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晋。冬。魏齐王正始八年。
随着一声婴儿的啼哭,整个院子都沸腾了起来。人声,欢呼声,喊叫声汇聚在了整个院子。房子里,稳婆终于松了一口气。想当时,她刚进来,夫人哭喊的那叫一个惨啊,胎儿都错位了。不过现在幸好母女平安,否则她估计今天是出不去这个门了。
稳婆年迈的脸上堆起来大片大片的笑容,“夫人,生了个女孩,张的模样和您一样,俊的很,将来必是倾国倾城,绝代美姬阿。”
疲惫不堪的夫人用微弱的声音回道:“是吗?那让我看看啊,看看我的女儿。”
稳婆忙把刚出生的小婴儿捧得夫人面前。女孩确实很漂亮,大大的眼睛,娇小可人的脸蛋,将来必是绝代佳人。突然,门外传来了一个豪放的男声,这是老爷——杨肇。
杨肇刚一进门,还没脱下飘满雪花的外衣,便急急忙忙地跑来看他的女儿。他一进门,却看见自己虚弱的夫人在□□躺着。杨肇忙把夫人搂入怀中,轻声呼喊着神智有些模糊的夫人“夫人,夫人,醒醒啊”
夫人努力保持清醒,用孱弱的声音说:“老爷,我心里挂念着孩子的名字。你快说给这孩子起个什么名呢?”
杨肇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来看女儿的。忙抱起刚出生的女儿亲了亲,杨肇也很高兴,女儿长的既标志又可爱。“就叫楚瑄吧,楚楚动人,永矢弗瑄。”
面色惨白的夫人听见女儿的名字已经取好,这才安然的昏睡了过去。
从此,西晋就多了一名倾国倾城,美艳动人的传奇女子,历任大将军参军、荆州刺史、折冲将军的杨肇的女儿——杨楚瑄。
*
又是一年冬季,已是十五岁的楚瑄便坐在庭院里弹着琵琶,雪花洒在绝美无比的楚瑄身上、脸上让这一帧画面显得美丽无暇。一旁花丛里观看已久的白轩被这一帧画面也震撼到了,虽然他已经看过楚瑄几千几百面了,但他实在不知道世上怎么还有比他娘亲还漂亮的女孩,纵使那个女孩当时只有十岁,但这足以让比楚瑄年长一岁的白轩情窦初开了。
白轩还依稀的记得第一次在府里见到楚瑄的那天,楚瑄穿着一身紫色纱衣,举手投足间都透出一种吸引力,无论全身上下任何一个地方,都另白轩惊叹。他惊叹她的美,她的温柔,她的娴静!他那天回家后问娘亲:“娘,我喜欢瑄儿,我要让她做我的新娘子。”他第一次感到了害羞和心里不停的狂跳的感觉。
白母哂笑了起来:“呵呵,终归是个小孩子啊,怎么能随随便便说喜欢呢,瑄儿还不一定能看上你呢。”
白轩自信的说:“瑄儿,会喜欢我的,会很喜欢。因为我绝对可以配上她。”白轩是当地首屈一指的富豪的独子,并且天生聪明灵慧,深受大家喜爱。不光家世好,白轩的样貌也是此出名的,白皙的脸颊,精致的鼻翼,绝美的栗色眼眸,可谓是俊美到一定境界了。
白母看着白轩如此自信,“轩儿,知道为什么会叫你轩吗?”白轩摇了摇头。白母拍拍白轩的额头,说:“因为楚瑄注定是你的新娘,她叫瑄,你叫轩,你们从很小的时候就定过娃娃亲了。”
“娘亲,是真的吗?楚瑄是我的,我的了,他是我唯一的新娘子。”白轩因激动过度,脸上红扑扑的,俊美的脸颊上显出无限羞怯,和小女生一样。
其实白轩后来知道,楚瑄名字里面嵌了一个瑄字并不是因为他,而他俩也并没有定过娃娃亲,一切都只是娘亲扯得一个幌子。但娘亲最后不知怎么和杨夫人说的,夫人说再看看,毕竟瑄儿和小轩年纪都还小着呢。其实这就表示大有机会,只是所以人都知道这个,唯独楚瑄不知道而已。
正在白轩还会议在那段回忆里时,楚瑄停下了弹奏,蹑手蹑脚地走到白轩背后,把白轩一抱,撒娇的说:“小轩,你来看我了。”
白轩经常被楚瑄这样一抱,他老是爱脸红,就为这曾经还被楚瑄笑话过呢。但是他总是很享受这一刻,纵使他知道楚瑄并不爱他。“瑄儿乖,我给你带你最爱吃的桂花糕了。”
一听到这话,刚还在白轩背后藏着捏着的楚瑄忙走过来,一把就拿走白轩手中的桂花糕,忙小嘴里送去。“桂花糕很甜诶,我就知道小轩对我最好啦。嘿嘿、下次多带点就好了。”
白轩看着吃的很高兴的楚瑄,不禁说了一句:“瑄儿,你将来长大后嫁给我吧。”
楚瑄被他突然的告白吓了一跳,虽然她才十五岁,但古代女子多早熟,心里早已到了怀春时节。“小轩,别开玩笑啊。”其实楚瑄自己也能感觉出来白轩对她的感觉,因为她自己也有,她也很享受白轩对他的好,对她的宠,但楚瑄却并不想过早的谈论这种事情,毕竟没遇见另一个人之前,谁也不能说第一个就是命里与自己相守一生的人。
白轩这次意识到自己太性急了,周围气氛变得有些有些尴尬呵。“瑄儿快快吃完,我和你共奏一曲,如何?”
楚瑄早都不想尴尬的沉默在这个环境里了,忙咽下最后一块桂花糕,和白轩走到刚才练曲的地方。侍婢已经准备好了白轩的古筝和楚瑄的琵琶。
杨柳乱成丝,攀折上春时。
叶密鸟飞碍,风轻花落迟。
城高短箫发,林空书角悲。
曲中无别意,并是为相思。
一曲终了,楚瑄和白轩默契的相视一笑。“啪、啪、啪、”突然他们身后传来了鼓掌声,侍婢们忙低下头,是杨肇和夫人来了。
“瑄儿,你的琵琶弹得越来越好了。”
“只是多加练习了而已,谢谢爹爹夸奖。”
“嗯,你这丫头还学会谦虚了,哈哈,好~”
白轩淡如微风的声音响了起来,“伯父好。”
杨肇和蔼的对白轩笑了笑,“呵呵,白轩啊,进来你家里一切可好?”
白轩已经把杨肇当初准岳父了,殷勤的说:“都好都好,谢伯父问候。”
杨肇笑了起来,暧昧地说:“小轩,把我家瑄儿许配给你,如何?”
白轩雪白的脸蒙上了一层微红,“全由伯父定夺,只是怕我配不上楚瑄。”
楚瑄的小脸也红了起来,很像某种动物的屁股那样红。“爹爹,我还不想这么在就订下婚事,也许以后会遇见更好的呢。”
杨肇的脸突然严肃起来,“荒唐,婚事乃是父母之命,就这样定了,你就和白轩订婚吧。”
楚瑄马上小脸崩了起来,气急败坏地回了房。白轩的脸也变得一道白一道红,尴尬的道了声别就匆匆忙忙打道回府了。这时,杨肇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说不出来的和蔼,和夫人向楚瑄的闺房走去。刚到门口时,便听到一阵低泣声。
杨肇轻轻推开门。“瑄儿,刚才是爹爹的不对,话说得也有点太过了,但那只是曾经一个被淡忘的玩笑而已。”
楚瑄扬起小脸,脸上尽是泪痕。“真的不会把我嫁给白轩吧,我不确定我自己的感情,而且我太小了。”
“乖啊~不嫁就不嫁,爹爹允许你自己调未来的相公,只有门当户对即可。”
楚瑄马上停止了哭泣,伸出小拇指和杨肇拉勾约定。约定完后,楚瑄又马上恢复到平日乖巧可爱的样子了,只有眼睛的泪渍证明她刚才的哭泣。
“瑄儿,你想不想去河南玩玩,爹爹有一个好朋友在那里,他的儿子你应该会很喜欢的。”
楚瑄虽然一向都很矜持,但一听到可以出去玩,便连忙点头称好,杨肇看着她这幅样子,不禁笑了起来。
楚瑄并不知道,这一去,又是一个轮回的开始,一个新的情劫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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