便冲着那人一抱拳道:“多谢贵帮主屈尊相邀”说罢一手携段佩,一手携慕容文琴,三人一跃便落到了大船上。

    黄子孟叫人取来一男二女的衣服,对徐坡夫三人道:“三位如此轻功,应是武林中人,小兄弟家源何人?二位姑娘怎么称呼?敝帮备有干衣几件,三位若不嫌弃,便请换下湿衣。”

    徐坡夫双手一揖到地,道:“晚辈段坡夫,这两位是在下舍妹段文琴、段佩。家父不幸早逝,家母不敢言其名讳,在下等皆家传武功,不值黄帮主一笑。赠衣之德,在下谢过。”心中暗暗佩服黄子孟阅历非凡,一眼便瞧出了段佩、慕容文琴乃是易钗而弁。

    徐坡夫等三人换好衣服后出来和黄子孟略一叙话,黄子孟便叫少年弟子二郎神周通陪同三人去船头观赏西湖美景。

    周通对徐坡夫一揖道:“段兄家传武功源远流长,我二郎神周通对大理段家的武功早已仰羡已久,今日一见段兄,更是对贤兄一家的人才武功佩服得五体投地。”

    说罢握住徐坡夫的手,手上加劲,以七成内力送了过去。

    徐坡夫听得周通如此一说,倒是不好意思,连连道:“周兄如此一说,真叫小弟汗颜无地了,小弟对贵帮的为人及武功早已久闻大名。”说毕顿党手一紧,情不自禁地加了一点劲,便觉得手一松,便毫不在意地松开了手。那二郎神周通让徐坡夫一握,痛得差点大叫起来,赶紧撒手,幸好徐坡夫没再加力便也松了手,他嘘了一口气,暗中伸手去抹额上的汗滴,心道大理段家的武功的确深不可测。当下再也不敢存心试探徐坡夫的武功了。

    慕容文琴将这一切瞧在眼里,心中暗暗好笑,又见徐坡夫没有让这个不知趣的小子多吃一点苦头,便存心戏弄这个二郎神周通一番,免得他瞧看自己和段佩时那痴迷迷的样子,叫人讨厌。当下一笑,便冲周通道:“周大哥既然道号二郎神,身手定然十分不俗的了,久闻万神帮的少年弟子二郎神周通轻功在青年少侠中首屈一指,就请周少侠为我家小妹子去采那一朵荷蕾可好,我家妹子初到江南,对江南的荷花倒是喜羡已久的了,刚才就因为采花蕾时掉进了水里,不知周少侠愿不愿意为我家小妹效劳。”说完慕容文琴一指数丈远的一株尖尖红蕾。

    段佩一听心中十分地不舒服,她见周通瞧她时的眼色比武当的殷不文更加令她感到恶心,本想一走了之,但碍于黄子孟的赠衣之情,而且今日是她十四岁生日,不宜近水,只得忍住留在大船上,但她总是转过脸去,对周通不理不睬,也不让周通多瞧自己的脸。待她听到慕容文琴如此一说,刚想说自己不要那荷花花蕾,却听到周通喜道:“段姑娘你太客气了,既然段小妹喜欢那花蕾,我周通岂有不效劳之理。”慕容文琴这一吹一骗,话正说在他心坎上,自是欣喜异常,他自见到段佩换上女装时便呆呆地噍痴了,满脑子地想和段佩说几句话,正苦于段佩对他冷冷冰冰的,乍听慕容文琴如此一说,不禁大喜。

    周通话没落声,身子早已平升数尺,飘向数丈之遥的尖尖红蕾,哪知道刚飞出不到一丈,只觉身上一麻,给人点中了云机穴,顿时直刷刷地掉进了水中,“扑通”的一声砸在水面上,不偏不倚正好砸着云机穴,穴道顿解。周通顿时羞得面红耳赤,再也顾不得去摘荷花花蕾,借着荷叶向船上一跃,只升得一丈余高,离船还差丈余,又扑嗵一声掉回水中。

    黄子孟、张六拐听见第二声扑嗵时人已掠到了船头,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慕容文琴赶紧道:“周少侠见那边有一朵美丽的红蕾,欲采来给我那第一次到江南来的小妹,没想到心急了些,跌到水里去了。”慕容文琴说谎说得逼真,面不红,心不跳,听得黄子孟心中虽有疑惑,倒也作声不得。这时张六拐已凌空一抓,将第二次跌下的周通抓了上来,一声怒斥,将周通喝开。周通莫名其妙地给人点中穴道又莫名其妙地解开,自觉脸上无光,无脸向师傅、师叔说他着了人家的道儿,在师叔的斥喝下,不舍地看了段佩、慕容文琴一眼,悻悻地走了。

    黄子孟听到慕容文琴如此一说,半晌道:“哦,真的吗。段姑娘,如果段小妹初次到江南喜欢荷花倒是不足为奇。”说罢一指点出,同时化掌一翻,那数丈远的一朵红蕾便在他一指下平水而断,又随他的掌风向上跳起,平平落到了黄子孟手中,又听到他说:“段姑娘,贤小妹年少天真,倒和这花蕾很般配,舍她之外,天下恐无人该持这荷花花蕾。”说罢将花蕾一抛,便落入了段佩手中。

    慕容文琴一听吓了一跳,以为黄子孟看到了自己用丝带点了周通的穴道,心下暗暗防备,又见他弹指断枝,虚掌采蕾,心中更是一惊,暗道:“指神剑仙”之名果然名不虚传,实际上黄子孟并没有看到慕容文琴点中周通的穴道,不过他隐隐觉得,三人这中段佩年少天真无邪,徐坡夫老实磊落,唯有慕容文琴虽然年纪与段佩差不了多少,但情色言语之间,倒显得老练江湖,心存城府。所以他只说段佩天真年少,言下之意就是你慕容文琴虽然年少,但并不天真。

    慕容文琴忽然隐约感到了有人在身边,抬头一看,又吃一惊,那个和黄子孟下棋的“棋圣”东方鸿不知何时来到了身边。

    东方鸿脸上含笑,看着慕容文琴缠在头上的长丝轻轻摇摇头。慕容文琴不禁吃了一惊,慕容文琴扬丝点穴的时候东方鸿是背对他坐的,而且慕容文琴扬丝点穴是以摇头挥发这一个女孩子习惯的动作掩饰的,如果不是很注意细看,就是正面坐在旁边也难以觉察,所以不仅正面对着她们的黄子孟、张六拐没看见,就连身边的徐坡夫、段佩也不知道周通是如何掉进水中的;更甚的是就是周通自己也不知道是怎样被慕容文琴点中云机穴的!但这个背面坐的东方鸿却似乎清楚地看到了慕容文琴用长丝带点中周通的穴道一般,看着慕容文琴的长丝摇摇头后又点了点头,神色之间,不是是赞许还是责备。

    慕容文琴正在猜疑之间,忽听到段佩叫道:“你们快看,那儿有一座楼呢,我们过去上楼去玩玩好吗?”

    黄子孟闻言微觉奇怪,西湖湖面水平似镜,什么时候湖中就搭过什么楼呢,定是小姑娘看错了。便顺着段佩所指的方向一看,猛地一惊,道:“鬼楼!鬼楼香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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