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门口安梅推着言竹进屋把他按在床上坐下催促着:“好啦,到家了,竹子哥哥你去休息吧,接下来就看我的了,保证好吃。”
言竹立马从床上站起道:“我帮你。”
安梅摆了摆手道:“额,不用啦,你等着吃就好。”
言竹并不答话就那么盯着安梅看,安梅被他看得实在没办法叹了口气说:“额,好吧,你给我打下手吧。”
这孩子今天怎么那么爱粘着我难不成是雏鸟情节。扑哧,安梅摇了摇头,想什么呢自己现在这样子哪里是只鸟妈妈,小雏鸟还差不多。
言竹有一些不明就里,拍了拍安梅的脑袋道:“傻笑什么?我要做什么?”
安梅吐了吐舌头说:“啊?没什么想到好玩的事了。你去帮我去那边角落里拔几颗葱,还有刨颗生姜来。”
生姜和葱是一次在山上无意中发现的,这玩意儿好长而且长得快,种在地上没几天就郁郁葱葱的了。
“葱认识吧,就是那个底下白白的上头绿绿长长的。”见言竹一脸看着智障的样子看着自己安梅赶忙闭嘴。
趁他去拔葱的功夫,安梅利落的从水桶里捞出早就死透了的鱼用刀刮去鱼鳞,把鱼背上的两条白线抽去,白线是鱼腥气的来源,抽掉之后腥味就会好很多。剖开鱼肚挖掉鱼内脏,小心翼翼的防止弄破鱼胆,用水不断的冲洗将血水去除,刚好言竹的葱姜也已经准备好了,接过将葱切段,姜切片塞到鱼肚子里放入锅中加水等着水烧开。
“好啦,接下来再做一个锅巴汤饭就好了。”说着把桶里的虾捞出放到盆里。
戳了戳言竹说:“竹子哥哥把你的匕首借我。”
“作甚么?”
“要挑虾线啊,就是虾的肠子里面全是脏东西,不拿掉多恶心啊。”
“我来。”
“嗯?”
“这匕首名家所造太过锋利,不适合你用,你教我,我来。”
“哦哦,好吧,你先把背划开,揪着虾头和身体连接的部分用力一拽就好了,还有尾巴中间那个小小的一片也揪掉,那个黑色的线就是了,虾头也丢掉。”
“好。”
安梅见他手脚麻利动作迅速也就不再管他了,看他那认真的样子整个心仿佛浸在蜜中甜丝丝的,真好在这个世界还有人关心自己。不再乱想哼着歌把锅里剩下的米饭挖出来在旁边的锅里倒上一点点油,等油烧热将米饭放在油上铺的薄薄的,米饭和油接触发出滋啦滋啦的声响。
不一会儿香气就飘了上来,安梅猛地吸了吸鼻子。“啊,好香啊,肯定很好吃。”
“嗯,梅儿做的饭菜都很好吃。”
“嘻嘻,不要这么夸我啦,我会不好意思的。”
言竹觉得旁边的女孩是那么的耀眼,不知道是天气好的原因还是其他什么,总之觉得很幸福整个心都被长满了,有说不出的满足生出了岁月静好的感觉,就这样看着她一辈子不是一月不是一年不是十年,就那么守着她直到岁月的尽头,也不管她以后会不会嫁人会不会为别人洗手作羹汤。
这是第几次想要守护她一辈子了?看来自己真是魔怔了,这孩子古灵精怪整天叽叽喳喳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就是这份活力感染了自己,捂热了早已冰冻的心。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就像是落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浮木拼命地想要抓牢不让自己沉下去吧。两个人的样子看上去尤为和谐,远远望去就像一对一起劳作的夫妻,空气里都弥漫着温馨。
“竹子哥哥,你好了么?”
“嗯,好了。”在言竹发呆的这会儿功夫安梅已经煎好了锅巴,接过虾放到煸炒过的葱油里一起煸炒,再将蘑菇也放入锅里煸炒放上清水等水烧开再煮一会儿,将锅巴放在碗底淋上汤一碗香喷喷的锅巴汤就做好了
“鱼还要再煮一会儿,咱们先吃饭吧。”
“嗯,好。”
安梅一边往嘴巴里塞着饭一边说着:“竹子哥哥,你会抓鱼那你会打猎么?就是射箭。”
言竹放下碗筷回答道:“会一些。”
“真的吗?太好了,那明天我们去打猎,竹子哥哥最棒,最喜欢竹子哥哥了。”一边说一边又往嘴里塞了些饭。
“没有弓箭。”
“对哦,没有弓箭。”安梅这才反应过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箭倒是真的没有办法打猎了,看来自己这吃肉大业还要等些日子。
“那以后再去吧,等安平哥哥回来让他帮忙做一个。你不知道安平哥哥是谁吧,安平哥哥是村长家的大儿子,村长有两个儿子还有一个小儿子叫安乐比我小一岁。小时候爹不喜欢我也没有别的小孩儿陪我一起玩儿,安平哥哥就带着我和安乐抓鱼、摸虾。王姨姨给的零花钱都会给我和安乐买好吃的。我走路走累了他就背着我,安乐都吃醋了呢,可他说安乐是男孩子要保护女孩子。”
“对了,他还会做木工现在在镇上当学徒一个月回来一趟算算日子也该回来了,等他回来我就找他去,让他帮忙做弓箭爱喝养就可以去打猎了。”这些都是原主的记忆。
在原主的记忆里小小的少年被这个更小的娃娃,手里还牵着一个叽叽喳喳的男孩,背着她就仿佛背着全世界,在川流的人群中,在灯火阑珊的街道那背是那么的安稳、宽厚结实。
“呀!汤好了,我去盛。”
不过是个木匠有什么可崇拜的,又能厉害到哪去,一个毛还没长圈的半大小子,没见过世面,就那么好哄么,小把戏而已
“哼!”言竹哼出声来(当然,安平一直都是他介意的,就连两人各自成亲有了孩子有了自己的家也还是介意,安平一直被列为拒绝往来户就连安乐也被殃及池鱼。)
鱼汤炖煮了好一会儿已经变成了奶白色引得人食指大动。安梅忙不迭的喝上一口汤从嘴里一直流进胃里,全身都暖和起来。
言竹没有说话接过汤喝了起来,一想到以前那个什么安平也喝过这汤甚至以后安梅不再属于自己为安平细心地准备饭食、嘘寒问暖、擦身上药就更是满腔怒火,重重放下碗筷转身进屋。
安梅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难不成青春期?这也没到青春期的年纪啊,不过古人早熟没准也到青春期了。
安梅默默收起碗筷回到卧室,把剩下的鱼汤装在锅里放到炉灶上留着明天早上煮面吃。回到卧室发现水已经准备好了言竹已经收拾停当,看安梅进来仍旧不发一语端着水盆走了出去。
“哎竹子”安梅想要拦住他可是言竹对她却毫不理睬端着水盆掠过他径直走了出去。
“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真是小儿难养啊。”安梅撇了撇嘴。
“算了,随他抽风去吧,估计一会儿就好了。”
言竹在外面等到安梅梳洗完毕才进屋在床上躺好,等安梅钻进被窝时被子里已经暖暖的了。
“呼,好舒服。竹子哥哥。”安梅摇了摇言竹的手臂。
“睡觉!”言竹背过身去不予理会,安梅无法叹了口气,不一会儿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哼,木匠不过如此,一把弓箭而已,没良心的丫头,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