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奶百忙之中,还要想着自家宝贝儿子的婚事,总算是关了他几日,也要收敛些吧,看来忙完了这几日就要差人去林家催一催婚期,毕竟林茵也有十五岁了,若是自家再不提亲那么这门好亲事可能就会不了了之了,想着便抚了抚额角,真是有些头疼,“奶奶,燕窝粥炖好了。”
“我这会子没胃口,赏给你罢。”
“哎,奶奶,你的身体要紧,这么一大家子人,只是靠着你才能维持这样井井有条的样子,若是您倒下了,那么您让我们怎么办?这燕窝粥我叫人添了些酿桂花,清甜可口,您好歹尝一尝,也不枉我这快跑断了的腿儿。”白**奶被自家的丫头逗得一乐,总算在这个家里还有若水,“奶奶,外面二爷的小厮封棋在外面候着呢?”白家二爷常年不在京城,总是在两浙一带外派做官,其实在这白府的三兄弟里,白家三爷是最年轻有为的,可惜英年早逝,白二爷其次,这白二爷在学问上的钻研倒是其次的,那做人做事的聪明也是秉承了老太太的一贯风格,虽侯府中人不能官居高位,可是凭自己的聪明,白二爷也是挣了一大笔一大笔的银子回家,在官场上也算是如鱼得水,“什么事?”虽说白**奶问了一句,其实自家清楚,二爷就快回来了,也是,在外放了十年,除了年末之时可以赶回家与家人团圆,别的时间,两夫妻分隔两地,倒也不是个事。
“回**奶的话,二爷半月之后就要回京城了,让我回来禀报您一声。”
“好了,我知道了,到账房去领五十两银子。”
虽说自家丈夫要回来了,**奶却不见得有多高兴,二爷在外头这么些年,必定是要养些家人的,在家里没有小妾,回来说不定就要带回来了,这让她这个正妻如何高兴的起来,叹了一口气“若水,去知会敏慧和敏君还有谦儿一声,二爷要回来了。”
若水轻轻的退下便到外间让小丫头去传话去,自己则还是回来替**奶做些针线活计。
夜凉如水,月光斑斑驳驳的洒在地上,蜜儿抬头看着那窗外的月儿“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
“共婵娟。”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冒了出来,居然是白家三少白墨轩,这厮坐在离蜜儿的窗子不远的假山上,月光朦胧,若是不仔细看倒像是跟假山长在一块儿的。
“出来。”白墨轩命令一般的语气,蜜儿没好气的就要关窗子“莉香院”拖长的语气笃定的把蜜儿钉在了哪里,蜜儿只好叹了一声,便抬手一撑翻过了窗户,走近了才发现这厮居然喝醉了,手里拿着一个小酒坛子,还没近身就能闻到那种浓浓的酒气,鼻子一皱“三少爷你喝醉了。”便转身要走,忽的感觉手上一紧,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拉到了一个怀抱里,被强健的手臂紧紧的箍着,挣脱不开,蜜儿一急,便朝他的手臂上狠狠的咬过去,白墨轩一声闷哼,却还是不放开,“别走,让我抱你一会,从五岁之后,就再也没有人给我这样的温暖了。”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就像是一个小孩子正在撒娇一样,蜜儿心里一酸,便松开了,感觉背后的男人就像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孩一般,便想起了哥哥的儿子,自己的小侄子天奇,或许他就是一个不懂事的大孩子吧,罢了,就让他抱一下吧“我多想离开这里啊,束缚我的地方,爹爹不疼我,娘亲从五岁之后就没抱过我,说我是害人精,害的两个哥哥都命丧黄泉,可是那时我才五岁啊,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让我承担这一切。”蜜儿没有回头,脖子上却感觉有滚烫的液体流过,他哭了?想要回头,却被他依旧紧紧箍着“别回头!”蜜儿只得保持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在他的怀里,他不说话了,只是静静的在她背后,忽然,蜜儿听到一声鼾声,这厮,居然睡着了!心里一边骂着,一边轻轻挣脱开他,然后扶着他,看来酒喝得不少,一时也是醒不过来的,这时要是送他回他的院子里,自己一个小女子是办不到的,哎,看来只好将他放在自己的房里了,这人,看着好像很瘦,其实是很沉的,一步一步的,却还不能惊动其他的人,幸而自己的屋子暂时只有自己住,要藏个人不难。
看着床上那个醉醺醺的男人,蜜儿不禁很头疼,他的额头上冒出大滴的汗珠,脸色潮红,看着像很不舒服的样子,便拧了布为他净脸,忽的被一把抓住了手,怎么掰都掰不开,这厮!蜜儿长叹,这厮一定是自己命中的魔星,为什么自己每次都要被他整的这样。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四月初四,在十五年前的四月初四,白府大少爷和二少爷为了救自己落水的弟弟,双双在白府后花园的池子里溺水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