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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二十一章 洛阳除夕夜
书名：三生三世泪倾城 作者：浅小雨 更新时间：2016-12-13 22:11 字数：4111
阴历三十，除夕之夜，处处歌舞升平，张灯结彩，喜迎新春。
楚瑄一大早就从床上爬了起来，穿上潘岳为她精挑细选的新衣，漂亮的一身红装。梳妆台前，海棠为楚瑄细细的收拾着墨黑的秀发。青丝在海棠手里绾來绾去，最后梳成一个漂亮的发髻。楚瑄看着铜镜里的自己，雪白的面容上透露着一丝明媚，这是年轻女子独有的青春洋溢。
“海棠，你把我打扮的这么漂亮干嘛？我今天又不是要嫁人了……“楚瑄小声的嘀咕着。
海棠笑了笑，“今天是除夕夜，肯定有很多人要来潘府拜谒，如果不把你打扮的漂亮点，多拂你和潘公子的面子啊。“楚瑄听着有理，便让海棠接着为她描眉上装，过了良久，海棠才把装为楚瑄画完。海棠自己都惊叹到，果然楚瑄是绝色美人，倾国倾城。这装一画，更添一丝成熟妩媚，任谁看了不会心动。海棠欣然一笑，“小姐，画完了。”
楚瑄听海棠给自己已经上装完毕，便急忙想出门去找潘岳。楚瑄知道今天来访的客人一定很多，现在不去，今天肯定没什么机会再和他说上话了。其实楚瑄更想的的是，明天是开年第一天，她想和潘岳在一起守岁，一起迎来新的一年。
结果楚瑄刚出门就发现潘岳在门口站着，清晨的光线很柔和，斜射在潘岳的脸上显得格外俊朗。潘岳本站在逆光的位置，看见楚瑄从屋里出来，便一步一步的朝楚瑄走来。潘岳的脸上扬着明媚似光的微笑，令楚瑄不禁看呆了。楚瑄此时突然发现自己竟是如此之幸运，这个朝自己走来的男子，他是自己的未婚夫，将来的丈夫，他被万千人爱着，却唯独只把心留给了自己。她何德何能，得他万千宠爱？
潘岳走到楚瑄面前，楚瑄今日貌比桃花娇艳，潘岳也被震撼到了。“瑄儿，你今日真美，也不枉我等你这么久了。”
楚瑄听见这话羞红了脸，嘟着嘴问。“你等了很久？怎么不进来？”
潘岳淡淡的看着楚瑄笑着，“女为悦己者容，你在为我打扮，我等再久也是应该的。”
楚瑄隐藏不住笑意，笑的花枝乱颤。然后拉着潘岳的胳膊摇着，小女儿家姿态尽收眼底。“你今天不用去陪客人吗？恐怕今天和你说话很难了，还想和你一起守岁呢。”
“没关系的，等会再去一样的，虽然今天是说话不方便，但我答应你一定陪你一起跨年守岁，晚上在池边等我好吗？”潘岳宠溺的问着。
楚瑄点了点头，“你一定要来啊，我等你，不见不散。”
“嗯，一定会来的，安心等我。”说完，潘岳便起身走了。楚瑄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楚瑄心里泛起阵阵甜蜜，原来爱情还可以这么幸福。
海棠在屋里看着楚瑄甜蜜的微笑和潘岳远去的背影，心里一阵苦涩，随即又摇了摇头，“雨瑶，为成全你们一世幸福，我牺牲了这么多，你一定要幸福啊，一定啊。”
窗外传来阵阵鞭炮声，潘府大门敞开，门口络绎不绝的拜谒声、脚步声和喧闹声此起彼伏，除夕新年，这才要开始了。
*晚上除夕夜，华灯初上。潘府在大厅大摆筵席，数十张桌子上坐满了人，眯眼看去竟把整个大厅坐满了，可见潘府的家底雄厚。除夕宴上，楚瑄也被潘芘邀请来，和潘岳坐在一起。楚瑄周围做了一圈衣着华丽，穿着不菲的达官显贵。楚瑄放眼望去，竟没有一人是自己认识的，楚瑄一阵失落。难道这就是独在异乡为异客的悲哀吗？连年都过不好。
潘岳看见楚瑄落寞的神情，知道她又在想家了，便用手在桌下悄悄握着楚瑄的。楚瑄只感到手里传来一阵温热，看清后才发现那是潘岳的手，顿时心里安心不少。至少，还有他在。
突然，楚瑄感觉身后好像一道凌厉的目光注视着自己，让人心里不由一紧。楚瑄回过头去，想要找寻那个目光的来源。一回头，楚瑄却愣住了。
竟是白轩。
楚瑄看见白轩坐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眼神犀利如刀，仿佛想把楚瑄千刀万剐。楚瑄娥眉紧蹙，白轩怎么会在这里？他不应该此刻在白府过年吗。楚瑄心里对白轩有些忌惮，她当然知道白轩对她的情谊，可是她心上的人只有潘岳，再装不了别人。楚瑄看着白轩忿恨的眼神，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只觉得自己对不起白轩这份青梅竹马之情。
潘岳看见楚瑄和白轩的四目相对，白轩凌烈的眼神如同野兽一般，狰狞无比。而楚瑄则低垂着头不敢再看白轩。潘岳剑眉一横，他们认识吗？她是他的，他不许别的男人亵渎她。
白轩看见楚瑄迷茫、惊慌的眼神，那眼神中却参杂着更多的歉意，不由心里一颤。白轩看见桌下潘岳牵着楚瑄的手，这幸福的画面太刺眼，刺得白轩眼睛发酸。楚瑄此刻的柔情，自己从未见过。难道，楚瑄真的爱上了这个仅是她有媒妁之言，认识短短几个月的男子？那自己该怎么办？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难道就这样两两相忘？
白轩心里好痛，痛的感觉快死了。如果当初能忍一时之爱，何苦现在承受一生之痛。只是自己心爱之人，现在完全不在乎和自己的过往，这让他情何以堪。恨从心里冒出，渐渐在心里生了根。或许爱到深处才怨她，爱到深处已成恨。
白轩从座位上站起，目光似箭，身上的寒气凛人。本是欢喜的节日气氛突然冻结成冰，四下的宾客都疑惑的看着这个气宇轩昂，盛气凌人的少年。少年一身玄色衣服，将气氛压的越来越低，越来越尴尬。
楚瑄瞠目结舌的看着白轩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不禁将手从潘岳的大掌里抽出。潘岳蹙了蹙眉，眼睛对上白轩充满杀气的眼神，不由心里一紧。这少年似王者一样盛气凌人，他似乎在哪里见过。
楚瑄被白轩满是恨意的眼神吓住了，这四下都是宾客，如果白轩说些什么不该说的话，该怎么办？！她自小便把白轩当亲生哥哥，白轩对她的好，对她的宠溺，对她的放纵，她知道那都是因为白轩对她的爱意。可是她又能怎样？心这么小，挤下一个人便再没其他人的位置。她不是不爱白轩，只是不是男女间的爱情，这神圣的爱情岂能是兄妹之间该有的。楚瑄始终只把白轩当哥哥，只是哥哥。楚瑄斜眼看了一眼身后剑眉紧蹙的潘岳，楚瑄心定了下来，有他在，怕什么。楚瑄镇定的迎上了白轩的目光，坚定不移。
白轩走到楚瑄面前站定，眉眼里还是掩饰不住对她的爱意。白轩看着眼前貌比婵娟的女子，她素不喜红，此刻却身着一身红装，是如此的妖艳动人。“楚瑄。”他轻轻唤道，嗓音是这样的颤抖。
楚瑄沉了口气，问道：“轩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轩苦笑，呵。她始终把他只当作哥哥，对吧？！她见他第一句话竟然是再问他怎会在这里，语气间的疏离感，让白轩觉得现在的楚瑄已经离他好远好远了。她变了。
“我随父亲来拜谒潘老爷，不想会在这里碰见你，听说你已经和潘公子定下了亲事？”白轩心存侥幸的问道，天晓得他多害怕她的答案。
四下的宾客听见白轩的询问，心里都皆是惊诧。西晋第一美男难道这就定亲了？还是和将军之女？
楚瑄听见白轩的询问，微微的点了点头。她看见宾客们的诧异表情，她有些胆怯。她自知自己条件并不是真的很好，潘岳配自己绰绰有余。她有些怕，怕别人的嗤笑，嗤笑自己配不上潘岳。
潘岳仿佛猜透了楚瑄的心里之忧。潘岳牵起楚瑄的手站起来，大声宣布道：“是的。我和杨将军之女早已定下亲事，她以后便是我唯一的妻。”潘岳的胸有成竹，让楚瑄欣喜不已。原来爱一个人就是要向天下诏告，让全世界都知道，她是他的。楚瑄紧紧的握着潘岳的手，眉眼带笑。
宾客皆惊叹，这个才高八斗，容貌天人的少年竟然如此当着众人起誓，只要杨楚瑄一个妻子，不另娶妻妾，这是怎样震撼天地的爱啊！潘岳忽视了父亲凛冽的目光，他知道父亲会暴跳如雷，可是他还是要说。
白轩看着他们的幸福，觉得自己就像是个笑话。明明已经知道是事实的事情，自己却还要问，只因为自己心里那一点点的奢望。问到最后，受伤的却是自己，何苦呢。白轩感觉喉咙里涌上一抹腥甜，他强忍住血腥的味道，努力使自己看起来镇静些。“既是如此，那便祝你们执手偕老，儿孙满堂。”
随之，白轩哈哈大笑起来，笑的是那样悲壮，那样苦涩。这一笑，天地风云变换；这一笑，山河为之倾倒。他不知道自己是有怎样的勇气说完这句话，看着自己最爱的女人要嫁给另外一个男人，他能做的竟然只有祝福。他不甘啊！他不甘啊！他的心里只剩下仇恨，他的心里对这个曾经挚爱的女人只剩下了恨。为什么自己用那么多年的守护，却只换来了这样一个结局。也许，刻骨的爱过后才知道，爱后是铭心的恨。
潘岳本开口想要道谢，毕竟白轩这句话再忿恨，再不甘，也是句祝福的话，他接受。可是却被白轩打断。白轩已被仇恨熏红的双眼，狰狞的看着楚瑄。“杨楚瑄，你如此待我，他日我必百倍万倍奉还给你！”说毕，白轩一拂衣袖，快步走出大厅。白轩的爹看着这一场闹剧一样的画面，叹了口气，向潘芘到了别然后向白轩追去。
潘芘不傻，自然也看出了这场爱情的无烟战争。“诸位，这发生了一点点小插曲，我们就不要管了，年轻人的事情就让他们去处理吧，今夜是除夕之夜，我们一醉方休！”随着潘芘的话音结束，外面鞭炮齐鸣，充满了节日的喜气。宾客们也不好再说些什么，都恢复了开始的样子，继续闹新年。
楚瑄的手还拉着潘岳，此时，她的眼睛里只有潘岳。而潘岳的眼里也只有她。四目相对，唯有爱。
*午夜子时，楚瑄准时的向莲花池走去，她要赴约，她一往情深之人的约。楚瑄刚走到池边，便看见潘岳已然站在那里，嘴角带笑，就那样静静的看着楚瑄一步一步走近。
“已过子时，这便是新的一年了，我允诺，以后每一年都要陪你在一起，可好？”潘岳道楚瑄看着身旁男子气宇轩昂的脸皮，嘴角露出微笑，郑重的点了点头。“只要你在，一切都好。”
潘岳纯洁似雪的笑着，将楚瑄紧紧搂在怀里。他们上方的天空突然蹿起了朵朵烟花，这自然是潘岳给楚瑄的惊喜。“望这场烟花替我们向苍天作证，我们以后一直在一起，一直。
潘岳坚定的语气不容人反驳，他爱她那么深，那么深。只要他们一直在一起就好，谁也不能阻拦。无论是凌梦晨，凌梦曦，还是白轩，谁也不能。若神挡，他必诛神；若佛挡，他必杀佛。
烟花在天空中划出耀眼的彩条，将寂寞的黑夜渲染。漫天星辰和耀眼烟花作证，他们会一直在一起。潘岳情不自禁的低头吻上了楚瑄的唇，这是自己的第一个吻，只给最爱的人。
楚瑄感到唇上一阵湿热，竟才发现潘岳吻了自己。这是自己的初吻，可是楚瑄并不恼，这个男子是自己一往情深的爱人，他想怎样都好，只要他在身边。楚瑄笨拙的回应着潘岳，无关情色，只留爱情。
漫天烟火，因为有了黑夜的衬托在显得如此完美。星辰照耀下，少年吻着怀中羞涩的少女，让苍天和初吻证明了他们的爱，永世长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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