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是不是要比来时的郊野温暖一些?我也只是下意识的觉得有人气的地方不会有那么多的孤寒,毕竟在邺城里再寒冷的夜色也有暖色迷蒙的灯饰所装点。安公公引见我到长宁宫共见驾,走过迷宫一样的雕梁画栋,心里却瑟瑟发抖,手心明明出了汗,却依旧冻得生冷,竟然又要落入那变态手中,慕容鹄的月影堪比中情局啊,我和苏篁翎这才一进城多久,他便已经知根知底。
长宁宫里此时已经换上了新的珠帘,特意挑了厚重的垂幕,饶是如此,本是朱红的玑珠此刻仍旧被寒气染作霜白。而走进那霜白时,才觉柳暗花明,这长宁宫内,香阁炉暖,竟粲然如春。
内殿那位人人皆道昏庸的皇帝,搞情报这一套却很是上手,但是我又实在无法想象他会怎么处理我,不会又脱光了关在笼子里吧……
双膝已被内殿的毛毯怀拥,慕容鹄仍和我隔着最后一层珠帘,看那相扑一般云翻雨覆的两个人影,看样子,慕容鹄是准备在我面前演春宫了。
珠帘内遽然传出话来,“梦璃姑娘,我其实还有一事不明。”
不是慕容鹄的声音,而是一个女声!
慕容鹄现在竟有妃子能在他面前如此肆无忌惮,先于皇帝开口。
两只娇小的宫娥从正中间分别往两侧将珠帘掀开,如同皮影戏拉开黄纸,暖榻上,慕容鹄此刻正依偎着——苏篁翎!
囚车里白衣素面的苏篁翎转眼间就成了盛装华服的妃子!
皓齿轻启,她全然不顾我的惊讶,“采薇道长把我送来邺城,可知道会有此情此景?”
最烦这种提问了,明知道我不知道,她就想我说出来,然后好长篇大论的数落我,她就牛逼哄哄的了,我偏不遂她意。
“雁奴师姐在哪?”对于她的问题,我也避而不谈。
苏篁翎用手去挡开身下慕容鹄的热吻,挣开他的双手,正要开口,被新欢婉拒的慕容鹄却突然磕了药一般,猛地坐直身子,切换到威严正经帝状态,“皇贵妃给朕生了个大胖儿子,朕甚是欣慰,已经安排她到别苑好生休养。”
“我要见师姐。”
苏篁翎抚过慕容鹄突然变严峻的脸颊,柔声细气地说道,“皇上,我与梦璃姑娘也有故交,说来还是闺中好友,不如就如了她的意。”
我不知道苏篁翎是在帮我还是另有所图,反正以我的智商,多半也猜不出她这种聪明人的想法,索性不猜。
慕容鹄半边身子倒在苏篁翎半露出来的酥胸上,慵懒中透着烦躁,“说来皇贵妃给朕生了皇子,我正愁没有什么可以给皇贵妃一个惊喜”,他专心挑逗苏篁翎耳垂的眼光,猛地瞥向我,“来人啊,把梦璃姑娘五马分尸,做成拼盘给皇贵妃送去!”
喵了个咪的,我就知道这个变态不会这么好说话,可我哪里得罪他了?
是因为苏篁翎?还是师姐生子之事迁怒于我?
我又要死了?这才八万多字我都死了多少次了?没一次死成了的,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