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主子是她现在的位分,一个废妃能够停留在主子这个地位的也几乎是没有。她抱着浅浅那么用力,温暖的怀抱,浅浅的肩头却湿了一片。
迟疑了片刻,华浅浅也将手臂展开紧紧地抱住了她。
“浅浅,母妃对不起你,知道你从小爱美还在你脸上画了这么长的疤痕。”妇人哽咽着,放开了浅浅,从胸前掏出一个小药瓶放在她的手里,“给,如果浅浅找到了喜欢的人,就用这个把疤痕洗掉吧!”
华浅浅伸手抚上了那块疤痕,是不太像真的皮肤,可叹她为何这样对待自己的女儿当今的公主,也只是笑了,然后收起了药瓶。
“母妃,你放心,浅浅会保护您的,您先吃点儿东西吧?”
谁知琪主子的眼睛瞪了老大,就连灵芸在一旁也愣住了:“公主……公主变得坚强了……琪主子快清醒清醒,看看公主吧……”
妇人更加疯癫起来:“不!你只要好好学我的舞蹈,将来一定会觅得佳婿!”
说着不顾华浅浅和灵芸地阻拦,自己换上了那一套旧舞衣,惦着脚尖舞蹈开始。这是浅浅见过最美丽的舞蹈,衣袂临风舞动,她的母妃在跳舞的时候才可以找到一点儿自我。她脸上的笑好温暖,好像忽略了看舞的人,自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
“好了,这一曲你若记下来了,你就是母妃最乖的浅浅了。”
她安心一笑,使劲儿点点头回答:“翩翩舞姿宛若惊鸿,母妃跳的真好!”
那不是失传已久传说中的惊鸿舞吗?琪主子跳着是另外一种风韵,浅浅虽然不看电视剧,却正巧在间谍培训中学习过这段舞蹈,大约都是记住了,只是神韵学不会而已。
“浅浅,你真的是我的浅浅吗?”
“不是我又是谁?来,母妃,这是您爱喝的乌鸡白凤汤!孩儿喂您喝吧?”
可她的母妃却若惊弓之鸟一般,兀地跳出了老远去,浑身颤抖:“你记住了吗?记住了我就喝,记住了吗?”
浅浅皱了皱眉头,实在拧不过,只好披上了舞衣哄她:“孩儿记住了,母妃千万别饿坏了身体!”
真的好高兴,她拿起碗来一口便都吞了下去,喝下去以后忽然有种喘不上起来的感觉。
“母妃……你怎么了?”
她掐着嗓子,胸口火烧疼烧疼的:“你不是我的浅浅,不是我的浅浅,但请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灵芸上前收拾东西,没有收拾好,竟然弄掉了成汤的碗,连碗待汤都撒了一地!这……浅浅看着地上狼藉一片,还有东西在冒泡,便能判断出来,这汤早就给下药了。只能无比可怜她心里有数,明知道是毒药,还要义无反顾地喝下去。
“琪主子!”
随着灵芸地呼唤,她已经一口气憋红了脸,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梗了一哽,鲜血正好喷在浅浅的白色衣物上,那么明显而突然。她刚刚把这份母爱当做是告别已久地补偿,这么快就又变成了没有母亲的孩子,更何况原来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她有些发了楞,稚嫩地童声,开始哭得嘶声力竭!
“公主,奴婢这就找御医!”
浅浅哽咽着伸手抓住身边的灵芸:“不必了,母妃已去,就让她安心的去吧!”
灵芸也就此跪在地上哭泣,虽然不明白为何二公主知道了那么清楚,自己便只有伤心的份。将那旧时里琪主子的恩德喃喃几句,哭得厉害了!
然而,哭并不能救回浅浅母妃的性命。在华国,华浅浅的地位就好似宫女一样,如此一个弃妃的女儿能够挽回什么?
正在这个时候,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几个小太监随着那个吩咐他们送饭来的太监端着素服妆奁进来,作势要将母妃从她怀中抱走。
“你们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在这儿?连东西都准备好了是吗?”
她气愤地从床上跳了下来!拔腿就踢那些上来的小太监,太监们满是惊奇,平时怯怯懦懦的小公主如今变得野蛮起来,力气还不小,纷纷退了回去。
灵芸赶紧上前护住了她,她就在灵芸耳边吩咐:“灵芸,看好母妃的尸体,别让他们碰,我倒要去问问父皇,这帮人是不是他派来的。”
说罢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出去,这些日子,对皇宫的地形她略有了解。她边跑心里却是默默道:“母妃……您放心,这个仇浅浅一定要报!”
可当她穿着未及换掉的粘着血的白色衣裳,站在景仁宫正殿门前,看着里面和乐融融的三个人,她突然明白了什么。那才是一家人,快快乐乐幸幸福福的一家人。
“嗯?这不是浅浅吗?”第一次见到这个皇后,却还不如那世里严厉的父亲,“你好些日子没来给本宫和你父皇请安了。快来,你姐姐也很想你。”
她说的风轻云淡,仿佛真的不知道浅浅的母妃已经去了。可父皇如果并不想杀母妃而是把她关在冷宫,那么下毒的一定是嫉妒母妃的人。只可能是后宫大权在握的皇后!
华浅浅不甘心!她既有机会再活一次,便这一次不能活的像那时候一样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