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汉广》楚瑄以前最喜欢的歌,吟唱完一曲,楚瑄的眼底却不近是欢快。江山,美人,孰重孰轻?潘岳心里应自有分寸,楚瑄笑了笑自己,笑自己的痴心妄想。潘岳是做大事的人,做大事者不拘小节,又岂能因自己而放弃明朗仕途。楚瑄思绪飘向远方,她想起了自己的父亲,那个英勇了一世的大将军,那个被世人景仰的英豪。可娘产下自己那年,娘难产差点致死,而父亲却因与士官谈论天下政事时局而没有来看望母亲,直至母亲冒着血崩之险产下自己才来。
楚瑄站在萧瑟的风中看着远方一排排耀眼的白色纸灯笼,她知道那是潘岳与邵阳他们在畅谈天下,解读古今。她突然慌了,慌怕潘岳有一天也会因为这天下而弃她,如若此般,她又该怎样?像母亲一样隐忍吗?楚瑄的眼里满是哀愁,浓的化不开。
突然,楚瑄听到了身后有人吟唱起了诗歌,像是有人和她对歌一般的梵唱。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楚瑄听着这婉转的梵唱,歌曲尽显欢乐。楚瑄不由的回头展望,想知道是谁在此处无人之地能与自己对歌梵唱。转身的瞬间,楚瑄被眼前的绝色少年惊服。
楚瑄见过俊美的少年,譬如潘岳。可是眼前这绝色的少年却丝毫不亚于潘岳。
少年身着一身黑色薄衫,在这咋暖还寒的初春显得格外薄凉。少年五官精致,却充满邪气,阴柔唯美的脸颊上此刻却满是笑意。如果说潘岳纯洁似雪,那么面前的男子便邪恶似火。而少年的声音阴柔,却悦耳如同空谷黄莺,听了不觉让人心里痒痒。
说不出的感觉,楚瑄感觉这个人很熟悉。他好像是好人,是待她很好的人。但楚瑄知道自己从未见过他,但心里就是对他没有一丝排斥。仿佛他就如同自己的家人,就算他看起来再邪气,再精怪,可就是对他没有一点点的反感,反而很是亲近。
楚瑄看着面前的黑衫少年,收敛起那丝好感,说:“公子歌声极美,堪比黄莺,又与奴家刚才的歌对的极其工整,可是在此情此景初次见面下,于理不合吧?”
少年轻轻地向前走近,靠近楚瑄,邪魅般的微笑挂在脸上。“姑娘,我刚才从这洛河旁过,本是游赏灯会,却在这偏僻之角听见你在此吟唱,歌声撩人,让人不得不驻足在此,恕我无礼。”
少年虽面生邪魅,看上去邪气逼人,可是说话却彬彬有礼,有理有据,让人好生欢喜。而他身上有一种天生的王者气息,令人目不可转。
楚瑄心里觉得眼前的少年定不是池中之物,平凡之人。而他的大度之气,王者风范更让楚瑄对他产生好感。她嘴角扬起了一丝浅浅的微笑,“无妨无妨,人生难得知己,这世间千千万万之人,能有几人如此学识渊博,与我以诗对歌,今日他乡见你如同故知。”
少年轻轻的笑出声来,“是吗?那认识小姐可是在下的荣幸。”
少年站在楚瑄面前,距离紧密,嘴角邪魅的笑意不减。“小姐刚才所唱的汉广乃是求爱之歌,本应满是欢快,甜蜜,可小姐唱出来却变了一个味儿,好像比黄连还要苦口,让人心里揪痛。”
少年敛了微笑,一本正经的说:“小姐,你我虽初见,却犹如故识,小姐刚才将我比作故知,那么小姐可能将你心中苦闷讲与我听?”
楚瑄眨了眨眼睛,纤长浓密的睫毛像蝴蝶一样煽动,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不是我今日不想说,只不过不是切身体会,我想没人会理解我的忧愁。”
少年笑了笑,不再似魅魉般邪恶,却胜似青阳,让人心里生温。“世上本是事,庸人自扰之。若姑娘真的已经苦不堪言,那么就让它过去,让时间给你个交代。”
楚瑄欣喜的看着少年,他的豪情万丈,他的气势如虹,都让人折服。楚瑄心里暗暗自嘲,或许真是自己过于庸人自扰,只是今日潘岳一个小小的离开,自己便乱了阵脚,那么他日呢?楚瑄好像懂了少年的话,也许时间真的会给每个人书写上一个最完美的结局。
楚瑄一掌拍在少年的肩上,豪爽的笑着。“好一个庸人自扰,认识公子当真是好啊,三言两语便将这我想不通的事情说清楚。“少年侧眸看着楚瑄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肩上,不由的欣喜着,“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今日能认识小姐,是我三生有幸,岂敢教导小姐大道理。”说罢,两人互相看着对方,相斥而笑。
楚瑄好像在今晚明白了些什么,也许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刹,就在黑衫少年出现开始,就在他以蒹葭为歌时,就在他的庸人自扰时。楚瑄突然发现自己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人生中弥足珍贵的知己。伯乐识马,伯牙子期,他们一生辉煌不过就是遇见了人生知己,而自己遇见的不就是眼前这厮。
眼前的少年不似白轩的柔情似水,不似潘岳的倾城绝恋,只是一种熟悉的感觉,是朋友是知己是家人,是最懂自己的人。以前,楚瑄对白轩,那是青梅竹马的兄妹之情;对潘岳,那是深入骨髓的爱意纠缠,而此刻对这黑衫少年,那个梵唱着蒹葭的邪美公子,她知道他是最了解自己的人,是知己。不是爱情,凌驾爱情。
就在两人放声大笑,四目相对之时。突然一个身着青衫的姑娘跑到了少年面前。这青衫姑娘粗看一般,细细看去却有一种别样之美,但好像不似中土人士。她看了眼楚瑄,然后踮起脚尖,对着少年的耳朵,轻声说:“公子,时辰到了,该走了。”
少年听罢剑眉一蹙,眼睛里竟有了些恋恋不舍。他对着楚瑄说:“姑娘,我还有急事,先一步而行,如果有缘,望下次再一起对歌吟诗。”
楚瑄微微一点头,报以笑意,“公子好走,后会有期。”
说罢,少年转身凛然的向有灯光的地方走去,快走到楚瑄看不见的地方时,少年蓦然回首,“我叫云天清,姑娘你怎么称呼?”
楚瑄不拘一格的笑着说:“楚楚动人,永矢弗瑄。”
云天清明眸一动,张狂的笑着。“楚瑄,我们会再见的。”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楚瑄看着云天清走出河畔的丛林中,茂密的树林挡住他俊美的身影。楚瑄抬头望着月亮,皎洁的月光洒满大地。她真的也希望能与云天清再见,毕竟如此懂得自己的知己,失去便难寻。
云天清走出丛林,撵车已经准备,刚才的青衫姑娘毕恭毕敬的站在撵车旁。云天清缓慢的踏上撵车,在关车门前,他狭长的眼睛看着刚才走过的地方,努力的想找着刚才那个女子的身影。“绿荷,替我查查楚瑄的身世。”
青衫女子点头,“遵命。”
撵车上,云天清的脑海里不断出现着那个白衣女子。初见时,她的满腹愁容,她的悠扬歌声,她的开怀大笑,她的故乡知己,她的后会有期。云天清紧紧握住拳头,他一定会再见这个女子。楚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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