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口转而都对准了安子衿,光头那边可轻松了许多,那领头的也真下死手肋骨怕是断了两根,光头估摸着数量捂着腰子也走过来:“不错,知道心疼人。”
子衿横他一眼没说话,说实在的,看光头让揍成那熊样他还真没感觉,就觉着自己因为都算不上认识的人死在这里太冤。手里的枪被算不上温柔的动作给拿走,光头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笑的刀疤都摺在了一起:“你歇一会,我来。”
少老三心里又有一番自己的思量,安子衿完全可以跑的,亮出来身份,青帮洪门军方哪个不抢着供着他,还用陪他在这里送死?够仗义,土匪讲究啥,就是这种不要命的兄弟,就冲这个,子衿也该是他心疼的。
领头的还是那个姿势躬着,一句话也不说,子衿倒在那哼起了李叔同的《叫我如何不想她》还补上一句:“要是我有个老婆,一定好好爱惜自己好好爱惜她。”
领头的这才呿嚅了几下嘴唇,脸上的表情也有些松动,子衿瞅着机会又说:“婆娘啊,是用来疼的,一个人活在这世上,唉…”
领头的猛的抬起头,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放过你们,不要伤害我兄弟。”
子衿嗤笑声点头,光头这下还不愿意了,盯着人就是不卸枪。子衿从领头的手上卸下枪,甩了甩又还给人:“王八盒子?也真够磕惨的。”转头又对着少老三:“光头,你还不走,存心落安爷脸子是不?”
安子衿知道他担心啥,在这当口又不能挑明了说,就先走了出去,意思很明显,我安爷都不怕死身后有抢眼子都敢走,你怂了?
少老三就是那种不怕死劲儿才爬到今天这个位置,看眼前人的挑衅也来了劲头,两拳把领头的打趴下也跟着走,身形有意无意地跟安子衿成了一条直线,挡的严严实实。
看俩人出去之后,领头的才趴在地上:“今天的事儿,就说是少老三人太多,跑了,别的不许提。”
少老三也看见没啥危险了,颠颠地跑人跟前:“这么容易?”
安子衿这才扯着嗓子给人分析:“那男人舍不得死,脚上穿的鞋还是新的,一看就是自己媳妇给缝上的,走了这么多路还白净着,肯定珍惜。”
“万一是他老娘呢?”
“你看他多大?”
“四十多岁?”
“他老娘都得多大,眼睛都老花了,针脚能缝的那么齐整么。”
剩下的少老三就都能想明白了,擒贼先擒王,这二年青帮发展不过洪门,就因为青帮组织是拜师入帮,会众以师徒相称,崇尚“师徒如父子”。青帮组织比洪门更严密,规矩更复杂,于是也更加秘密。因为组成员和入会方式,使得发展受限,规模不能与洪门相比。
领头的不发声,后面的小喽啰也不敢吱声,说的小了是不孝,说的大了是蔑视帮规。
少老三的手掌又闲的发烫,看见人俏脸上顶着齐整的头发就想揉。
安子衿哪能再给他机会,让人落个空,人也不尴尬,就返回来摸摸自己光溜的脑袋。
“你叫啥”
“少正闲,叫我少老三就好,别成天光头光头的。”
子衿还没想到他有这样的名字,也懒得叫全名,就叫了声:“老三,你得叫我安爷。”
少老三眼睛一瞪,可他还就喜欢看人蹬鼻子上脸这股嘚瑟劲儿,也就由了他去了。
老三这名头,原来还有人叫,自从他砍死了大当家的之后,就没人敢叫过,后来来上海发展,冲那股不要命的狠劲儿,也没人敢叫他老三,都三爷三爷地叫。恨他的,就干脆直接叫他少老三,好像叫着也顺口。
“老三,你得请我喝酒。”
“好,要喝啥?”
“一会带你去个好地方,烧刀子特带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