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哥的喜欢,我受不起。”
“你说什么?”
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秋风吹动着寒潭的寒气,让浅浅更觉得崖底清冷。
“救皇上,打压皇后和太子的势力,这件事情是莫大哥告诉东方瑾的吗?”
聪明如她怎么会不知道,东方瑾一心想要皇上将皇位直接传给他,这样皇后就会倒向他这一边,太子自然势力不再,犯不着绕这么大的弯子。
莫汐然也笑了,竟这一点也被阿浅发现了,不如就直接说出来好了:“是,为了靠近你,我想让你进食乌头,能够宿眠镇压体内的寄情虫。可聪慧如你竟然知道乌头的效力,我只好拐个弯子了!”
眼前梨花带雨秋水灵眸的华浅浅更加惹人怜爱,莫汐然蹲下,想要扶她。可她自己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笑起来。
“莫大哥的好,阿浅都知道。知我意,感君怜,此情须问天!若我不是华国的公主,你不是黎国的谋士,我们都不曾出现在东方瑾的生命里,才是真的有缘。”
他愣愣地看着她,她说的那么好,无非是告诉他东方瑾才是华浅浅的缘分。
“我不会放弃的!”
“好,莫大哥可愿意和我打个赌?”
**从不是好的,输赢皆无意义,只是这个赌局华浅浅设下,无论输赢她只想确定下结果。更多的是,她不想失望,不希望让她失望的人是东方瑾。
“怎么赌?”
“你我共同助他打下江山,根治他的顽疾,倘若他还我自由,我便跟你山林隐退,男耕女织地过一辈子。”
莫汐然停了停,华浅浅究竟是怎样一个女子呢?她竟然将自己的终生幸福赌一个男子的决定之上。
“若他不还呢?”
华浅浅朝着木屋走去,背影是那么的高傲而自信:“若他不还,也请莫大哥就此野鹤闲云,从东方瑾和我的生活里消失……”
或许华浅浅能找到彻底根治东方瑾病症的方子,她推开木门,看着躺在床上的东方瑾,笑了笑,她不想走的。
除去和莫大哥打的赌,她也在和自己打赌,她绝对不会再信错人选错人了。
悬崖下面一片安静宁和,悬崖上边乱成一团,太子与太子妃一起到了皇上的面前领罪,悔恨自己没有照顾好皇弟和弟妹,让他们双双坠崖,是他们的过错。
可怜皇上咳嗽着派人纷纷去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竟然比东方瑾十岁那年还要着急。他心里也是怕了,华浅浅一死自己也难活的。于是,她做了决定,这道疤她不要了。
不过寻找的人自然轻车熟路,十岁那年怎么找到的三殿下,如今也寻同一个方向找去便是了。
而他足足睡了三个时辰,华浅浅就坐在木屋里面看了他三个时辰。她忽然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喜欢他了,处变不惊,如此镇定淡然,却可以谈笑间将这些事情都处理妥当,这样的男子是吸引她的。
“我……睡了多久?”
迷迷糊糊,他支支吾吾地醒了过来,手搭在自己的额头上,深呼吸了一口。仿佛活着,对他来说正是一件极为难得的事情。
“已经三个时辰了。”
“嗯,我想他们很快会找到这儿了。”
看,即便是晕了过去,醒来还是要掌握计算被找到的时辰,可见他心思缜密。华浅浅起身倒了一杯茶,端给他问道:“睡了这么久,可做梦了?”
他摇摇脑袋,看着门外,空荡荡的,又点了点头:“梦见救我的人……”
“是我吗?”
东方瑾慢慢坐起身子,看见面带微笑的华浅浅突然痴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脸上的那道疤痕被她洗去,等他仔细看清楚她的相貌,眼前这位丑王妃地突然变化,也只换来了他淡淡的笑。
浅浅想,或许他从不在意自己的相貌,不过是她,女为悦己者容的小见识。
“安亲王可在屋中?”
“外面何人?”东方瑾准备下床,浅浅便赶紧上前搀住了他。
“在下御林军统帅赵飞龙,来接殿下回宫!”
当年来接他的也是赵飞龙,这位悍将倒是极有胆识又对皇上很是衷心,所以东方瑾放心地走了出去。经过了这次的比试,华浅浅也知道,太子妃不过是看着外表柔弱,与落雪一样内心阴狠毒辣深藏不露。只是,落雪更不爱说话,行动便也低调了许多。
“莫大哥他?”
东方瑾的手指抵住了她的唇瓣,示意她莫要多说,跟着大部队走就可以了。
果然此次狩猎,又是太子大获全胜,他手下的人几乎将狩猎区的猎物守关了。皇上看了却也没能高兴起来,他是疼东方瑾的,可他自十岁开始便再也没有胜过太子,委实让皇上觉得不成气候。
当他们平安无事地站在皇上面前时,太子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他们微笑以待,只能说太子妃并不聪明,当年太子设计东方瑾坠崖,他没有死,今日他们两个肯定也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