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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这:卧探班长
书名：路基 作者：玉皇阁 更新时间：2017-09-05 13:25 字数：2589
文晓兰到了，他们班本来定一个休息日，可晓兰、罗刚与班长约好去班长黄雄家去玩，他俩刚到学校大门口，黄雄推着一破旧的自行车，听他讲过那是他叔叔送给他的。他们俩相继下了车，晓兰赶前一步来到又瘦又高的黄雄面前：“班长，这么早，你在这等我们多久了？”文晓兰关切地问道，黄雄从门口走出来，随着他们推着车一起往柏油路上走。“我送点菜放到市场去卖，卖完了，我就在这里等你们啰！”
班长非常客套说：“去我们家可没有什么好吃的，我没有买肉，等一下到家我到鱼塘去碰碰运气……怎么样？”
“好啊！我好久没吃鱼了！”文晓兰非常高兴的接着话，看着削瘦班长的脸，头发上有一丝丝的露水粘着，澄明的眼眸端耀着，两道不浓不稀、略往下沉的扫纹眉。几许青须倒挂在嘴角上边，此时他正显露出一丝甜而羞怯的微笑，晓兰盯着他——显得非常成熟的脸庞说：“班长，你爸爸在家为什么不怎么管你啊！”
文晓兰向来有话直说，想不到黄雄的脸一下子苦笑起来，“别提了，这些事一下说不清，等你到我家之后，你就会清楚的。”罗刚看晓兰哪壶不开提哪壶，扯了扯他的衣服——意思叫她少说话。
如是这一路们平静而快速驰飞在柏油路，不管上坡下坡，约莫四、五分钟的路程，车子拐进一条有鱼塘的堤岸边，此柏油路过去的斜对面大约50米远的一幢丁字型的土墙房前，一块开阔平敞的地上停了下的。
“到了，这就是我家。”黄雄向他们俩个用手指着家门介绍说：“够寒碜吧！”
罗刚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注视起来，眼前出现的这一幕：斑剥的土墙,看上去已有好些年了，红色的木制大门上写着白色不规则几十个字，还有一些草画，门前一条沟里是污水，还散发出一股叫人恶心的垃圾陈腐味；斜屋角放着几许木架,正面压着几堆干了的稻草；转角处的大门口边半蹲半坐着一位略显肥胖的满脸胡茬的老头，他正在左手端着铜制烟筒，右手拔动着带火星的一支木香,香烟在他口中转悠着，被吹上头顶，蓝色的鸭舌帽前，支撑屋檐的屋树上,二米高的样子挂着一根四五米长的竹杆，杆上零散的凉挂几件厚一点,的衣服，水滴“嗒……嗒”在檐沟中溅着水花……
“这位是你爷爷吗？”文哓兰听黄雄讲过一次忍不住又问开了，黄雄没好气答他，推着车，径直来到这边大门口，推开那两扇大门，“吱……叽……呀”声音浊而尖叫，罗刚随他们一起进得大门，单车早就停在场对边的空地上，黄雄把那辆文晓兰28凤凰自行车一提，车子被下面的站架稳稳的立住了。
“你们先坐，我去菜园找颗菜”班长指着他叔叔对面的餐馆说：“把捞鱼的网一起拿过来，等下我带你们去捕鱼。”说完，就转身大步踏出大门，跃过臭水沟，绕着左边的一条土路走过去。
文晓兰看着他远去的身影,文晓兰再回头扫视一下大厅，墙面与外面差不多，只是对面挂镜子的墙正中；有一个方形的墙洞，里面安放着敬神用的竹筒和木做的神几，竹筒中还有许多绿色小香棍棍——那是燃香后剩下的，墙洞的下面挂着两张奖状似的纸，一张还用木条框好的挂屏。
文晓兰绕过大厅当中的大方桌，上前一看上面清楚写着奖励“黄梁先生送粮第一名，一九八二年十月，乡粮油局”，另一张是大红字写的“奖励黄雄同学优秀班干部，八九年上半期”字样，罗刚这时也走到文晓兰身旁，只见文晓兰红肿着眼睛，看到快到对面旅社黄雄的背影，她眼泪忍不住滚落下来。
罗刚见到这两幅不同时期的奖状，再看看文晓兰的眼泪，他什么都明白了——这是一个充满艰难而又非常乐观向上的家庭。
黄雄很快就从对面的旅馆出来，他见他左手拿着一棵大萝卜，右手端着一个大圆盆，转过马路，很快就出现在眼前的大坪里，文晓兰擦了一下眼角边迎上去，接过手中的圆盘，看着问班长：“这些肉是你叔叔餐馆拿过来的吗？”
班长非常紧张的点一下头，“那是昨晚上旅客剩下的，放在冰柜里……”晓兰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赶紧把盘放在大厅起了斑点的方桌上，又顺手接过那颗白罗卜，“我来洗菜，罗刚哥去生火，让你炒菜，看你的手艺如何？”
“不忙，不急，我到后塘去捞两条鱼，让你们尝尝腥味。”说完，走出大门，让罗刚去厨房提个水桶，自己在屋街的角落里取出一张泥丝网，上面系有钩的沉铁。
罗刚进得厨房，只见地上长满青黑色的土疙瘩，水缸边放着一个红色塑料盆，墙上挂着把柄木长毛的大一大一小的两个竹筒勺，旁边放着一只袋“漱水”的黄瓷缸子，两只朱红的塑料桶和一只扎有铁丝做的油木，他提着其中一只塑料桶，转身闪出这阴暗的厨房，随黄雄拐过屋角一条小道，径直来到安放着两块青石的长方形水沟旁边。
黄雄俯下身，蹲在下面的青石板上，用两只手捧着水，竞送往口中，灌饮起来，看起来这水是很清，也比较新鲜，应该可以喝，罗刚也觉得口渴得很，跟他一样捧了两口水，“哇……好甜……真是好水。”罗刚发自内心地赞叹起来，“你们家就喝这里的水吗？”
“不但我家喝，对面餐馆和附近两三家都到这担水饮用。”黄雄继续解释说：“这是天然的泉水，很早就有了。这青石板是我安放的，旁边的洗衣服圆形水槽也是我建的，你看那水沟旁边的几根青竹也是我栽的，因为太阳射不到，被竹叶盖住的水沟，因而水温清凉。”
罗刚非常敬佩看着班长：“你还是挺会创造，很有改造自然的能力，因地适宜，保养这天然纯净的优良水源。”
他拍了下班长的肩膀，两人拿着工具继续前往。翻过一个小山几，来到山后一片茶树林前，一口近半亩的鱼塘豁然展现眼前，鱼塘的堤很高而宽，长满了各种青草，他们脚子下站的地方是一个出水的暗沟，近茶树的边上用几根竹杆围着鱼儿要吃的草料，现在正看见浮动不止的草块间有许多鱼儿翻腾着水波，大大小小的嘴巴在争吃着青嫩的鱼草……
看样子塘里的鱼儿挺丰美的。这是一口山塘，水不是很深，是人为选择此林有水，而把三面用土石围筑起来的。他们走到挨近鱼吃草的地方，黄雄慢慢的解开沉鱼网，小心的一层层有顺序叠紧起来抓在右手，他轻轻的拎起网，叫罗刚闪在一边看着，自己站好脚桩，沉胸收腹，身子往后仰了仰，突然间，他猛地往前一倾，沉甸甸的鱼网随着右手用力一抛，那些沉铁而带着网呈弧形散落水面，沈入水里，圆锥型的鱼网，在黄雄左手与右的拉收下来越小，终于在水面上可以看到翻滚的鱼儿在网底下挣扎，除了几只大的草鱼，剩下几个小的剩鱼网的大缝隙溜挤出去，黄雄把网拉近靠边，叫罗刚一起下水取鱼，只见挣扎不止的草鱼被沉铁收裹起来，班长抓起两只一尺多长的草鱼，往桶里放着，罗刚提着草鱼的桶赶紧爬了上来，黄雄把剥在网里的鱼又放了生，两人兴冲冲地来到家门口，正是：
一网撒下沉泥底 惹得山禽绕树啼
山塘有影鳞波起 晕圈溢岸翻红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