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汐然从房上跳了下来,眼神里面满是同情地望着浅浅:“原以为王妃真心喜欢殿下,所以嫁来黎国是如此的开心。这种情形,今天有改日还会有。王妃总百般推拖,殿下却没有这样的耐性。”
他将碧月放在了床边,把手伸向华浅浅的衣服,她迅速躲开,赶忙整理了衣襟,掏出床上的藏好的匕首直接指着莫汐然。颤颤巍巍地她终于冷静,眸子里面透出的疑虑没有丝毫减少。好比一只刺猬,遇到了危险,便要把自己武装的严严实实。
“莫大哥,天色不早,王妃的寝室并非你休息的地方。还请莫大哥有事儿明日早起再叙吧!”
莫汐然还想说什么,华浅浅只是不让,拿着匕首逼着他一步步后退,一步步退至门边。他摇了摇头,无奈至极:“阿浅莫要怪我,一切皆是为了你好。将来你便知道,无论在哪里,既然身在帝王家,就已经身不由己……”
他没有从门走,身影一闪,上了房梁,开了个天窗出去,又在外面把瓦片遮盖还原。春宵帐暖,华浅浅倒乐得独守空房。也不是独守,还有身边的碧月陪着。可叹这一夜,她梦里辗转,无法熟睡。
天还未亮,灵芸带着鸳鸯灵书两个进来侍奉,看着眼前的样子,摇摇头。华浅浅也知道,新婚头日不能把夫君留在放中的,如何去提将来呢?可叹她不是一般的女子。
未灭的红烛,星星点点的火光,照着镜子。华浅浅起身梳妆,本该是夫君绾发懒画娥眉的场景,镜中却是自己憔悴的面容。娥眉淡扫,眼角是骄傲的粉色,印了樱红色的胭脂。头戴金雀步摇,半鬓了头发,另散在肩上。实在是下巴上这痕迹抢眼,不然也是一副美人相。
“灵芸,一会儿要去拜见皇上皇后,不必花枝招展的,找身合体的衣服。”
灵芸为难起来,华浅浅不爱花枝招展她知道,谁料昨晚太子已经将朝见用的服装都安排给了她们。
“奴婢……这?”她手里一件樱桃红的衣服,颜色抢眼极了,太子妃送来的衣服,“王妃不如就穿这件吧!”
“她?”听闻太子妃倾国倾城,太子东方乔随也眠花宿柳但和太子妃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一句嘴没吵过,“好,那就这件吧……别误了时辰。”
这身衣服华贵非常,繁重更加,华浅浅要没点儿底子,必然是会被压垮的。好不容易来到了清华殿,皇上皇后都高高在上坐着,太子坐在右方,身边站着太子妃。东方瑾从左侧站起身,慢慢地过来迎接她。
“臣妾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臣妾叩见皇后,祝皇后身体健康万事如意……”皇上皇后点了点头,东方瑾便带着浅浅起身了。
后面的话她本来记得,这衣服衣不合身,所以都混忘了,说着别扭,听着的也别扭。东方瑾牵着她到左侧坐下,浅浅抬头,同是皇子妃子,太子妃也要站着,她却有坐的的地方,可见东方瑾是皇上喜欢的。
太子身子健壮,黝黑的皮肤脸上多了些干练,不似东方瑾瘦瘦的没个气势。她看了看瑾,那依旧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坐着也似歪着。
“皇弟生来多病,这几年越发不好,不过昨日娶了弟妹你,倒是多陪我喝了几杯。”东方乔打趣着说道,语气中诸多挑衅,“皇弟亲自选了,可是个大美人,还称心如意的,连挑衣服也衬人。正是了,他最喜欢樱桃红,好看不俗。”
华浅浅陪着笑意,难以应对,又抬眼看见太子妃。那才真是个美人儿,白璧肌肤,秋水波澜的大眼睛,看她看过去,忙低头浅笑,绝对是个温柔的贤内助。不过,越是美丽的花越带刺,像是玫瑰,越是好看的蘑菇越是有毒……人,恐怕也是这样。
“皇兄说话真有意思,要说美还不是皇嫂最美,不然皇兄也不会到现在也不立侧妃,连个侍妾也不曾见呢!”
东方瑾一说,华浅浅便看见对面两个人尴尬,不过很快东方乔便恢复了笑容。
殿上皇上皇后也是笑了,黎国的皇帝似乎老了,身体不那么好。咳嗽了两声,一切事情交给皇后,自己悄悄后面歇息去了。
“安亲王妃贤良淑德,端赖柔嘉,不是太子妃能比。不是你医术高明,恐怕瑾儿可能死在你们华国也未可知。”
话中有话,华浅浅只好淡笑迎上前去行礼回话:“皇后娘娘过誉,臣妾不敢当,太子妃之美静如处子,凡事安排合理周到,不是臣妾能够比的。”
“是这样最好,原本这安亲王妃的位子该欢儿坐,只可惜太子妃要选就要选最好的……”说着又看向太子妃,问道,“欢儿,瑾儿如今觅得贤妻,你可还怪母后心狠?”
太子的眼神划过一丝黯然,很快明亮起来,拉着太子妃的手,上前跪下:“母后是为了欢儿和儿臣好,儿臣再次谢过母后了。”
“瞧瞧,这都不是亲生的,倒都比亲生的还讨本宫喜欢。乔儿起来吧,你们也都各自散了吧,本宫去看看皇上,病得怎么样了。”
华浅浅只好也起身,行礼恭送,才发现东方瑾动也不动地坐在椅子上,静静地喝茶。
“看来弟妹不太懂宫里的规矩,你要时常进宫跟她多说说话才好。”
“欢儿知道了!”
太子妃腰肢纤细,太子一把就箍进怀里,带着她退下。东方瑾才起身,过来牵她的手:“这黎国身不由己的事情也多,慢慢都会讲给你听的,先随本王去御花园里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