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艳艳的婚宴,让她迷离间想起了自己未穿越时,即将成婚的样子。一味高兴喜悦过头,总看不见眼前人的过失。只那世里,她是要嫁一个自己用心去爱的人,失落忧伤在所难免。大红盖头下,眼睛秋水盈盈,不自觉地落泪。
“王妃,今儿安亲王要应对酒席,多喝几杯是正常。王妃在这里等着,不必心急,要是有什么吩咐就告诉奴婢,奴婢去办。”
灵芸和鸳鸯是大丫头,外面事情照顾不到,都得她们两个去,身边的碧月平日不多话,只临时在身边照顾。外面已经是闹了一天,她拜过堂便在坐在床沿不敢动不敢多说。夜,黎国的夜和华国的有什么不一样,等到身边多上他或许还真的不一样。心中想着东方瑾体弱多病,晚上她搬去书房,给他个好的环境。
烛影一晃,碧月这丫头已经倒在脚下,低着头,只看见一双男人的鞋出现在她的面前。华浅浅不慌不忙,起身行礼:“拜过皇上送入洞房,华浅浅已经是堂堂正正的安亲王妃。莫大哥偷入新房所谓何事?”
她还叫着他莫大哥,莫汐然看着眼前一点儿也不慌乱的华浅浅,焦急地问道:“若你想走,现在还来得及。合卺酒未喝,你还不用和他共赴黄泉。”
“你什么意思?”
莫汐然继续解释道:“有人看不惯安亲王好,你身为安亲王正妃,又岂有人放得过你。阿浅,你要得自由不在这里,走……越远越好。”
诚恳真实的劝告,果然平日里她待他为大哥哥,他也知道她的意思。可退而求其次,这次的婚姻岂是她说走就走的?
“我身上是华国的生机,莫大哥认为浅浅是那么自私的人吗?”
莫汐然靠近他,抬起了她的手,将一颗丸药放在她的手里:“王妃喝之前把这丸药一分为二放入杯中,你和安亲王都会没事!”
“安亲王千岁……”外面的小厮扶着东方瑾就在门口。
莫汐然反应迅速,赶忙抱起打晕的碧月,一跃到了房梁上面。华浅浅手里握着红色的小药丸,静静地坐了回去。
东方瑾跌跌撞撞进来,身上带着浓郁的酒气,飘散在屋子里十分呛鼻。他朝浅浅过来,也不用喜杆就把帕子掀了起来。他淡然已久的眸子在烛光映照之下,偶尔透露一丝亮光,他眼睛里分明映着浅儿脸上那一道疤痕。
“王妃没受委屈吧?是本王来晚了。”
他毫不避讳地看着华浅浅,仿佛早已料到她脸上的疤痕,仿佛早已决定要娶的人是她。让浅浅更加不好意思起来,羞涩地低下头,站起身,扶着东方瑾到桌子旁边坐下。趁他不注意将红色药丸一分为二,又亲自斟酒,趁着他不注意放了进去。
“不委屈,殿下舟车劳顿,本不应该这么劳累的。太子也是,知道你身体不好还要留的这么晚!”
将酒杯递到了东方瑾手里,自己也举起另外一杯,恬淡地一笑。两个人交杯而饮,一滴不剩。
“王妃,这么晚了……”
东方瑾关好了房门,竟然要去吹蜡烛。
“别!”
“怎么?”
浅浅忐忑起来,还未更衣就要吹蜡烛是什么个道理?
“这是洞房花烛,燃到天亮,新人才会长长久久……”
东方瑾此时已经走到了她的跟前,伸手抚了抚她脸上的伤疤,将她生挪硬拽到怀里。双手禁锢住她的动作,无论她如何挣扎,他都不肯放手。直到她动口咬在他的手背上,烙了好深的牙印,东方瑾才放开。
“阿浅,你是这样对待你的夫君吗?”他脸上忽然换了表情,眼神也不似平日淡淡的,好像换了一个人,“嫁都嫁过来了,你还要躲?”
华浅浅退到了床边,有些慌乱,他气虚不足先天之症不宜行房事,怎地不顾及性命偏要洞房呢?还有得她慌乱的呢!东方瑾扑上来就将她一只手按在了床上,动作迅速反应灵敏,“你你你你?你不是要死吗?怎么活蹦乱跳的厉害?”
华浅浅如何挣扎都是徒然,他紧紧欺在她身上,口吐兰香,酒气愈浓,无奈地笑一笑:“病了也要洞房啊!春宵一刻怎舍得让王妃独守空房?”
“你最好现在就放手,东方瑾,不要逼我!”
“逼你如何?”他发了疯一般使上了力道,像要捏碎她的手腕,“喜欢你怎么是逼你了?”
华浅浅惊慌,他唇贴在她的耳畔轻轻呵气,惹得她痛痒难忍,只好把头扭开了。东方瑾越发得寸进尺,顺着她伤疤吹起,直到唇对上了唇。他再向前就要亲住她……
“瑾……不要,你的身子……”
柔情似水,恍然从身上拿出一根银针扎在东方瑾的手上穴位。他的手因此不停地抖动,终于也抓不住浅浅,撩开手。
“没想到王妃这般不愿意……也罢,本王今日去书房就好。”
他颤抖着拔出那根针,看着衣衫不整惊慌羞涩地华浅浅,终于眼神恢复成淡淡的,敛起了笑容。站在桌子边上又饮了一杯,提醒道:“早些休息,明早要一起上殿请安,本王明日还会再来。”
接着便夺门出去了,一身喜服凌乱的华浅浅瘫坐在床沿,松了一口气,抬头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