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瑾其实并不知道为什么会生华浅浅的气,转眼又并不想看见她生气的模样,尤其是她愁眉不展。这件事情伦理来说,是他驳了她的好心,该他道歉。
吩咐了御厨,多做些好东西来给华浅浅,自己也暖好了上好的桂花酒,备着螃蟹想与她吃。或许回想起来,每次自己危在旦夕,她也是有一定的功劳。
“不合你的口味?”
他看华浅浅无心动筷子,便问道。
美食玉馔在眼前又怎么样,华浅浅终究只是一个小女子,只是渴望小幸福。
“难得殿下高兴,便与臣妾小饮两杯如何?”
她亲自斟酒,他又岂能婉拒:“好,白日里是本王心情不好,吓着爱妃了。”
“瑾,你只是认错人了。”
她必须告诉东方瑾实情,可他未必肯信:“认错人?”
“是,我母妃疯了,入了冷宫,那日死了出殡,你也在场。你却误将她人认作是我,难道这也不算是认错人了吗?”
出殡,的确,昭阳公主的母亲是皇后,那日出殡,恩人是在送殡队伍的最前面。只是身为昭阳公主,即是嫡女,充当儿子送一送父皇的爱妾也未为不可。东方瑾想着,皱了皱眉头,举杯一饮而尽。
华浅浅也跟着喝尽了杯中的酒,东方瑾的默然让她很害怕,她害怕他因为爱自己,而去爱错了昭阳。
“殿下,你既然忘了浅浅的长相,却不该忘记浅浅趴在桌子上睡了一夜……却不该忘记……”
“住口!”他没有让她说完,反而是心中不快,“你不必胡说,那日救本王的是昭阳公主不错,不能因为她的母后给你母妃有过节,你就诋毁她。阿浅,你们本来是姐妹的不是吗?何必要这样?”
他确实不相信,但他也由于,华浅浅说的声声恳切,问时胸有成竹。
“瑾,你不相信我?却不能不相信鸳鸯,她看到了你离去的背影,丢失了玉佩,瑾,若是你为了一个错误而娶昭阳,我们怕是抱憾终身!”
他闭上眼睛,仔细回想,华浅浅若不是救他的人怎么说的这么振振有词掷地有声?华浅浅若是救他的人,为何不早些告诉他,她说的玉佩确实是他遗落的,可为何她的玉佩并不在她自己手中却在陪读的鸳鸯手里。
华昭阳还是华浅浅?
他踌躇间,华浅浅已经站起身叫鸳鸯,进来的却是灵芸答话。
“回禀王妃,鸳鸯这蹄子没吃晚饭也不见人影。”
华浅浅跌到座位上,拿起了桂花酒自饮自酌:“那去把莫大哥找来,让他为我作证。”
“莫汐然?”东方瑾已经站起了身,莫汐然袭击昭阳的事情他还心有余悸,“不必了,阿浅,他要伤害昭阳,是为了帮你灭口吗?本王看他不像是本王的谋士,倒更像是你的奴才呢……你找他都比本王找他勤快。”
“殿下,不然灵芸可以作证,当时我就住在水阁……”
“你怎么就认为我会相信你的亲信?”
东方瑾放下杯子就走了,对于他来说无论华国的哪一个公主都能让他借到兵力,为何还要管华浅浅呢?
说罢便离开了。
华浅浅越想越生气,颤抖的手将桌子上所有的东西都打翻了。她不知道为何这个时候鸳鸯还不回来,她只知道,东方瑾并不信任她,反而更信任昭阳一些。走,她恨不得现在就和东方瑾回黎国!
心口痛痒难忍,她趴在床上,哭的昏天暗地,也没能将东方瑾哭回来。
他已经去赴和昭阳的约会了,地点就在御花园。
月光如水倾泻,昭阳一身魅妆,坐在御花园的石桌一边,看着摆在身前的一盘棋子。
“公主好雅兴,与月对弈?”
“殿下相约,昭阳私心里总不知道殿下喜欢什么,略备薄酒寒棋,倒是殿下棋艺精湛,昭阳就要献丑了。”
两个人果真对弈起来,东方瑾对棋有一定研究,昭阳只能说是班门弄斧了。期间欢声笑语,完完全全落在了莫汐然的眼睛里。
他赶忙赶回了水阁,想看看浅浅,谁知到,她心痛难忍早就躺下了。他只能隔着门与她说话:“王妃身体还好?”
“还好,不过你最好快些走开,免得催动我身上的寄情虫。”
莫汐然低头思绪,小虫子着实厉害,若是咬起人来心肺疼痛难忍。
“王妃可还按时服用乌头?”
华浅浅哪里吃的,她知道乌头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从来少吃:“怕只怕有一日,连这乌头也不管用了……”
莫汐然哪里还能在外面站着,推门而入,一个红线搭上了华浅浅的脉,她现在正在忍受乌头毒性地侵蚀,所以脾气格外的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