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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九章 一个很长的故事
书名：太监文的逆袭 作者：阿森纳 更新时间：2016-12-13 22:22 字数：3011
“凌羽兵临邺城之时，身为大将军的南宫燕只是将部属从北长城调到了南长城，仅仅做个样子给天下人看，未踏足关内一步，那时我就知道其志不小，你看”师傅向地图的北方一指，“这里就是南宫燕的驻地，与大虞千年来战事不断的鬼方紧挨，本来这十几年来大虞得南宫燕一良将，鬼域几大鬼王再不敢涉足中原，而现在中原有变，他们苦苦等候的时机，终于要来了。”
“你是说鬼方要趁乱南下，那第三分天下应该是鬼方啊？”
“大虞以前，鬼方也是同慕容皇族一样的野蛮民族，但现在的他们已经不像以往那样只知道南下抢掠又仓皇北逃，他们从大虞中得到了启发。”
“所以说啊，鬼方才是……”
“不，鬼方得到的启发是，要入主中原，必然要借助中原之人，野蛮只能从武力上战胜文明，却无法从根本上改变文明，鬼方想要吞并天下，必然要了解中原人，甚至要学习中原人，而这第一步，就是要找到一个能够逐鹿中原的人，利用他，以华制华。”
“南宫燕哪里有那么傻，鬼方还是他的手下败将，干嘛要和那些未开化的人在一起。”
“以前或许他也是这么想，但现在局势变化，若能争取鬼方，北方就能形成暂时的统一，那个时候，占据都城的凌羽反而会两头受困。”
“如果师傅这个时候夹击凌羽，便能与南宫燕、鬼方平衡天下，进而形成两强争霸的局面？”
“可是那个时候，或许南宫燕为首的大虞王朝就有卷土重来的机会。”师傅的担心倒和医院里他的自白不谋而合：他是郭梦璃（好吧，也许郭梦璃就是我）父母的哭声在我意识中的反应，幻化作采薇道长的人形，而他终极的使命便是要推翻大虞，唤醒我的现世意识。
看着师傅的满面愁容，我倒不以为然，“既然师傅你已经找到我了，而我又是能够逢凶化吉的天命之人，何愁天下不如囊中？”
“小妮子你以为你能发挥多大作用，天命之人也只是一个人，两军交战，你能让几十万士兵全都看到你的容貌吗？何况，你忘了苏篁翎，她可是上一个天命之人。”
“梦璃也就说说罢了，正要我帮你争权夺利，我怕自己做不来。”
“如果关系到天下人的性命，中原文明的存亡，你也做不来？”师傅步步紧逼，有种站在道德制高点给我扣高帽子的征兆。
“师傅，如果天下人都是虚幻的，所谓的中原文明也不过头脑中天马行空的场景，你还会珍惜吗？有时候，我甚至觉得自己活了很长很长，长得像你所谓的文化一样长，长到那些能让我感觉出自己存在，他人存在的刺激全都弱化，那时我会觉得，人生也是虚假的，如果是那样，天下人，又有什么好珍惜的。”
“你觉得人生如戏？”
“对，戏如人生，看淡就好，活得越久，越会觉察到感官刺激减弱后的虚无，越会觉得生活的地方变窄了，然后，我才能一切的意义，抛弃那些以往我看重却没有真实意义的东西。”我在师傅面前第一次说教。
而这些话似乎勾起了他的兴趣，他找到我旁边的位置坐下来，示意我也坐下，我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地与师父相处过。
“梦璃，师父给你讲一个故事，这个故事也是师傅我的师傅讲给我听的。”
“在很久很久以前？”
“对，在很久很久以前。”
“最后有没有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小妮子别打岔，”师傅随手拿起拂尘轻敲我的脑袋，“在很久很久以前，在天下最幽静深远的山上，有一座远赴盛名的寺庙，千里之外的游人乃至于皇亲贵戚都到这里来求签拜佛，这座寺庙香火不断，因此愈加修饰得富丽堂皇，寺庙里的和尚规模众多，分工明细，不仅如此，从小沙弥到长老主持，等级严明，尊卑有序，因而这座庙更加显得尽然有序，不论接待多少香客，寺庙都安排得井井有条。有一天，这座圣洁的庙里来了一个蓬头垢发的俗家人，他本是犯了奸杀之罪的死囚，恰逢大赦而出狱，经历了这一死一生，仿佛看轻了一切，愿意皈依佛门，当着无数香客的面在大雄宝殿前长跪不起，祈求寺院收纳为徒，而当时的主持慧能和尚问他是不是真的看清了一切，他说看轻了，‘真的看请了？’‘看轻了。’然而寺院的生活却并不如死囚想的那样圣洁，他不仅被要求整天劳累干活，还要受老和尚们的气，因为他是最新进的和尚，这让他想到了以前他杀人时的境况，那个县令的纨绔儿子在闹市上辱他，虽然好友都劝他忍一忍就过去了，他却终究没有忍住，手起刀落，便要那公子哥人头落地。而如今，他在自己以为无比圣洁的寺院里竟然也受到了这种气，然而这次或许是佛家经文感化了他，他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自尊心太强，是不是人的尊严并没有那么重要，他想起了主持方丈问他的话，他答的是看轻了，他想，怎么能再计较这些俗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在庙里呆得越来越久，加上自己悟性颇高，慧能和尚也很赏识，他在寺庙里的职位也越来越高，寺庙里他能去的地方也越来越多，增加的特权也让他心满意足，再受气时，他会想，等时日再长一点，他就不必受这些气了，他能做的，就是忍着。直到他做了监院和尚，他被准许进入后山的禁地——妙法厢房，在他进入厢房的时候，他惊呆了，打开房门的一霎，门内竟然传来了女人的声音，而厢房里，竟然全是赤身**的妙龄少女，各院的执事无不左拥右抱，甚至方丈的身下一御便是两名女子。看他惊呆的样子，拉他进来的执事和尚笑着和他解释，这便是佛法的最高境界，他可以去挑一名女子享用，他一时愣在了门前。这时所有的和尚都停了下来，摸着乳房的松了手，抱着屁股的停下了耸动，连方丈也放下左右两名女护法，所有和尚都看着他的行动，他知道，如果不和这些和尚同流合污的话，他在寺庙的前途将毁于一旦，甚至说不定和尚们为了寺院的名声，根本不会让他走出后山，他还记得俗世的那一套，满意地淫笑着挑了一个女子，没多少工夫便让那女子叫声连连，一个劲地求饶，而方丈终于满意地点点头，领他进来的执事和尚拍着他的背脊，笑着说，‘内心要常有佛法，便能到达这般神仙境界，小师傅你也悠着点，日后还有你享用的。’他朝执事和尚满意地笑了，心里对这座寺庙的不满却达到了极限，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保重身体，只要熬过了那些老和尚，寺庙便是自己的，到时候一定要抛弃这些淫秽龌龊之事，还给香客们，也还给自己一个他本来想象中的寺庙。若干年后，老和尚一个一个地死了，死囚终于坐上了主持的位置，遣散后山女子的念头在他心里一闪即逝，他发现，这些年自己早已习惯白日诵经，夜里耸人，如果真的没有这种生活，真是不可想象，而且就算自己能抛下这一切，寺庙里那些新晋到后山，见过妙法厢房的和尚也已经习惯，他猜不出新和尚们能不能和自己有一样的决心，更可怕的是，新和尚们全都知道妙法厢房的秘密，如果真的遣散了厢房内的妙法，他的主持之位都会受到威胁，他想妥协，‘罢了罢了’，可是再一想，却觉得现在的自己对不起曾经的自己，他发现，比起刚来寺庙时在大雄宝殿前跪下那个对这座寺庙充满憧憬的自己，现在的自己越来越猥琐、萎缩，他日复一日在女人身上耕耘，快感一天不如一天，真正令他害怕的还不是快感减弱，更可怕的是，现在的他没有了自由，他想改变环境的自由没了，他想改变自己的自由也有了，冢中枯骨一般，只有在面对那些虔诚的香客时，他才会从他们清澈的眼神里找到一丝自己的影子，而自己正被以前的自己崇拜着啊，这不仅没让他感到悲哀，这种事反而带来了扭曲的快乐。直到半夜，好事已尽，他再无半分力气，虚弱时，他想起了死，他也终于感到了悲哀，因为他已经没有办法杀死自己，身体告诉他还想享受更多的女子，意志告诉他想要接受更多人崇拜，那想死那个自己，是谁？他这样问道。最后，那个死囚终于死了，他被风光大葬，而主持葬礼的和尚便是新任的主持，他平静得仿佛看破生死的面容下内心窃喜不已，他终于能接收那几个常年被方丈霸占的姿色最为艳丽的女施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