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钟两秒钟,浅浅感觉自己心跳加速,忽然她感觉到了一股热气缓缓吹到了脸上。睁开眼,那漂亮的睫毛就在眼前,那温文尔雅的眼神就要看尽她的眼底。
东方瑾缓了过来,他不慌不忙地低语也有些让人慌乱:“姑娘,能否把本王身上的针去掉?”
那一刻华浅浅脸红的像天边的火烧云,这该是她两辈子来遇到最糗的事情吧?她将针都取下来,又站回了队伍。
“既然贤侄平安无恙,那便从这些人里面选一个吧?”
无疑,大公主的惊鸿舞当属第一。这个时候莫汐然在东方瑾耳边低语:“皇子,为了……那位救了您的姑娘也是一位公主。”
好不好,他东方瑾也是华国的女婿了,为了这残喘的身子。
“华伯父厚待瑾儿,刚才医治小侄的这位姑娘深得我心,还望华伯父成全!”
华浅浅一听也是一惊,亏了自己通晓医术,在这医学不发达的时代里赚了个大便宜。跟着便出列,第一个迎来的是昭阳公主的冷眼。她看着东方瑾坐下,锤了锤心口,仿佛还是不舒服。
皇后假意逢迎,过来牵着浅浅上殿,笑着将浅浅的手搭在了三皇子的手上,打趣道:“就是一家人了,还叫什么伯父,应该改口叫父皇了。浅浅虽然母妃早逝,在本宫和皇上的呵护下懂事很多,蒙皇子不弃,是她的福分。”
话中夹枪带棒,浅浅怎么会听不出来?无非暗示东方瑾,自己没身份没地位,也没了母亲的宠爱,不如昭阳公主……
“全凭父皇和皇后娘娘做主。但三皇子的病,孩儿不得不说!”
东方瑾眯起眼睛看着浅浅,饶有兴致地问道:“没想到公主还通晓医术,本王久病,根基已深无碍的。”
他以为华浅浅不愿意嫁给他,是因为他身上的病。
“三皇子刚刚犯了旧疾,可知这夏日暑热,要从华国赶回黎国舟车劳顿,身旁也没有好药而医,攸关性命的事情,小女子如何不说?”
并非华浅浅不想早日去黎国,她看见昭阳瞪她的眼神也知道留下来凶险非常。但是人命要紧,东方瑾身上毒热不散若是死在回国路上,一定会牵连华国的百姓为他陪葬。
“阿浅都这样说了,那贤侄就多留几日吧,让孤好好进一次地主之谊!”
“父皇。”浅浅抽回了手,跑到皇上身边,撒娇起来,“三皇子身上不好,需要一处极冷的地方调养几日,再泡温泉加以驱散才能舒服,父皇可肯让三皇子往水阁住上几天?”
水阁,因水而名,地下酒窖常年阴寒,房间内却又一眼温泉,正是东方瑾养伤佳处。难就难在,华国没有这样的规矩,男子非朝拜不能入宫,入宫住在女子闺阁之内更是百年没有的事情。引起殿下的人议论纷纷,都在讨论华浅浅如何不知廉耻。
“这……”
“孩儿愿意将水阁让出来给三皇子,自己去住冷宫。”
住冷宫?皇上的孩子要自己往冷宫里面跑,这更是头一件奇特事情。人都道这二公主疯了,举止不似个明白人,老是说疯话。竟不知道她心里的打算为何!
“住在冷宫多有不便,妹妹好事儿,做姐姐的并不能送什么好的礼物,只是昭阳宫里地方大,不如妹妹就委屈与姐姐畅谈几日可好?”
东方瑾静静看着这场内斗,手里面紧握着刚刚从华浅浅身上掉出来的小药瓶,面上挂着微笑。
华浅浅却知道这件事情已经骑虎难下,点头应下来,抬眼看见那个隐面人。他的一举一动似乎十分眼熟,像是很熟悉的人一样。
三皇子静养似乎是已经妥了的事情,皇上却还是犹豫,正在这个时候,有侍卫急匆匆来报:“骑兵皇上,欢妃娘娘殁了!”
“什么?”
皇上一下子就有些晕眩,早上接东方瑾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这个时候却殁了,不过是恶心头疼也让御医瞧过了说是没大碍。
“你们这帮狗奴才,娘娘怎么没得?”皇后上前,气势凌人,拿出了震慑后宫的气势问道。
“回,回皇后娘娘,是被掐死的!”
这话一出,欢妃的死竟然和容妃的死法一样。
皇上一月之内连着失去两位爱妃,心里不是滋味,又正好赶上有客来访,面子上更加挂不住:“阿浅,带着三皇子去水阁安顿,皇后,你与我同去看看欢妃。”
“是!”
几个人连忙上前扶着皇上去了,人们有条不紊地散去,灵芸扶着浅浅带着一干人等往水阁去了。
“二公主,死的应该也算你一位母妃,这么大事情你不去看看。”
浅浅稳了稳身形,回眸一个清凉的笑:“三皇子真会开玩笑,天掉下来也有父皇撑着呢,能有浅浅什么事儿,劝三皇子也不必烦心,好好养病是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