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身体变小,可她的智慧可不比成年人差,以她的经验,这个人呼吸不均匀脚步又沉重一定受了外伤。这个人应该也有十七八岁了,黑衣男子,看着她的眼神里面满是惊恐。
他翻身下来,一个不稳摔在地上,吃痛起来。
“喂喂,你的腿受伤了,不要紧吧?”
华浅浅关心地去扶他,谁知道他不但不领情,还差点儿用手里的短剑刺伤她:“你不害怕?”
血就顺着他的伤口不断地流,华浅浅既然是华佗的后人自然看不惯伤患在眼前,包扎还难不倒她。她顺势将自己的衣裙撕扯下一长条,挡开他的剑,细心地为他包扎起来。
“第一你受伤了,第二你受得伤不轻,第三受伤的人就是病患,病患等于弱者,有什么可怕的?”
“你说谁是弱者?!!”他急了,说话的声音大了起来,一动却扯痛了伤口,“哎哟……”
华浅浅并没有停下自己手里的动作,而是安抚道:“嘘!我什么也没说,诺……包扎好了并请你马上离开,再不走一会儿搜查的人来了,你可能就走不了了。”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一点她始终相信,而这个黑衣人扶着桌角站起来,一动手将所有的蜡烛都熄灭了。瞬间,两个人在黑暗之中,难以辨认彼此。不过没关系,华浅浅以前做什么的?听音辩位还难不倒她,她慢慢地蹭了过去,就在要抓住他的那一刻,被他一手钳住了喉咙。
“带我离开这儿。”
一句谢谢也没有,他便要浅浅带他离开,这也未免强人所难,她才十二岁,要想出宫还要明天。
还没来得及回答,外面热闹了起来,一队侍卫提着灯笼过来敲门了。
“喂喂,里面的,有没有看见黑衣人?”
看来这世里的华浅浅还真是人人都能欺负,即便是关灯睡下了,还有不相干的人来欺负她。不过这些人这次没挑对时间,浅浅正想这个事情好好教育教育宫中的人,什么叫主仆之分!
“劳驾你去床上躲一下!”等黑衣人躲好,她又大声地朝外面喊去,一边喊一边将蜡烛点燃,“大半夜的,被狗咬了吗?疯子一样地敲什么门?本公主的门也是你们随意敲的吗?”
那些侍卫一听都下了一跳,窃窃私语起来。
“水阁这位如今不好惹了?”
“听说今天白日里还当着皇后面儿给了大公主一个耳光……”
“咳咳……公主请恕罪,奴才们见刺客往水阁逃来,就过来看看公主的安危,不知道能不能让奴才进水阁里屋搜一搜?”
她也不慌乱,自己倒了茶喝起来:“本公主已经更衣就寝了,你看也知道这屋里只有本公主一个人啊!明早我要去送灵,耽误我休息,小心你们的脑袋!”
这些人只好应声退去了,折腾了一会儿,又搜了奴才的房间才全部退出了水阁。
床上的人掀开了被子,斜卧着,看着华浅浅:“你胆子真大,你叫什么名字?”
“你早点儿休息,若想出去只有明天,我不保证一定能帮你。你得休息好,我实在帮不了你,你自己也好逃走。今晚我睡桌子。”
华浅浅不想知道刺客的名字,知道了还会有命活吗?说完便走到桌子那边爬下睡去,她这爱管闲事的坏毛病改不了不说,还有这一累倒头就睡的毛病也没改。不一会儿鼾声四起,床上的刺客着实乐得肚子都疼了,不禁赞叹华国还有这样的奇女子。透过月光,他静静看着她娇小柔弱的背影,恍恍惚惚也睡了。
次日清晨,一缕微光照在浅浅的脸上,清新的空气混着霜露的甘甜,钻进了她的肺里。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睡得真踏实,没有半夜总是响得手机,没有突如其来要执行的任务。对了,床上的黑衣人。但她转头看时,床上已经空空如也,人没了,没得还挺快,也不知何时走的。
仔细一看有张纸条——多谢救命,我躲在棺椁里面,冒犯令尊了!
什么啊!死者为大好不好,浅浅有种气急败坏的感觉,可时辰差不多,也没办法叫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出来。哼,她生气也没用,只好算了。
“公主,不好了公主!”
大清早上,灵芸就急急忙忙地进来叫魂……
“灵芸怎么了?慢慢说来。”
她不慌不忙地整理这衣服,这灵芸更急了回答道:“昨日里的刺客没抓到,皇后和大公主嚷嚷着要开棺搜呢!”
开棺,可不可以别这么凑巧啊?连忙找人拿素服换上,不及梳洗就本了冷宫而去。阳光多明媚,她也顾不得了,歪脖子树上有个人她也顾不得了。等一下,歪脖树上有个人?定睛一看,正是黑衣人。盛夏时节,树上叶子繁密,很少有人注意,况且这是冷宫。
于是赶忙转身吩咐灵芸:“你悄悄地拿个太监的服饰放在这树底下,我要做什么都跟着我说就行了!速去!”
灵芸点头,赶紧回去准备。而浅浅则用沙子揉了揉眼角,奔着去看她母妃的棺材。一进去她便看见那些人围着母妃的棺材,心里委屈全都要哭出来一般,一下子跪在棺材前,学着古人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