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儿回来了。”屋内光线很暗,凌母静静地躺在床上,从凌沐的角度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他听得出她欣慰的语气,心里便涌上一股暖流:“娘,你怎么样,可好些了?”
“有沐儿挂心,娘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凌母摸着微微鼓起的肚子,浅笑道,“不知以后陪沐儿一起玩的,是弟弟还是妹妹。”
凌沐懂事地一笑:“只要娘健健康康的,无论是弟弟还是妹妹,孩儿都会好好照看。”
凌母叹了口气,道:“但愿也是个听话的孩子,不要给你添太多麻烦。”
“娘说什么见外的话?孩儿去给娘熬鱼汤,娘就再睡一会儿吧。”凌沐踮起脚尖给凌母掩好被子,转身拎了鱼篓便跑了出去。
可是,正当他准备杀鱼时,屋内忽然隐隐约约传来求救的声音。凌沐心下一慌,忙跑进屋内:“娘,你怎么了?”
凌母喘着大气,断断续续地说:“快……把胡婆婆找来。”
“好,娘你撑着,我马上去请。”凌沐不敢细问,嘱咐了几句就赶紧往外跑。
皇甫陌虽然也想帮忙,但他如今这样不能使用法力,就连拿东西都不到。
“就像个幽灵一样。”皇甫陌自嘲地笑了一声,突然看见花瓶中生出袅袅青烟,接着,一位十三四岁的蓝衣女子翩然落地。
看见女子样貌的瞬间,皇甫陌不由呼吸一滞。他初见她之时,她也就是这个年纪。只是那时候,她的性格态度真是冰冷得让人心寒,连佯装的笑容都是那么疏离。其实细想,自己那时候不也一样吗?冰冷,残酷得不近人情。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们都变了。因为彼此,他们改变了彼此。
一道温暖的蓝光将皇甫陌从回忆中拉了出来,他站在女子身后,看着她用不怎么熟练的法术为床上陌生的母亲接生。
“啊——”新生儿的啼哭清脆明亮,女子手忙脚乱地把孩子擦干净,用布包好,放在他母亲的身边。
凌沐带胡婆婆赶到时,女子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好了。他愣愣地看着床边笑盈盈的女子,半晌才回过神来,问道:“姑娘这是……”
“噢!”女子方才也是痴迷地看着凌沐,听到他喊自己,忙不好意思地笑笑,退到一边,“是个男孩,母子平安。伯母太累,睡过去了。孩子也乖得很,不吵不闹地睡着了。”
胡婆婆狐疑地走上前,见事情都料理得非常得体,便问道:“姑娘自己年纪尚小,如何会做这些事?还有,姑娘是哪儿来的?这片森林若不是常住在这里的人,可是会迷路的。”
“我……”女子欲言又止,尔后尴尬地笑笑,“婆婆这么些问题,要我怎么回答才好呢?”
凌沐见形势不对,忙上前劝道:“姑娘说不准有什么隐情,婆婆如此逼问怕也不太妥当。而且姑娘救了我娘和弟弟,应当也不是什么歹人,婆婆如此挂心,真是有劳了。”
胡婆婆气呼呼地哼了一声:“凌沐,我老婆子说话太直你也生气。你呀,就是太老实,怕就怕,她是个专门来魅惑你的妖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