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终于艰难地回了竹藤房,桖木格已经意识模糊,纨阎将他安置在椅子上急忙跑回房间拿药箱,可是在解开桖木格衣服的那一刻她立马怔住。这个伤口在快速地吞噬着桖木格心脏受伤处的献血,“你的血在一直往回缩是怎么回事?我应该怎么办?”
这种现象她完全没有遇过,平常都是髯笙帮她处理伤口的,现在她真是急地手忙脚乱又做着一些徒劳无功的事情,帮他止血也没用,帮他上药也不是,都怪平时自己没学髯笙包扎,真是急地她都要奔溃了。
“血,要血,我需要血,快把血给我。”桖木格粗重的喘息声在纨阎耳边环绕。
“血??我没有啊,我去哪里给你找?!”纨阎俯身看他的伤口,还在不停地扩大,“怎么办怎么办?我也不知道哪里有血啊!”
桖木格微睁眼看着她在着急的样子,一把拉过她的手就咬下去,用力地吸允着,他渴望这种味道到极点,只要给他充足的血就够了,只要有血……
“啊!你咬我干嘛,轻点轻点,我手疼啊大哥!”纨阎眯着眼睛叫唤,这个家伙在吸自己的血啊…
“纨阎你快让开!”髯笙终于出现,一把将纨阎拉开,桖木格因为离开了血也昏迷过去。
“好疼…”纨阎可怜巴巴地看着赶来急救的髯笙,一脸委屈。
“纨阎你别动。”髯笙扶着她坐在地上,匆忙跑进房间去寻找瓶子,回来再将她正鲜血直流的手抬放起来包扎,剩余之间他装了一小瓶血。
“那他怎么办??”看着躺在椅子上动弹不得的桖木格,纨阎问。
“你想救他还是想他死?”髯笙啃咬着纱布,终于咬断将纱布安置在纨阎手上,“你真的总是受伤。”
纨阎不好意思地摸着头笑,“他也是拥有生命的选择权,为什么不救?”以前她也想过轻生,但是认识髯笙经历过的种种让她更加珍惜生命。
“他可是妖?你确定要救妖?”纨阎这个回答让髯笙有点出乎意料,她不是一向很憎恨妖的吗?为什么现在就改变主意了。
“髯笙,如果你是我,你会救他吗?如果有一天你受伤了而需要别人来救助,说不定就是他。”她目光和睦,对髯笙眯眼展颜,“髯笙,我觉得你也是个好人。”
髯笙不好意思地转过头,“真是服了你了,需要执生簿。”
“好。”她回答,把执生簿从抽屉里拿出。
“他现在有些昏迷,执生簿虽然可以帮你将血液传到他身上救他,但是你的脑海里会浮现
一些他前生的经历,你要承受?”单单是浮现别人的记忆在自己的脑海中,有时候都会使自己痛苦或者恍惚,他并不想纨阎这么做。
“救人要紧,快点吧。”纨阎回答,坚定自己的选择。
髯笙见纨阎如此坚决,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真的是担心这个丫头会把自己的权限用完导致自己的生命消失,可是这是纨阎的选择他又不能参与,他们妖怪,从不参与血引对执生簿的使用。
“嗯。”髯笙低沉地点了点头。
虽然是试过几次割血,但纨阎还是心有余悸的,她在割血给执生簿的时候是全程闭眼的,直到执生簿打开髯笙叫她她才放心地睁开眼睛。
“快写吧。”髯笙轻轻地说。
纨阎快速地在纸上写着:救助九尾狐。执生簿即意会,只是摇了摇鲜血涌向书的中心裂缝,“啪!”的一声执生簿就合上。
“这样就好了吗?就这样?”难道不用干嘛?就这么简单的??
髯笙示意纨阎,两人一同看向桖木格,他呼吸似乎是有些平稳,但是眉头却深锁,嘴里一直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
纨阎刚想说他在做噩梦时,头就一阵恶痛,纨阎颤抖着身子双手抱头倒在地上,“有东西要涨裂我的脑袋了!”仿佛大脑要炸裂般,剧烈的疼痛席卷了她的脑袋,她喘息着在地上翻滚,口中发出支离破碎的惨叫声,额头迅速渗出大滴大滴的汗,手臂在地上印出好多血印。
髯笙明白是九尾狐脑海中的痛苦记忆在侵蚀着纨阎的脑袋,但是他无法感同身受,他很心疼纨阎这样被折磨,只能将她紧紧地锁在自己怀中。“只要他恢复了你就没事了,再忍一会再忍一会。”
“好疼啊!髯笙。”纨阎五官痛苦地扭成一团,一只满是血迹的手拽住髯笙的衣领叫唤着,另一只手又紧紧地捂着自己的脑袋。
侵入记忆跟电击般的难受程度是一样的,髯笙只能怪自己没有拦着纨阎让她执意而为,现在她却痛苦万分。
髯笙紧紧地抓住她的手,纨阎痛苦他也跟着眉头深锁不曾放松过一丝警戒,他耐着性子安慰她:“纨阎,纨阎听我讲,只要他的血液段一过你就会没事了,再忍一会,我在这。”
“好。”纨阎大汗淋漓,将头埋在髯笙的怀里使劲逼自己冷静下来。
髯笙无奈地看了看窗外的天,无奈地看了看躺在椅子上的九尾狐,又抱紧了纨阎,深夜中发生的事总是让人预料不及。
闹腾到二更天纨阎才睡了过去,髯笙将她抱回床上安置好,又疲惫地守候在旁,怕是下半夜,纨阎都会把九尾狐的记忆经历完。
梦中,纨阎只看见一副景象,一只被关在牢笼中的九尾狐,还有旁边肆意打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