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小的错了,小的今天就像见到了再世菩萨一样,不不,不是再世菩萨,您就是我的再世父母,鞍前马后,姑娘随便吩咐。”
“噗嗤”面前这土匪奉承的样子让我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什么情况啊,一下就认爹认娘的。
其他几个土匪将兄妹两几下绑上马,看到尖嘴猴腮这位还没走,显然很不高兴,“操你妈的六子,你他妈快点,我们这是在打劫,不是在逛窑子,有什么话回山洞里说。”
这个叫六子的人关切地看了我一眼,抽起在地上的刀向几人走去,脸上突然间变得怒气冲冲,那几人看这架势正要开口,六子却不由分说,举起钢圈大刀就是一劈,离他最近的土匪一下鲜血淋漓,剩下几个人忙从马侧身上拿出家伙什,六子更是趁这个时候一路追杀,已经有三具尸体倒在了面前,还有三个土匪此时拿了钢刀,终于和六子对上。他们看六子的眼神是如此怪异,因为实在没想到六子会突然发狠,就算是要窝里横,大概也万万不曾料到六子人如其名,居然敢以一敌六。
如果说六子刚才是游击战里的突袭战,旨在攻其不备出其不意的话,现在就是阵地战,完完全全靠实力,拼消耗。
显然六子不是他们的对手,体型较大的土匪一刀与六子的刀格住,另两个人左右包抄,饶是六子瞪大了眼睛,却惶顾不及,钢刀刺入皮肉,深入骨髓的声音仿佛都清晰可闻,六子竟被拦腰砍成了两截,而他那只有半截身体的脑袋上,眼睛还瞪得老大!
三个土匪提着刀的手还在颤抖,喘着粗气,显然还在对六子发狠,同伴死去的震惊中,为首一个土匪突然抬起头来,凌厉的眼光恶狠狠地盯向我,“就是这个女人,就是她,六子就和她说了几句话,不知道用了什么妖术,将六子蛊惑了去,妖女,看我替兄弟们报仇!”
我意识到了真正危险的靠近,慌乱地撑起自己,踉跄着爬起来,却饿得直不起身,连滚带爬地逃跑,我已经完全没有理智思考这种逃跑的无济于事,尽管是困兽之斗,却还是出于本能的逃跑,毕竟那倒在地上的尸体,半截身子的六子,还有六子死不瞑目的样子,实在太过惊悚,这已经是限制级的暴力片了,还是现实版!
不用说,跑出去没有五步,我已经被土匪一把揪住,钢刀高高举起,晃得人眼睛疼,我使劲摇晃着脑袋,扭动着身体挣扎着脱离他的手,却像鸡贩子手里的被拎住的小鸡,任人宰割。
钢刀落了下来,那力道却突然一转,竟不是向我脑袋,而是往后劈去,后面近身的一个土匪猝不及防,脑袋掉在松软的沿江土壤上,仍是一声闷响。
现在的情况是……死了四个,还剩两个,让我们进入最后的超级大pk,决出今年总决赛的……
这什么跟什么啊,土匪也不能这么玩吧,他们以为自己是在参加超级女声还是中国好声音,淘汰一个是一个?
“妖女,老子跟你拼了。”看着同伴又倒下的土匪,看了一眼面前临阵反戈的同伙,又看了一眼我,壮胆一般大声吼了出来。家伙什径直朝我杀来,而面前这土匪和六子一样,似乎突然就改邪归正一样,不仅挺刀迎去,还用身体护住我不受伤害。
两个人反目的土匪就此定住,钢刀的分别扎进了彼此的身体,远远看去,就像是某个城市里的一处小小雕塑,直到两个人一齐倒下,我才明白,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准确的说,我只知道一帮土匪莫名其妙的自相残杀,而这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玄机,则不是我能洞察。
横七竖八的尸体像冷笑话一样倒在四周。
从尸体里跨过,瞄到六子那半截身体,竟有些许愧疚,虽然不明所以,却也真心感激,没有他,我是万万不能绝处逢生的。马鞍旁的绳子捆得尤为牢实,费了好大力气,连拽带咬的,才把缚住兄妹两的麻绳解开。
那小娘子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倒是他的哥哥保持着理智,又是作揖,又是下跪,让人不知该如何应付。
“谢恩公救命之恩,若不是恩公,我们兄妹……”谁知话未说完,那小娘子颤颤巍巍的手一下护住哥哥的眼睛,“哥,别看她。”
我被她搞糊涂了,只见她颤动的手指摇摇晃晃地指着我,“恩公,你,你是不是妖女?”
哎,原来是误会了啊,这小娘子,有没有这么敏感,我只能哭笑不得地应她,“我不是妖女,或许这群土匪本就有什么内讧,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她看我的眼神仍是那般怀疑,我的神色大概也不自觉流露出些许不快,小娘子的哥哥只得一路赔罪。
“兄台,客套话就不必再说了,敢问这里是大虞哪个州?”
“姑娘说话好气度,倒有几分男子的英气。”
“我都说你别夸我,也别谢我了,告诉我这里是大虞哪个州。”
“大虞?姑娘在这里私下说这话倒不大碍,到了人前,可别提起大虞这两个字,大虞,早就已经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