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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二十章 若兮君许伊
书名：三生三世泪倾城 作者：浅小雨 更新时间：2016-12-13 22:11 字数：3306
清晨。和煦的日光洒满大地，太阳高照在朗朗晴空上。冬日里的寒冷已经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春天复苏的温暖。
楚瑄捂着头起了床来，不知道是因为昨天做的梦还是吹了风，头竟有些疼。海棠伺候楚瑄洗漱完了，扶着楚瑄出了屋子门口。楚瑄想出去看看春天是不是来了，她好像闻到了春天的味道。楚瑄看着院子里的阳光，一切那么美好。
突然楚瑄看见不远处有很多人在布置着什么，忙来忙去的。楚瑄不解指着那群人问：“海棠。那些人在干嘛？”
海棠看了看，说“他们在布置潘府。明日便是除夕夜了，潘府乃是豪门贵族，新春到来必然是要张灯结彩打扮一番了。”
楚瑄微微的点了点头，“这么快就过年了，时间过的好快。”
“是啊，咱们来潘府也有段时间了，这在他乡过年还真不习惯，往年这个时候小姐都该在家里和夫人一起剪窗花，贴对联了吧。”海棠道。
楚瑄心里一酸，海棠说的她哪里敢忘。独在异乡为异客，别人家里张灯结彩，自己有家却不能回。楚瑄知道爹做事情有自己的分寸，自己心里不怪他。可是在这潘府，楚瑄一个人孤独无助，除了海棠她什么也没有，。偏偏又喜欢上了潘岳，而他却总和她也忽远忽近的让人难受。寂寞像是一场海啸，快将楚瑄吞没。
越是想念，越是伤心。楚瑄想起了娘亲，那个自从生下自己就重病难愈的女子。她用自己的命换来了自己的命，此刻本应该团圆的日子里，本应孝顺她的日子自己却遥在他乡。楚瑄眼睛涩涩的，她不知不觉已经流出了泪。
海棠看见楚瑄哭了，知道自己刚才多嘴不该提起杨府让楚瑄伤心，便匆忙安慰楚瑄。“小姐，不要哭，别伤心，我们还会回家的，夫人老爷都等着您呢，别让心伤了神，这开心的日子就该开心点。”
楚瑄支吾着点着头，用手默默的拭去了眼角的泪渍。楚瑄看着远处在风里飘扬着的彩灯，喜庆的大红色在白色墙壁的衬托下，是那么的孤寂，如同此刻的自己。可是灯笼还是成对的，自己却孤身一人，了无依靠。楚瑄自嘲的笑了笑，眼里的寂寞如烟花般黯淡。
潘岳站在隐蔽处，看着楚瑄的一举一动。潘岳心微微的疼着，他第一次看见楚瑄如此寂寞的样子，脆弱的让人充满保护欲望。潘岳心里暗暗地发誓，一定要守着眼前这个落寞的女孩。她该笑的甜美，怎能如此寂寞。他不许她如此寂寞，她还有他，他要护着她！一辈子！
潘岳慢慢地踱步走到楚瑄身后，他不忍心打扰楚瑄，因为楚瑄的样子那样让人心痛，那样让人心碎，仿若仙子，不敢亵渎。潘岳悄悄给海棠挥了挥手，让海棠走开。然后轻轻的唤了声，“楚瑄。”
楚瑄这才回过神来，看清来人竟是潘岳，嘴角不自觉的绽开了一抹笑意，驱散了眼角的凄清。楚瑄细细的凝望着潘岳绝色的容颜，心里嘲笑自己怎么总在最脆弱的时候遇到他，想念他。楚瑄看着潘岳耀眼的黑色瞳仁，楚瑄突然觉得自己昨日梦里那个唤她雨瑶，那个跪在大殿之上的男子就是潘岳。虽然雨瑶看不清梦中那个男子的脸，但是她感觉那个男子和潘岳是那样的相似，好像就是一个人。
楚瑄不由的冲潘岳喊了句，“司瞳……”她声线里的沙哑，她的心痛，她的梦，她对潘岳的感情仿佛全都融合在了这一句呼唤里。
潘岳听见楚瑄口中说的名字，突然一怔，潘岳感觉这个名字是如此的熟悉，却又如何也想不起在哪里听过。只有两个字，笔画都不复杂的两个字，但却重若千斤，压的潘岳喘不过气来。潘岳脑子里嗡嗡作响，他的脑海里突然浮现起了一个男子的模样。那个男子身披银色铠甲，凌驾于白云之上，他手拿一柄宝剑，眼神却是那样的寂寞，仿佛沉睡了千年之久。
潘岳很疑惑自己是怎样在脑海里想出这样一副画面的，因为那个男子一眉一眼，处处都张的竟和自己一样，除了那空洞的眼神，仿佛就完全是一个人。潘岳感觉自己像是溺进了河里，感觉河水快将自己溺死了，可是自己却又无能为力。潘岳看着那个男子空荡荡的眼神，目光比月色寂寞，潘岳心里为之一颤。司瞳。司瞳。他是不是就叫司瞳？潘岳的双臂颤抖着，他心里好苦，好苦。突然潘岳脑海里的画面消失了，他愣住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太乱了！潘岳双手捂着头努力不再去想刚才的事情。
这神情把楚瑄吓了一跳，他是怎么了？他竟然在自己面前失态了！难道自己昨天真的猜对了，他真的是司瞳？！楚瑄惊慌之余，竟有一些小小的窃喜。“潘岳，不要吓我，你怎么了？”
潘岳听见楚瑄的呼喊，这才慢慢回过神来。“没事，突然想起来一些别的事情。”潘岳极力保持镇定，他不想在楚瑄面前失态，那该有多难堪啊。
楚瑄看他脆弱的神情，心里微微一疼。其实潘岳也很傻，和自己很像不是吗。只会假装坚强，只会掩饰脆弱，不想别人为自己担心。正因为是同类人，所以楚瑄才更懂得潘岳的难忍，“有我在，没事的。”
一句话，已经暴露了两人的所有心事。世界上什么都可以瞒天过海，除了爱情。
潘岳嘴角微微扬起，她心里是有自己的，无论何时，自己能体会到。此刻，潘岳心里是那么暖，那么柔。潘岳知道自己已经深深的爱上了眼前这个温暖的女子。他爱她，不是因为她明媚的笑，不是因为未婚妻的责任，不是因为她显赫的家世。只是因为她是她，她是杨楚瑄。或许第一次见面潘岳就知道，全身心的沦陷都是自愿，不怨他人。
爱情是有对比的，一个人只有真真切切的爱过一个人，才知道其他人也不过尔尔。潘岳想起了凌梦晨，他第一个喜欢上的人。他曾以为凌梦晨是他命中唯一，可如今想来，那只是喜欢，深深的喜欢，只因为她比别人都早了一步到他身旁而已。而楚瑄不一样，一见钟情，二见痴情。最初，因为怕爱上她所以想过逃避她，可是越逃避，越想念。潘岳告诉自己他爱的不是楚瑄而是凌梦晨，可是看见楚瑄因凌梦晨伤心难过，他才发现凌梦晨已经不重要了，喜欢和爱始终不一样，他不想再骗自己了。他承认了，他需要楚瑄，因为爱她所以需要她。
经过沉默的间隔，两个人心里想着不同的事情。都想开口却那么难，最后还是潘岳开了口。“楚瑄。”
楚瑄被潘岳温柔的神情蛊惑，他的声音好像和往常不太一样，楚瑄温和的笑着，“嗯，我在。”
潘岳听见楚瑄的回复，心里为之一颤。她在？潘岳要的就是这句话，他要她在他身边。潘岳在心里做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
“楚瑄，以后一直在我身旁可好？”潘岳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本是一句坚定的誓言，开口却成了疑问句，因为他怕她的答案不是他要的。
楚瑄听见潘岳的告白，楚瑄感觉全世界都安静了，静的连彼此的心跳都能听见。楚瑄不敢相信，自己以前只是奢望的一句话，现在却真的听见他说了出口。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莫过于此，你爱的人也深爱着你不是吗。楚瑄激动的热泪盈眶，她久久不敢说话，生怕她刚答应潘岳就会反悔，生怕他只是拿她逗乐。
潘岳看许久不见楚瑄回答，潘岳自嘲的笑了，他想她或许并没有那么喜欢他吧，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吧，否则她怎会这么迟疑。可是潘岳却不敢问，天不怕地不怕的潘岳第一次感到了害怕，怕到内心一直在狂跳，只怕听到她的拒绝。
“你若不愿意也无妨，只当我说了个笑话。”潘岳说完心痛不已，自己这就是被拒绝了吗？她为什么不回答？！潘岳感觉自己快疯了。潘岳不想听，也不敢听楚瑄下面说的话。潘岳抬起脚步想离开这里，他真的好怕，好怕。
楚瑄听见潘岳的话愣了一愣，楚瑄知道他误会了。楚瑄看见潘岳抬步想走，忙急着上前去拉着他的手。“檀郎，别走。”
潘岳怔住了，“你刚叫我什么？”潘岳听见楚瑄唤他讳名，突然觉得事情好像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糟糕，是不是还有余地？！
楚瑄坚定的拉着潘岳的手，坚定不移的看着潘岳，眼神坚定如磐石。“潘岳，我答应，我以后一直陪在你身旁，仅你一人。”
某有些话，某些人在某一瞬间说起，竟抵得过千军万马，四海潮生。
潘岳眼神闪烁，仿佛里面有什么东西要喷涌而出。她答应了，她答应了！“你可是当真的？”
楚瑄郑重的点了点头，“是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永不失约。”
潘岳激动的将楚瑄抱在怀里，“说好了的，我就会一直在你身旁，矢志不渝。”楚瑄在他怀里点着头，边点头边泪流。年少时许下的承诺总是那么美好，矢志不渝，坚如磐石。潘岳愿用一生去向楚瑄证明，他说过的话，千金一诺。
远处花丛里，海棠看着拥抱着的一对璧人，眼里留下了一行清泪。“雨瑶，我用永生之命来换你这一世幸福，你可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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