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幕雪跟木晨来到村口却止住脚步凝视前方,孜孜不倦刨根问底的木晨发觉不对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瞳孔一凝。
在地上躺着一具尸体,木晨过去惊愕的叫道:“武爷爷!”
他感觉内心忐忑不安,快步跑进村里扫视四周,破碎的房屋黑烟燎燎,到处都是残肢断臂。曾经熟悉的人,熟悉的物在他眼前支离破碎。这对他来说便是修罗地狱!
对了,娘亲还有木夕呢?
他心中最挂念的两个人可否安在?他不管不顾自己是否累了,用尽浑身解数跑到自己的家,推开那扇破旧的木门,可他却不见娘亲与木夕的身影,第一次他是如此的不知所措。
张嘴大叫:“娘,木夕你们在哪?”
早已凝聚的暴风雨溅落,一滴滴的洒落,紧接越来越多,空气中刺鼻的血腥味让大雨稀释,但依然无法掩盖那充斥在鼻腔里的血腥味。
秋幕雪伫立在狂风暴雨中,大雨浸湿她的雪衣,紧贴着她玲珑有致的娇躯,木晨从他面前走来如同失了魂魄般一步一步僵硬的走来,也无心欣赏自己眼前这香艳的佳人。
木晨无神的眸子扫视四周,他感觉每一句尸体都咧嘴嘲笑,嘲笑他的无能,木晨捂住头跪下仰天怒吼。曾经他对爹发誓保护好这个家,对娘承诺会照顾好木夕,如今此时此景却是他之前所做所言的讽刺。他只不过想安安静静的度过这平凡的一声,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常言道:“善恶到头终有报。”
他木晨虽不是好事做尽,但从未做个恶事,老天爷却有眼无珠将噩耗降于他身,难道这是要逼他杀生吗?
秋幕雪看着自己眼前颓废的少年,内心泛起愧疚之情,她知道这些人的死跟她脱不了干系,毕竟人是她引来的,所以她做了一个决定,一个对于她还有她所属势力的所不可能做的决定。
“你想报仇吗?”秋幕雪问木晨。
木晨露出自嘲的笑容:“我这个无用之人,谈何报仇?”
秋幕雪道:“我可以教你武功。”
木晨抬起头凝视着自己眼前如同天仙的女子,他不知道秋幕雪究竟是不是很厉害,但他感觉秋幕雪肯定不是一般人,心中的仇怨使他想不了怎么多立即跪下重重的磕头。
“师父。”
“哥。”突然身后传来稚嫩的女声,木晨霍然转身看到木夕大喜过望连滚带爬的过去抱住木夕,“太好了,木夕,你还在木夕。”
木夕亲自目睹血腥的一幕,见到木晨绷紧的神经终于松懈昏了过去,正在此时雨幕中一群黑衫大汉拿着长刀踏着泥泞的步伐包围过来。
长刀在寒雨中依然寒光闪烁,雨滴打在上面发出清脆的声音,如若来自己地狱死亡的召唤。
一个黑衫大汉看着秋幕雪狞笑道:“武林第一美女,武功排行前十的秋幕雪,终于让我们找到你了。”
秋幕雪冷冷地道:“凭你们这群乌合之众,能乃我何?”
此人哈哈大笑:“秋幕雪,你如今身受重伤,插翅难逃,你说凭我们能做什么?”
秋幕雪莲步轻移,水珠飞溅间化成一道白影冲向此人,此人暮然一惊刀夹杂着风雨劈向秋幕雪,然而还是晚了一步,让秋幕雪一掌击飞倒在地上不知生死,其余人等见状纷纷攻击秋幕雪。但,他们连秋幕雪一缕秀发都碰不到,而秋幕雪却轻而易举的穿梭在他们之间仅仅一招便让他们失去动弹的能力。
现在他们才知道秋幕雪为何武功排行武林前世十,也知道了弱小的蝼蚁始终是蝼蚁,在受伤的巨龙面前不过是弹指间便灰飞烟灭。
所有的黑衫大汉皆倒在地上动弹不得,秋幕雪拿起一把大刀走到愣愣的看着她的木晨面前,把刀拿到他面前,“拿起这把刀杀了他们。”
木晨大惊,“你要我杀人!”
秋幕雪严声道:“你可知道他们是你的仇人,指使他们的人在武林中是穷凶极恶之徒,如果你连他们的手下都不敢杀,谈何报仇?”
木晨放下木夕直起身子接过秋幕雪手中的刀,走到一个黑衫大汉的面前,双手握紧刀柄举起来。他看到黑衫大汉眼里的哀求与恐惧,他犹豫了,让他杀人他真的做不到。
秋幕雪冷声道:“你看看四周,如过你这一刀下不去,你如何让那些无辜死去的人瞑目?”
木晨看看四周,曾经和蔼对着他笑的村民如今是地上一具残缺不全的躯体,既然如此自己何必要怜悯他们。木晨眼神如一把锋利的大刀,随着他手的下落刀刃寒芒一闪,鲜血溅在他的脸上。
他缓缓地抬起头闭上眼睛,冰冷的雨将他脸上的血冲干净。
秋幕雪过来道:“该走了。”
木晨睁开眼睛道:“去哪?”
“浪迹天涯。”
“何解?”
“我们在哪,天涯便在哪。”
木晨将一个个自己曾经熟悉的人安葬在这里,临走的时候已经雨过天晴,他回头看着这熟悉的村落,心中泛起不舍与酸涩,阳光从屋檐射在泥泞地上的光芒勾勒出一个笑脸,似在嘲笑他的无用。
他握紧拳头。
你们放心,我木晨一定会让你们在九泉之下瞑目,这个仇让他们十倍奉还。
俗话说得好: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雨便化龙。他木晨本来甘愿平庸,可天既然要逼他,他便不能成为一无是处的庸人了却一生。
秋幕雪打算在这山林过一段日子,所以他们在十里外的山林里搭建了一个木屋,木晨在不停的做一些劈砍的动作,而秋幕雪则站在屋檐下凝视着他,木晨感觉手酸停下来秋幕雪便喝道:“不准停下,继续!”
木晨只能忍受酸痛继续坐着一如既往的劈砍动作。
吃饭的时候他们来到一条河边,秋幕雪随手折下一根树枝给木晨道:“去,抓鱼。”
“就这根树枝?”
“没错,就这根树枝。”
木晨撩起衣摆,拿着树枝来到河里见到一条鱼便猛地插下去,可树枝粗糙不堪的,鱼又滑溜得很,根本抓不住,无奈的看向伫立在风中冷若冰霜的秋幕雪,“师父,这树枝怎么可能抓得住鱼?”
秋幕雪道:“滴水亦可穿石,更何况拿拿的是比水还坚硬的树枝,运行我教你的功法将内气凝聚与一点。”
木夕握紧拳头喊道:“哥哥最厉害了!”
木晨照做,真的轻而易举的穿透一只鱼,拿起来微微昂起下巴看向秋幕雪,却发现秋幕雪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转过身去,木晨如斗败的公鸡颓废的低下头。
夕阳西下,似血的夕阳染红秋幕雪的白衣,映照着她洁白无瑕的肌肤娇嫩欲滴,如同一尊精致的白玉雕像,木晨看过去顿时愣住心间一阵蠕动,紧接着别过头。她可是自己的师父,怎么能有这种想法,真是大逆不道。
木晨升起火烤鱼,秋幕雪在一旁盘坐着,不久后烤鱼的香味四溢,木晨食指大动,拿到木夕面前笑问:“想吃吗?”
木夕小鸡啄米般点头,“想。”
忽然间,昏暗的树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秋幕雪睁开眼睛赫然看到无数的绿光冰冷而嗜血的注视着他们。
木晨吞了吞唾液,惊惧的道:“是狼!”
狼群从黑暗中缓缓地走出来暴露在温柔的月光下,唾液从锋利的牙缝中滴落在地,木晨看向秋幕雪道:“师父,怎么办?”
他希翼的看着秋幕雪,他想知道秋幕雪究竟会做出什么样的抉择,以秋幕雪飞檐走壁的轻功想走不过轻而易举。
秋幕雪拿起木晨捕鱼的树枝直起身子,捂着胸口轻咳几声,“保护好木夕。”
“知道了,师父。”木晨露出清澈如水的笑容,面临狼群的围攻他还能笑是因为秋幕雪并没有抛弃他们离去。
木夕抓着木晨的衣角惊恐的道:“哥哥,木夕好害怕啊!”
木晨扫视四周才发现狼群不是一般的多,将木夕紧紧地护在身后拿起一根燃烧着的火柴,秋幕雪身受重伤,能不能脱离险境是个问题,面对如此多饥饿的狼群绝不可以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