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瑄和杨肇坐着马车一路颠簸,终于到了河南。他们的马车停在了一座小城门口。楚瑄从马车窗户里打量着这座繁华的城市。小城四周碧水环绕,青树翠蔓,蒙络摇缀,参差披拂就是这样河南洛阳城这个地方永远的留在了楚瑄的心里。
他们下了马车之后,隔着老远就看见一辆马车向他们驶来,快到他们跟前时,突然又停了下来。楚瑄实在想不出来在这繁华的地方,竟然会出现如此美轮美奂的马车,因为这根本就不该是人间该有的嘛。楚瑄因为是女子,第一次出远门见客人,见到马车内出来人,忙低下头。楚瑄低着头只能看见马车上下来两个人,两人都是男人,一位身着玄色华服,另一位则十分朴素仅是白衣一袭。楚瑄却看不见他们的样子。
“潘芘,好久没见了。”一向对朋友带有一分严肃的老爷,这句话里却尽显幽默。
“哈哈。老杨,几年没见了,女儿都如此貌美了。”潘芘还用手指了指楚瑄。
楚瑄这才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刚才说话的正是那穿玄色衣服的男子,看上去他的年龄和爹爹差不多大,但却感觉又那么一定仙风道骨的感觉,和一般人给她的感觉很不一样,但又想不出多了什么感觉。就还在楚瑄打量着眼前这位伯伯时,一个楚瑄这一生中听过最好听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那声音如同白雪般纯净,如听天籁,仿佛在这黑夜里也可以绽放出闪耀的光芒。
“见过杨伯父。”这是那位穿白色素衣的男子,他的年龄不大,却感觉十分稳重。
因为是夜,白衣男子站在背光的地方,这导致楚瑄看不清他的模样。但楚瑄就算再傻,也能猜出来爹爹说的那个美男就是眼前这位白衣男子了。可是,楚瑄不知道怎么了,听到白衣男子那异常好听的声音时,她的心猛然的一抽搐,脸色变得苍白,脑海里映出了一个模糊的背影,那是她经常闭上眼睛便能显现的一帧画面。楚瑄从逆光里看见那男子模糊的背影,楚瑄落了一滴泪,只有一滴,但滚烫的泪珠却沸腾了她的脑海。她感到了似曾相识的感觉。
然而在此时,白衣男子也皱了皱眉,他感到心里有一种烦躁的感觉。自从他看见那个月光下娇美的身影,他的心便纠结了起来,感觉什么东西把他的心缠了起来,好像还有一丝苦涩。这是他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一种感觉,既压抑又兴奋,说不出来,好奇怪。
潘芘的声音响了起来,“岳儿,去给瑄儿打声招呼。”
白衣男子紧握双拳,忍住心里的那一丝陈杂的感觉,走到楚瑄面前努力的笑了笑,轻声说:“你好。我是潘岳。”
楚瑄等他走近之后,心里的疼痛感更上一层楼,她好想抱着眼前的男子,好想,好想,但又不知道为什么。在白衣男子停在她面前的时候,楚瑄终于看清了他的脸。那是一张怎样的脸,明明和她年龄差不多,却感觉是那样的成熟。肤如凝脂,吹弹可破,如丝绸之光滑,芦苇之柔韧。俊美的面颊上嵌着两颗漆黑如墨的眼睛,眼神是那样的清澈,楚瑄确定她一生从没见过那么纯净的双眼。精致的鼻翼,唇红齿白,宛若天人。姿容既好,神情亦佳。楚瑄感觉是如此的熟悉,那微笑,那容貌。
但当他说他就是潘岳时,楚瑄着实被吓了一跳,她很久以前听侍婢提起过潘岳,“潘岳,西晋第一美男子,容貌俱佳。传说中他是十分俊美的,俊美到常人无法理解的地步。”楚瑄今日算是打开了眼界了,也同时被潘岳眉宇间的俊朗所折服了,他的气宇、他的轩昂。一切的一切,都让楚瑄沉沦了。
楚瑄用颤抖的声音对潘岳说:“你好,我是杨楚瑄。”
或许,第一次见面就该知道,全身心的沦陷都心甘情愿。
这就是楚瑄和潘岳的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多年以后他们在想起来的时候,却仍感觉记忆犹新,弥足珍贵的回忆又怎敢忘记。只是,楚瑄记得的更多的是,潘岳那白雪般纯净的眼神和她自己无法掩饰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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