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萤头也不转地向前走。
“姑娘请留步。”那人又喊。
流萤这才停了下来。
“在下齐岳,凌公子吩咐过,你不能进去。”“今天天气不错。”“总之,姑娘不能进去。凌公子……凌公子他在办事……”“哦。我也去办事。”流萤绕开那人又要进去。
“凌公子他在办房事。”齐岳的脸红里发紫。
“我去办丧事。”流萤的脸冷的像数九寒天里房梁上挂着的那块冰。
齐岳仍是不死心,快走两步,一边嚷着:“姑娘得罪了。”一边揽住流萤的腰,把她带到了某条小巷子里。
流萤四下望了望,面无表情地说:“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公子可是要非礼本姑娘。”“你想得美。”齐岳红着脸几下登上了墙头,“姑娘若再去那条街,可别怪齐岳不客气!”流萤撇撇嘴。
心想“就当自己欺软怕硬好了完了,又忘了要银子。
可是凌青那丫在哪呢?美人在怀?青楼一梦?
越想越生气!”“王爷,你怎么还不醒啊,这样让老奴如何跟皇上交待啊!”陈太医边把脉边念着。
“哎呀,你念得我头都大了。”床上的凌青醒了过来,脸色虽苍白仍不失风韵。
“王爷,您可算醒了!您这是何苦呢!”那太医慌忙把凌青扶起。
“这本来就是该我中的蛊。”凌青一句话,让陈太医震惊得瞪大了眼睛。
“敢问王爷可曾知道是谁人要加害于您?”陈太医问道。
凌青摇摇头,倏而眉头紧缩,问陈太医道:“太医可否知道,秦易槐在这些年曾几次面圣?”“不知。但自从王爷向皇上提出要安度余生,不再理会朝政之后。王爷身边的人,皇上一次都没有召见过。”陈太医恭敬地答道。
“今晚让齐岳带你潜入太子房间。”凌青淡淡地说,“太子近日好像有些不对劲。”“哦?”陈太医又是一惊,“太子现在如何?可有什么异常情况?”“那晚,太子的宅子上方金光乍现,我赶去想要一探究竟的时候,却在途中遭奸人陷害,而为我挡下那夜蛊的人正是流萤。”凌青说道流萤,嘴角竟挂上了一抹笑。
“着实有些蹊跷,臣遵命。”陈太医恭恭敬敬地一鞠躬。
“对了,陈太医,你确定你昨日扎得那几个穴位能让流萤把昨日遇见我的事儿都忘了?”“不是穴位的作用,而是夜蛊。”陈太医看了一眼昨日熬药的残渣,叹了口气,“西域之物未免太过诡异了些。”“此话怎讲?”“过去那李嫔妃蛊虫发作那日,正是皇上临时召幸。大概也是因为李嫔妃长居深宫,召幸的喜悦让她顿时蛊虫发作,七窍流血。所幸的是吾皇英明,迅速找出了下蛊之人,以血为祭才使得李嫔妃活命。然而,李嫔妃醒来后,一切皆正常,却唯独忘了圣上召幸之事。”“哦。”凌青的语气淡淡的。连他自己也弄不清因为流忘了那个吻,自己是失落还是庆幸。
“齐岳拜见王爷。”“平身。”“谢王爷。恕臣自作主张蒙骗了流萤姑娘。”齐岳并未起身,跪在地上说道。
“起来说话。”凌青挥了一下衣袖,齐岳这才起身。
“今日一大早,齐岳便发现流萤姑娘出了门。于是还向上次一般,早早在她之前赶到王爷住处,在门上贴上上次那样的条子。只是,齐岳有两事不明。”“讲。”“王爷上次把下蛊的怀疑对象认定为秦易槐身旁的苗疆女子,但今早,那女子的表现好生奇怪?”齐岳见凌青并未应答,便继续说,“流萤姑娘在青楼街口遇到她,她脸上的慌乱太过明显,明显得更像是做作。”凌青皱紧了眉头也跟着分析道:“若她接近易槐便是要制我于死地,而那日的下蛊之人是她的话,她理应知道是流萤中了蛊毒才对。然而三番两次阻止流萤进入醉香居,又演出一副与易槐相好的假象。这只会有一种结果,这苗疆女子是这盘棋里的弃子!”“弃子?”齐岳的脸上也露出诧异。
“对。那日我准备去寻药材,天还未亮,还未离开的时候,流萤姑娘就去我的住所找过我。她偶遇那苗疆女子时,女子说的话,你还记得吗?”齐岳想了想,答道:“在流萤姑娘问秦易槐,您的凌青身份是什么人的时候,秦易槐说是商人,而她讥讽的很大声,具体好像是说,什么商人,怕是又要去哪寻几个良家女子残害罢了。”“本王并不认识她,就算是出入醉香居也未曾让她看到过。”“那王爷的意思是,“齐岳的眼睛一亮,“这女子只是一个用来挑拨离间,混淆王爷视听的弃子。”“恐怕是。毕竟蛊毒是中在流萤身上的,避免流萤接近本王,也就让我们少了许多线索。对了,你说的让你不明的第二件事是什么?”“流萤姑娘为何会在发现王爷住处房门紧闭之后,非得要闯入醉香居?”“因为本王把事情经过都告诉她了。”齐岳诧异:“那下蛊者曾是醉香居的女子,王爷也说了?”
“对。”凌青答道,“她果然还是有些信我的。”凌青的嘴角挂着一抹笑,似是幸福,似是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