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御辰淡然伸出手指,指着那两片花叶上不显眼的细细线条,道“除了这两根细小胡须其余哪里都像花叶。”
小狐瞪起眼睛控诉着自己的不满……
刘御辰搂住小狐,轻笑道“红线作翼,绿线作腹,也只有小狐能绣出这般奇异的蝴蝶了。”
小狐在刘御辰怀里眨巴两下眼睛,小心询问道“相公不喜欢么?”
“喜欢,怎会不喜欢……”刘御辰将那方帕收进怀中。
“相公,那两只蝴蝶一只是你一只是我,相公说好不好?”
“好。”
小狐又从怀里掏出木梳“相公,你看,现在你我都有了各自的信物了,这算不算我们就有了约定?”
“约定?”
“就是你们人类之间相宜的男女会互赠信物约定终身啊,这是姐姐告诉我的,相公你不知道么?”
“怎么听你说话那般奇怪,怎么还叫做‘你们人类’?”刘御辰修改着小狐的病句,握住小狐举着木梳的双手亲昵地碰到鼻尖深嗅。
小狐吐吐舌头,对刘御辰亲昵地举动很是受用。
“这梳子你一直带在身上?”
“对呀,就算这样还是远远不如相公在身边来的好,我与相公只隔两日我就开始很想很想相公了呢……”“相公往后多来宫里找我好不好?要不我出宫去寻相公也行!”
“不是跟你说过接到任务,要去别过一趟,等你选妃结束那两天才能回来的么?我明日便要去了,你自己在宫里多注意,等我回来!”
小狐失落不已“相公今晚陪我一宿吧,住我房间去。”
“不了,我们现在这样不方便……”刘御辰柔声安慰小狐。
小狐豁然,兴奋不已,“相公,我们这算偷情么?”
次日,小狐心情格外的好,做什么都是带着笑意的,这倒是叫莺莺疑惑不已,终于,当小狐面对一桌素食早餐还吃得津津有味时莺莺再也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小主……您今天怎么啦?”
小狐吞下手里半块馒头“什么怎么啦?”
“小主您有什么开心事别藏着掖着的,快跟奴婢说说嘛。”莺莺递给小狐一杯温水“莺莺,我昨晚见到相公了呢!”小狐想起昨晚跟刘御辰在湖岸的情景便乐的不行。
“王爷来宫里看小主了?奴婢就说嘛,王爷还是最宠小主的!”
“莺莺,等会我要去绘砚楼里去练习书画,你帮我炖只鸡等我回来吃。最近这素的吃得太多总该开开荤才是,不然迟早给憋死!”
“是,小主等着回来吃现成的就好!”
“算了,莺莺,还是红烧吧,炖的没滋没味儿的不和我口味。”小狐思索着。
“是,奴婢遵命。”莺莺夸张地向小狐行了个礼,便去厨房给小狐准备红烧子鸡,刚推开门就见汐冉伫立在小狐房门前面,莺莺知晓小狐与汐冉交情甚好,忙乐呵地迎进汐冉,“汐冉小主,怎的在门外站着,快进来坐,我家小主也在里面呢。”
汐冉对莺莺莞尔一笑,“好。”
小狐见汐冉到访也甚是开心,忙起身到门前去迎汐冉,关上房门不跌地拉住汐冉满怀欣喜告知汐冉道“汐冉,昨晚相公来过了!”
“玹王爷他来过了?”汐冉有些吃惊。
“对呀,相公他昨晚喝了好多酒,都说酒后露真性,相公昨晚对我那般好呢,往前都从来没有过……汐冉,我这才发现,原来相公也是个腼腆的人,要说真话还非得喝酒壮胆。”小狐洋溢着满满幸福。
汐冉苦笑扯扯嘴角,“小狐当真喜欢玹王爷?”
“那是当然咯,相公说过等我赢了这次参选便要娶我回府的!”小狐信誓旦旦跟汐冉拍胸脯。
“那小狐有没有想过,若是你没能赢了这次参选呢?若是没能赢了参选……”汐冉秀美微皱,盯着小狐似是在急切等待着小狐给出的答案。
“怎么可能,我一定能赢了这次参选!”小狐打断汐冉的追问,因为小狐也从未想过自己会输了参选,更不会为自己落选之后做打算。
小狐听见门外有些脚步声,打开房门,见其余小主开始陆续聚到绘砚楼里去便问道汐冉“我们也快些去绘砚楼吧,上次去蜀绣楼我就迟到了,这次可不能再迟到。”
小狐与汐冉携腕并肩进到绘砚楼里,汐冉进楼便先去跟琴姑请安了“琴姑姑是吧,我是昨日刚进宫的汐冉,望姑姑日后多多指教才是。”
奇怪的是琴姑对刚进宫第一次见面的汐冉很是热情,听闻汐冉的一席话后,立刻腆起脸,与汐冉说话话语里甚至带着几分讨好“原来是汐冉小主,奴婢琴姑见过小主。”
小狐在一旁看得不尽兴,应该是由她来介绍她俩的怎么现在看来她俩的关系处得比自己还要好些?“汐冉你跟琴姑姑认识么?”
汐冉眼角余光扫过琴姑,亲拍小狐手背笑道“小狐这说哪里话,我初次进宫怎么会认识琴姑姑这般的人,只是见琴姑姑随和得紧惹人亲近便与姑姑闲聊两句罢了。”
绘砚楼里陆续的个个参选的小主们已然到齐,琴姑安排她们到楼外一空院里,并给她们一人一书案,书案上备好了笔墨纸砚各类用品。
“小主们请在各自面前的画纸上展示自己最精湛的画技,与上次一样,限时两个时辰,小主们在此钻研着,奴婢先下去了,两个时辰后奴婢再来收取。”琴姑面朝小主们屈膝行礼便出楼去了,楼里出了小主外同样的还剩两个小丫鬟守着。
小主们均撩起宽袖开始熔墨沾笔,汐冉,郝婉衾在小狐眼前衣袖翩飞,两人似是斗气一般,动作幅度都是极大地,你在纸上落下一横,她必在纸上画下一竖!桌案上备用的空白画纸也随着她们的动作在空中翩飞起来,小狐在纸上描画着院子墙角边的一株黄色小野花,偏偏被那空中翩飞的画纸遮住了视线,小狐不耐烦的在眼前空中挥袖一拨,只见那层层翩飞的画纸像是从小狐眼前生生被隔开一般,乖乖绕着小狐视线。小狐专注地描摹着小野花,眉头紧蹙,极少那般认真的做某件事,啧啧嘴,那小黄花的花蕊怎会那般奇异精致,小狐正琢磨着怎么才能把那花蕊画的好看些,却没注意到郝婉衾眼里露出的一丝狡黠,郝婉衾与汐冉正斗得火热,在与汐冉互相掷笔时郝婉衾掷出的笔穿过汐冉身旁直直丢向小狐,小狐身体本就警惕的很,察觉出危险第一反应便是撒腿,跑!
小狐疾步后退一段距离,手里还握着绘画的竹笔,停住脚步后怒气横生,瞪着郝婉衾吆喝道“你丫的不长眼啊?随手乱丢!”
郝婉衾撇一眼小狐桌前的画纸满意的勾起嘴角,瞬间换副嘴脸委屈道“这打起架来刀剑还无眼呢,更何况这小小一只画笔?”
“哼!”小狐朝她翻个白眼,径自走向自己的书案,当眼神触到书案上那张画纸时小狐眼里顿就喷出火花,捏紧拳头怒吼道“郝婉衾!”
郝婉衾雅然一笑“红姑娘叫我做什?”
“我要你血债血偿!”说着手里的竹笔便飞向郝婉衾书案上,顿时,那书案画纸上原本秀丽传神的山水画便被那突来的画笔印染得不像样了。
郝婉衾那里还未回归神来,小狐先是心疼地捧起自己的画纸眼里闪着泪花,抽泣道“我的花儿……我的小黄花儿……”
郝婉衾颤抖着举起自己颇为满意的山水图,嘴角抽搐不已,这女人当真是无所顾忌么?本想借着与汐冉斗画艺的幌子趁机毁她的画给予警告,晾她在广众之下不敢造次,可不想……两个时辰已到,琴姑准时到点查收。
“小主们,限时已到,依次交上各自的画纸。”
琴姑一一接过小主们的画纸,均是满意之至,心想往年皇帝选秀只是的秀女们也不曾现这些个貌美且多才艺的姑娘。
郝婉衾红着眼睛颤动递出手里的画纸,琴姑伸手接过,可当那画纸边儿触到指尖时郝婉衾却突然抽出画纸,转身伏在自己的桌案上痛苦不已,边哭还边在嘴里哭诉着“呜呜……琴姑要替我做主……我好生委屈啊……怎会遭到这番待遇……欺人太甚!呜呜……”郝婉衾便叫嚷着还一边死命捶着桌案,那桌案平日里也就是用来书画题字,所以桌面的木板质地纤薄,而那郝婉衾又是习过武的,情绪一激动下手劲道也就没个掂量了。
郝婉衾三砸两锤“哐——”,桌面陷塌,还好郝婉衾反应够快的,没随着那陷塌的桌面一起倒地……郝婉衾衣袖作帕擦干眼泪,眼眶里还泪水充盈,在琴姑警示的眼神下终于肯直奔主题,单手指着小狐道“琴姑姑,红小狐欺负我!”
“你倒是说说红小主是怎么欺负你的?”琴姑满不相信,这宫里有谁不知郝御史家的千金刁蛮任性,且从小学得一身武艺,从来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儿,谁还能欺负了她?
郝婉衾弯腰从陷塌的桌面上捡起一张皱巴的画纸,走到琴姑面前张开纸面向琴姑理直气壮道“琴姑姑快看,红小狐毁我山水图,意为与我相争玹王侧妃一名次,其心可谓歹毒根本不配来宫里参选玹王侧妃之位!”
小狐听了郝婉衾的说辞也甚是恼火,拽着自己的作图也走到琴姑面前张开画面,为自己辩解着,“姑姑,且不说是这女人先毁我小花,我才与她讨还向她掷笔,姑姑先瞅瞅我画的,你看这小花画的多鲜嫩,这花瓣画的多细腻,还有这花蕊,虽说花蕊被这女人掷的墨沾染了大半,但是从这小半的花蕊也可看出我画的水准,我这般的画艺还需要多此一举与她相争么?”
琴姑知晓定是郝婉衾有错在先,小狐才会无礼在后,但是小狐的画艺她实在是不敢恭维!确实,小狐那般画艺确实不用多此一举再去毁了郝婉衾的画,与郝婉衾争夺名次,因为小狐的画若要排上所谓的名次除非小狐毁了在场所有人的画,那样的话也许还有一丝希望……琴姑眼睛徘徊在小狐与郝婉衾两人之间,纠结着处理的法子,总不能就此作罢不了了之吧。汐冉在这时主动交上自己的画,琴姑接过手里,再移不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