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时光飞逝犹如白驹过隙,从来到翠微山到现在已经有三年了,魏伯阳也已年近十三,少年俊秀清逸的轮廓慢慢成形了,回想当年冬至雨夜的一场恶战真是犹如梦幻,有时魏伯阳也会感叹当年的自己到底何德何能,天陆魔道十大高手,自己居然一夜之间就见到了这么多位。
话题还是回到翠微山上,魏伯阳修炼三年,已经突破紫虚境界,达到玉虚四层,玉衡子颇为赞赏,玉镜真人虽然总是不语,但细心之人还是能看出他的欣慰之色,也难怪,这三年来一直是玉镜真人对魏伯阳最为关心,可以说魏伯阳虽然名为玉镜真人的师弟,但实际上就和玉镜真人的弟子没有两样通常三年修为的人都是紫虚十层到玉虚一二层之间,自己教导的人居然是玉虚四层,谁会不高兴呢?不过高兴着高兴着,玉镜真人也想到了至今纠缠着魏伯阳的裂心咒,于是乎大家发现平日里就少言寡语的玉镜真人更沉默了,整日泡在藏书的天一阁里,门派大事也丢给了玉泉子管理,只是钻研着各种有关咒术的古书,玉衡子看在眼里,叹在心里,魏伯阳看在眼里,敬在心里,至于玉镜真人嘛,那就是所谓的“此情无计可消却,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那么我们翠微门下难得的才人魏伯阳正在干什么呢?答案就是——在缠着玉镜真人让他学剑。一般的弟子来半年就开始学剑了,但玉镜真人却一直不让魏伯阳学习御剑,魏伯阳为此还颇有些怪玉镜真人,其实玉镜真人也是一片苦心,魏伯阳学过炼气之术,体质又异于常人,如果贸然学习御剑,恐怕一时真气运转不对,激起仙剑的魔性来,到时候和裂心咒里应外合,加上那见什么吞什么的九脉融灵,就难以收拾了,所以让魏伯阳打坐三年只学习一些浅显的防身健体拳法,让他体内有深厚的翠微真气,灵台纯净。
“二师兄,我都坐了三年的枯禅了,别说是剑,就连拳术掌法都没学多少,只学些身法,和人打起来只能跑路,这多丢翠微山的脸啊!”天一阁魏伯阳苦着脸拉着玉镜真人的衣袖半撒娇半诉苦的抱怨道,这句话其实不算对,魏伯阳虽然没学剑,但各种术法学的可不少,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玉镜真人端坐蒲团,似听未听,“二师兄,二师兄?二师兄!”连叫几声都得不到回应的魏伯阳不满的提高了音量,玉镜真人这才“嗯”了一声。起身走到一个书架旁取出一整套陈旧的书,递给魏伯阳,慢吞吞地说:“写小篆,抄一章,一套剑招。”魏伯阳看了看书名就简直想昏过去,上面写着威名赫赫的——《史记》。不过抄就抄吧,反正也不是什么难事,无非是多花些时间,魏伯阳自思反正自己不用吃饭睡觉也睡得少,时间有的是,但是当他走进天一阁的书房时,半个门派的人都听到了他们年纪最小的师公的哀嚎——“二师兄!算你狠!!”书房里赫然放着一只四尺铁笔,末端用链子挂着一个拳头大的铁球!
正所谓时光飞逝犹如白驹过隙,转眼从魏伯阳抄《史记》换剑法又是三月过去,时间已到了六月间,魏伯阳也年满十三了,《史记》的手稿也堆了几座小山,每当魏伯阳抄完一章,玉镜真人就舞一套剑法给他看,然后让他重舞一遍,指出他的错误。
这天魏伯阳正和一班同门玩乐,玉镜真人走过来,说:“今天不抄,来。”一如既往的寡言,魏伯阳小跑着跟上。
走了片刻,眼前出现一座黑瓦玄楼,楼中透出森森寒意,魏伯阳定睛一看,惊呼道:“这不是剑阁吗?二师兄你终于打算给我一把剑了吗!?”玉镜真人却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到:“夜看书,不点灯,为何?”魏伯阳一愣,不知道玉镜真人为什么问起这个,老老实实回答道:“我怕烧死了飞蛾。”玉镜真人又问:“讨剩饭,为何?”魏伯阳愈发不解,回答道:“喂三青鸟,还有喂老鼠。”玉镜真人点了点头,说:“来。”说着带着魏伯阳走进了剑阁。
剑阁里昏暗清冷,让人只觉凄神寒骨悄怆幽邃,上上下下或横插或纵立或摆于架上,有无数吧形态各异的剑,魏伯阳试着拿起一把,但剑却纹丝不动,方知仙剑真的是有灵性的。
玉镜真人带着魏伯阳一直走到了剑阁深处,又是一扇厚重的石门,玉镜真人说道:“里面的剑,任你挑,拿得起,归你,拿不出,不许出阁。”说完伸手一指,一点波纹在空气中荡漾开来,一直蔓延到石门上,大门缓缓移开,魏伯阳不由退了一步,石门黑暗不可见,如同一个黑洞,但黑洞里,散发着龙卷一般霸道的血腥寒气!
魏伯阳晃了晃有点害怕,但又不想在玉镜真人面前丢脸,一咬牙,面不改色的走了进去。身后石门缓缓关上,发出让人心悸的“轰”一声,紧接着有时“噗噗”几声,墙壁上的油灯自动燃起,奇异的金色火焰驱散了寒气。
“没什么大不了的嘛。”魏伯阳嘟哝道,这间长十丈宽八丈的房间里同样摆着剑,但只有一二十把,有些插在石头里,有些摆在架子上,有些封在匣子里,除此之外别无他物,不过转念一想,这间房子封得严严密密,仔细看墙壁上还刻着细密的咒文,想必这些剑都是难得的宝物,魏伯阳又高兴起来,便愉快地仔细欣赏起每一把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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