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他又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我的世界里,甚至每日每夜都出现在我的生命中,然而他就像一个小丑一样偷偷摸摸的,甚至连走路都不愿意发出让我知道的声音。
如果是从前,我一定会嘲笑他,可是现在我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嘲笑他的力气,因为我每天的生活太累了,太倦了,等我回来的时候已经忘记今天发生过什么了,或许这就是我期待的日子,因为可以让我忙碌起来,忙碌到忘记一切需要的东西,也忙不到忘记所有陪伴过我的人,这样我才会感觉到安心。
躺在床上的那一刻,我终于感觉到了短暂的平静,就好像全世界都颠覆了,然而我却生活在一片海洋里,我在海洋上漂浮着,做着自己唯一的梦想,或许别人不了解我,但我也不需要别人的了解,这样子就可以了。
然而,就在我睡到差不多八九点的时候,母亲突然来了。
她敲门的声音是那样的温柔,紧接着我就给她打开了门,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却是我的父亲,他捧着一束花,看起来是那样的绅士,就好像要送给自己最心爱的女人,然而他却笑着看向我。
“夏天,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满天星,但是我想把这些花送给你,我感觉她的气质和你特别符合,你的母亲今天告诉我,过两天就是你生日了,虽然我们已经确定好过两天再来的,但是我今天却突然想来找你。”
男人的表情是那样的温和,让我脸上感觉不到生气的模样。
“没关系的,我从来都不会过生日,生日,对我来说也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不过你们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我的脸上似乎没有半点兴奋,也没有半点感激,甚至我连花朵,漂不漂亮,都没有注意到。
然而此刻母亲和那个男的脸上有一丝的尴尬,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但是对我而言,这一切都不再那样的重要了,我只是看着他们微笑,甚至我不会在乎,他们来拿什么东西?对我而言,仅仅有一点点的陪伴就可以了,然而这些都是一种奢侈。
“我们今天还是对你说句对不起的,你也知道,上次我们结婚的事情没有对你说,是有原因的,不过,顾北他……”
母亲还准备再说的时候就被男人打断了,他给她明显是了一个眼色,我不知道母亲还想说什么,或许是想说顾北如果过来找我,就让我同意吧,或许并不是这个事情。
“你们都不要用他说事儿了,也不要帮他讲话了,对我而言有没有我的存在我的存在对你们是什么关系都不再重要了,我可以自己养活自己,我也可以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只要你们开心幸福就可以了,至于我和顾北,我们已经分手了,更何况他的母亲根本不喜欢我,也不欢迎我。”
我的语气冷冷的,听不出来我的表情,也看不到我的表情,因为我的一切都是那样的僵硬,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僵硬起来。
“夏天,我知道我做的有些事情你一直都不肯原谅,二十多年前是这样子,现在也还是这样子,其实有时候我也不原谅自己,其实我一直用陌生的,角色出现在你的生命中,你还是没办法原谅我,不管怎么样,我都希望,你可以快乐,如果你有需要帮助的东西,我一定会尽力帮助,我是你的父亲,从一开始就是,只不过有些原因,我没办法和你的母亲在一起,而现在,我们终于在一起了,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补偿你们,但是你却一直不愿意和我们居住在一起,或许是你个人的原因吧!我也不强求你,只要你过得幸福就可以了,但是你要有什么需求一定要对我说,只要我可以帮助的。”
他的声音是如此的诚恳,他的动作也是如此的诚恳,可是他说的一句话让我还是有点听不明白。
“什么叫以陌生人的角色一直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突然有些不明白了,甚至语气都变得有些深沉起来,或许是有些紧张,或许是有些担心,总之这些莫名虚无的表情此刻都太过明显。
“我就对你说实话吧,其实你通讯录里面有个陌生的男人,大概就三四十岁的样子,他总是帮你会说一些话,也会陪你聊聊天,甚至你会告诉他很多事情,那个人其实就是我,很久以前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女儿了,从你第一次来我家里的时候,毕竟你的长相和你的母亲太像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从那时候起,我也想了办法接近你。”
他说着说着,居然停下来了,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顿时有些难过,似乎从来一直陪伴我的那个人突然在我的心里坍塌了,就好像那个人确确实实来到了我的身边,可对我来说却是那样的陌生。
“原来你就是他,怪不得,怪不得……”
我的眼泪突然喷涌出来,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居然在此刻变得如此懦弱,可是我没办法让自己变得坚强起来,就好像我曾经唯一的依靠也突然坍塌掉了,可能从此以后我真的就变成一个人了,我一直害怕的事情终究还是会发生的,可是他却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一直安慰我。
“夏天,你要知道,我们这次不把你告诉别人甚至结婚的消息没有通知你都是有原因的,是因为你也因为你的母亲,总之有些事情,我们不能全部都告诉你,但是你要知道,我们是为了你好。而我现在能够做到的唯一的事情就是补偿你们两个,我知道你是个比较倔强的孩子,可是不管怎样你都要知道这里是你的家,我是你的父亲,我能给你所有想要的东西,也能给你幸福的生活,或许曾经你是记恨我的,但是无论如何,我都还是想成为你的一个臂弯,在你累了或者倦了的时候都能飞回我的身边。”
男人用手轻轻的拍打着我的肩膀,虽然我的心里还是无比的难过,但终究感觉好受了一些。
他们离开我的房间以后,我就感觉到自己终究不在是一个人了,可心里依旧有些空落落的,因为我还是不愿意回去,对于我而言,或许这样的生活才能够磨练我的意志,也才能够让我变得更加坚强起来,毕竟他说的对,谁都不可能陪伴我一辈子,所以最终我能够依靠的人也只能有自己。
目送他们离开以后,我也答应了他们说的一些事,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累了,倦了,真的想回家了,最起码还有两个人在等待着我,或许这对我而言就是一个幸福的事情,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
###一百九十二
曾经的我并不知道,我对这个结果是那样的重视,甚至,对我而言,这似乎变成了必不可少的一种经历。
马上就要到第三天了,可是对我而言,这三天的经历是那样的恍惚,就好像在梦中经历过一样,不管怎么样,我都要鼓起勇气去面对第三天的结果,或许我们真的再也没有任何交集的机会,或许我们还可以重新在一起,总之,不管怎么样,都只有两个结果,但是我的心里却是那样的不安,我害怕面对,甚至想去逃避,可是不管是谁都告诉我,真的不可以再去逃避了,内心的那个机会更是如此的深刻,我不该去逃避,必须去面对,哪怕就当最后一次吧!
就连在酒吧里唱歌的时候,都感觉心脏不由的跳动,然而这种跳动不是为了生命的延续,而是为了另外一种,总之,我的种种所为都变得是那样的反常。
终于到了让我折磨又期待的这一天,甚至我有点不知道应该怎么去面对,我不愿意看到顾北的那张脸,可是我心里又有些难过,总之,对我而言,离开一个人,变成了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下午两点半,离我和顾北见面还有半小时,然而,此刻的我,还躲在房间里,我不知道我在想些什么,我不知道我愿不愿意继续去找他,可是我的床上甚至地板上扔满了衣服,而这些衣服都是我一件件试过却觉的不适合我去见他的衣服,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会莫名奇妙的对这一件事情这样重视,甚至我的心里全是见面时的场景,甚至我一闭眼就可以看到顾北的那张脸,我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我依旧还是没有办法离开他。
就在我犹豫不决应该穿什么衣服去面对他的时候,他打来了电话。
手指有些颤抖,又有些开心。
“夏天,你会来见我的吧!我已经在路上了。”
顾北的声音有些激动,似乎有些颤抖。
“嗯,我想好了!但是见面归见面,和继不继续在一起没有任何的关系。”
我语气依旧冰冷着,其实我并不想这样,我只是想给他一个惊喜而已。
“为什么?我们不是说好的嘛?如果不见面的话就不答应对方,但是如果见面的话,就要答应对方在一起的。”
顾北的声音是那样的温柔,似乎有些顾虑在我的面前。
“嗯,我是这样说过,可是我觉的有些事情还是在一起说更好。”
我的嘴角已经扬起了微笑,可是我的语气依旧假装冰冷,其实我不喜欢自己这样,但是我又不想表现的太明显。
“你是在担心颜诺嘛?我和她已经彻底分开了,我妈也答应我们了,因为我……”
顾北突然停止不说了。
“因为你什么?”
我的声音倒是好奇起来。
可是顾北依旧没有说话,他的那边变得嘈杂起来,似乎有很多很多无相关的人出现在我们之间的对话里。
“夏天,夏天……”
顾北的声音有些微弱的传过来。
可是就在他叫我名字的那一刻,我听到了一声更加响亮的撞击声,就好像和手机融为一体一样,我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顾北,顾北,你在哪里?你怎么了?”
此刻的我是如此的焦急,我的手指紧紧的捏着床单,衣服还在我的床上乱糟糟的放着,似乎经历了一场车祸现场。
“车祸……”
我的嘴巴突然说出来这样两个字。
“顾北,你说话啊!你在哪里?”
我的声音有些颤抖,脚上穿着拖鞋就从房间里跑了出去,我的速度是那样的快,甚至跑到大街上的时候,脚上的拖鞋已经在飞奔中丢弃了。
我从来都没有感觉到自己是如此的孤独,如此的恐惧,因为此刻电话那边依旧没有顾北的声音,我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也不知道顾北此刻在哪里。
“顾北,你说话好不好,你别吓我,我是夏天,我是夏天……”
我的声音此刻已经带着哭腔了,我的想法一切都变成了一片空白,似乎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出现在我的生命中。
可是电话那边除了急促的呼吸声并没有带给我任何的消息。
“夏……天…”
“我……”
“顾北,我在呢!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告诉我,我去找你,我爱你,我爱你。”
我的所有好像失去了控制一样,我原以为这样就可以听到顾北的声音了,可是并没有。
就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时刻,手机挂断了,是顾北那边挂掉了。我感觉那一刻我的手指都没办法我握住手机了,可我还是努力拨通了顾北的电话,然而一切都是那样的可笑,电话已经关机了。
手机里传来女人的声音。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我的手指再也没办法握紧手机了,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我光着脚,沿着顾北开车会来的那条街一直跑下去。
可是我什么也没有看到,街道上静悄悄的,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一切都是那样的平静。
我的心跳声却是那样的清晰,此刻我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我只知道,我特别的恐慌,我怕我一切想象的是真的。
沿着马路一直望命的奔跑着,马路上的人群都在看着我,是那种冷漠又疑惑的表情,我却没有力气再去关注别人。此刻我的心里只有顾北,除了他,任何东西都没办法让我的心脏起波澜。
然而我还是没有看见顾北,跑累了!直接躺在了街道旁,手机响了。
突然无比激动。
“喂喂,我是夏天。”
“夏天女士,您好,我们是**医院,请问顾北先生和您是亲属关系嘛?他出车祸了,正在抢救中……”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腿一软,跪倒在地上。
等我到医院不久,顾北的母亲也来了。可是一切都迟了。
抢救无效。
顾北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我感觉我的全世界都寂静了,一切所有的关于我的关于顾北的都离我远去。楼道里只有顾北母亲的哭泣声,他的遗体被推出来以后,我连看都没有看一眼,顾北的母亲把我从医院赶了出来。
一切都好像在睡梦中一样,让我没办法相信。
我回到了我和顾北约定的地方,等到日落,等到打烊,都没有等来顾北。
他真的离开了我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