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浅浅循声望去,是鸳鸯来填水了,自从知道了她是伴读,便生出了嫌隙,生怕她认得自己异样,所以派了她干些粗活儿在身边也不长说话。
她点点头,鸳鸯缓缓地将拿来的鲜花置于温泉之中,今儿个应该是灵芸去办母妃的事情,碧月又留在了黎国并未跟来,她才上来伺候的。
“鸳鸯啊,辛苦你了。”
“奴婢本来就是伺候王妃娘娘的。”她跪在温泉池子旁边,帮浅浅整理着乱发。
这般成全,浅浅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原不必让你去干这些,只是……哎……”
“奴婢知道,这些是奴婢本分,王妃不必叹气。只有一件事情奴婢却看得清楚,王妃才该叹气。”
华浅浅倒是奇怪了,这鸳鸯知书识礼不是第一天,跟她这般聊心却是第一天。
“哦?何以见得?”
“奴婢看不惯昭阳公主很久了!”
大概昭阳是给过鸳鸯最大屈辱的主子,恨她怨她不喜欢她都能理解,一边清洗着身子,一边想要开导她:“还在为容妃那件事情生气吗?我看大可不必,姐姐的小性子,从小什么样子,鸳鸯也见过的。”
“并不为这个,奴婢想,王妃和殿下再般配不过,也是因为从前有过一桩缘分,如今奴婢又巧看见她竟然利用那段缘分……”
华浅浅一下子回身堵住了鸳鸯的嘴,她惊讶地看着鸳鸯,过了很久才说话:“你说很久以前,我与殿下曾经有缘?什么意思?”
鸳鸯看了四下无人,从身上掏出一块玉佩来,这玉佩精致奇巧,她却从未见过。
“鸳鸯从小陪着王妃,从未见过王妃有这等物件,只那日王妃遣散我们出去,白天奴婢看有人影出去,就在门口捡了这个。那年王妃所救之人,必是殿下不错,只因奴婢偷偷听见他问您……不过您当时喝醉了所以并未答言。”
并未答言?他的心里还装着那个救命恩人,不过这样的错认就好似一巴掌打在华浅浅脸上,责怪和埋怨当初她的不经之举,竟今日让那昭阳占尽了风头。
她停下了扑水的动作,眼神里满是从恨,她看着水中映照着自己没有疤痕的容颜,笑了。若不是皇后,母妃岂会疯?昭阳拥有的母爱,她一天也未曾感受过,如今她又要来抢夺她的丈夫!
“鸳鸯,这玉佩一定是那一日捡到的?”
鸳鸯狠狠地点头:“奴婢打死也不会玩,那是琪主子出殡的日子!”
她高兴地拍了拍鸳鸯的手,从池中出来:“好鸳鸯,若是要你将这东西当面奉还给他的主人,你说他会不会高兴地合不拢嘴?”
她知道,东方瑾若知道认错人了一定会非常的尴尬,只难说他会不会承认。所以一定要找一个单独地机会,若是莫汐然肯帮忙,东方瑾一定又会多信一分。她满意地合起寝衣,看着窗外。
“昭阳,我不会让你轻易得逞的!”
昭阳殿里,皇后和昭阳一同秋菊,她已经打了好几次的喷嚏。
皇后心疼的紧:“昭阳怎么了,要不找御医来瞧瞧吧?感染了风寒?”
昭阳只觉得欢喜,想着东方瑾说晚上要约她一起散步,就无心这些。还是身边的绿儿多嘴:“公主早起起的猛了,又在冷宫门口陪着三殿下吹了好一会儿的冷风,不风寒才怪呢!”
“你这奴才要你多嘴吗?”
昭阳揪着绿儿,让她跪下,她也慌乱大叫不敢,磕头求饶。
皇后见状,赶忙挥手让她起来,又拉着昭阳到一边问去:“你是真的喜欢那个人不假,只是他是你的妹夫,你没有觉得不妥?”
“有何不妥?曾经父皇不也是母后的妹夫吗?”
这件事情少有人知道,昭阳与华浅浅竟然是两姨姊妹,同父异母。
皇后安心,笑着看向了天边:“本宫那个妹妹啊,可比这个华浅浅好对付多了。你要是想要当黎国的王妃,还需要很多办法,华浅浅能不能留,还要看你。”
绿儿一边撤了撤昭阳的衣角,示意借一步说话,昭阳便也不打扰皇后,退后问绿儿:“你有何大事儿?刚才当着母后为何不说?”
“奴婢该死,刚刚探子来报,说看见鸳鸯手里拿着一块玉佩在水阁后面的歪脖树那里,似乎在等什么人。”
鸳鸯,昭阳仔细回想,原来是华浅浅的伴读丫头啊,若是让华浅浅得了机会去与东方瑾解释明白那些误解,妨碍了她自己与东方瑾的来往,那可不行!
“知道了,找人去把鸳鸯给我绑来!”
“是,奴婢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