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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富途披荆
书名：路基 作者：玉皇阁 更新时间：2017-09-05 13:33 字数：2497
黄雄他们在经过一条小道后，来到山后的几户人家前停住了，罗刚他们在此时就闻到一阵阵鸡屎嗅，而门前的两条狗，狂叫不止，好象不欢迎他们的到来，主人闻得狗叫，知道有客人出来迎接，喝赶“二朗神”。他们在惊恐之后，被安全接近“养鸡专业户”张新爱家中，此时他们身上都还穿著两三件衣服，张新爱的老婆一直带着迫不及待说明了来意的罗刚三人来到育雏房，一进得门去，里面热烘烘的，象在烤什么东西，定神一看，是一个用土砖砌成的，煤气灶，灶口上用泥围着一块V形铁板，铁板上面接着的碗口大的铁管，一直延伸到窗户外，十几米的铁管散着，巨大热气，烟和毒气就从管尾口同灶差不多高的竹排把这屋分成上、下两层，顶上是木楼，竹蒌是由竹条织成的，有很多孔，小鸡拉出屎的从孔里掉到竹木下，张新爱看到有人来看，刚开始还没注意，一门心思在竹楼中间，一块纸板上观察着一个型伞下，白色毛绒绒一群好几堆的小雏鸡，伞下吊着一个非常大的红外线灯泡，小鸡可能是怕冷，也可能是喜光都互相依偎在一起，以相互的体温驱寒取暖。“叽叽呵呵……”小鸡叫声听起很温柔，张新爱刚才全力把爱倾注这群“小鸡宝贝”身上，来了人都未察觉，这里面温度在30℃，门口挂的温度计显示着，罗刚他们觉得很热，退门而出。
张新爱已是满头大汗从竹楼跳下来，罗刚打量一下这位农村奇人黝黑的脸庞，虎眉，迷缝眼睛，宽厚的嘴唇，胡须清秀有致，狮子的朝天鼻，看上去和蔼可亲又不缺男人气慨，黄雄随口问道：“张叔，这批小鸡又进了多少啊？”张新爱眨闪着眼睛，脸上堆着油汗笑着告诉他：“不多，八百只，这是为过大年三十准备的，到那时又卖个好价钱。”他一边说一边带着他们三个去参观，中号鸡与商品鸡关到后面几大间屋里面，只听鸡“咯咯、叽叽”地叫声不断。
特别是小鸡声，好象是被人抓起的尖叫救命声，罗刚了们寻声望去，一个青年人正在屋角蹲着，他们面前是被围聚的一群，半斤左右的小鸡，没长什么毛，背上还是红润的皮，年青人左手抓住鸡的脖子，一个食指按住小鸡的一个鼻孔，右手捏着一个带橡皮头的滴管，他正给没有用手按住的鸡的另一只鼻孔对准着滴水，罗刚好奇问：“他这是干什么呢？”
“这是我儿子，他正在给小鸡点‘鸡瘟疫苗’。”噢，原来鸡瘟是可以治防的，罗刚想，他家的鸡每次发瘟就“全军覆没”不剩。来到大鸡的屋里，肥胖的肉鸡大部分伏地不动，好动的如刚学路的小孩，摇晃走两步就停下，接着站起来又走，走到放有颗粒饲料的圆形塑料食盆，有的走到有水的边或自动罐水的竹筒边饮水，仰长着脖子，非常幽默的。还有几个塑料盆，整个地上除了食桶和饮水盆，空地很少，所以鸡活动范围极小，每行动一下都会踩到其它伏在地上的肥肥的鸡身上，引起一阵阵骚乱，但很快又因情绪而静止，忽儿又骚动……显然是这些鸡不怕冷生长非常快。
罗刚与黄雄观察许久，踞足之时，心里也感想非常多而繁杂：现在的农民越来越勤劳，越来越开放，象张新爱这家因为市场需求，而大胆勇敢规模发展养殖肉鸡。他不能不佩服他的胆量和对市场准确判断的见识，社会正在放开束缚。他们的各种政策让他们各尽其能，各展所长，让商品经济繁荣昌盛……是啊！与他们村的的经济状况相比，这真是天壤之别，家里经济收入低，而且生活条件极差，只能够维持温饱。
然而，这里却是一派繁华景象，公路边到处是旅店、餐馆，近公路处二三层的楼房既都是红砖水泥墙体，内外装饰一新，既体面又温馨。这里的农民都在互相竞争学习各种适应的先进技术，有大批的经济作物，如：种西瓜、甘蔗、玉米与大棚反季节蔬菜，另外还有藕、芦苇，网箱养鱼等水产作物，特种养殖正悄然掀起，养围殖的北京鸭、七彩山鸡、新西兰兔、日本大耳兔，还有还养驼鸟、肉狗、蛇……
罗刚逛了一下午，在镇上真是收获不少，听班长滔滔不绝，绘声绘色向他们讲述乡镇的新活跃小康农村经济，娓娓道来，听得罗刚和文晓兰暗暗乍 舌，津津有味，受益良多，真是同君一昔话，胜读十年书。
当讲到农村与乡镇组合的加工业时，更是让人大获启发，不知道黄雄怎么知道得如此之多，而他们在村里人都是如此孤陋寡闻，甚至对他看到非常的渺小，黄雄滔滔不绝分析：“城里跟乡下人毕竟不一样，他们知道的各种上面的政策比较及时、清楚，而且对外界的各种供求信息非常容易而敏感，所以干起来非常果断，毫不犹豫、毫不含糊。”摆在他们家面前正如这条国道一样——一条宽庄大道。
罗刚、文晓兰非常的喜欢和羡慕黄雄：“虽然他家现在非常穷，甚至以他目前的状况：父亲不怎么管事，家里两兄弟繁重的学习费用，以及将来建房与养护二位老人的艰巨任务都落在他们两个肩头，这比他们爹妈的担子还要重。然而以黄雄的聪明，干练以及优越的地理环境，很快就可以超过、赶上镇里的富裕农民，同他们一样拥有小康式的生活，过上城里人一样舒坦的日子。”正如富兰克林说的“贫穷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以命中注定贫穷或一生死于贫穷的思想”。
其实，他们俩人及所有的农民又何尝不会这个大胆而又热切的想法呢？只是天不由人，路得一步一个脚印、踏实走下去，不然，抓不到前面的反而丢掉原有的，陷入两难境地，这样的例子还是有，农民要尝试新的生产出路——毕竟得付出一点代价，在刚开始起步时会遇到很多难以想象的困难，包括资金、技术、人力物力方面不够齐备……前进的步伐不要停止，成功就在你的脚下，只要肯付诸实施，努力奋斗吧！雨果不是说过：生活苦难、孤独、遗弃、贫困这些都是战场，都有他们的英雄。
临行前班长告诉他们，有可能他会在明年停学，他要为了这个家担起担子，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听他的口气，好象非常坚决。
他父亲此时已经回来，酒早就醒了，只是显得脸色显得很苍白，八字浓须贴在厚嘴唇上，圆方形的国字脸，倒也有几分英气，因为妻子早逝，给他的打击太大，以至身体、心里非常痛苦，而长期心里麻醉，放纵自己，脸上显得很憔悴，额头上的皱纹深而多，俨然如一位苍松老人，带着满口酒气，他挥着没有节奏的沉重大手：“欢迎你们再来玩，不远送了。”说完站在那里打了几个饱噎。黄雄与弟弟黄赞送他们两到柏油路边，依依不舍地说：“以后就把这当家，常来玩……路上小心点啊！”目送他们一路上了车才肯转身回家。正是：
丧妻之痛至尤今，残抚两儿终一人。
酒能醉身不醉心，心寒多年苦添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