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是……
言枫域?
白池脸色渐渐惨白下来。
站在人群后的言枫域正望着她,眼神冰冷。
白池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认出是她。心里无端的就有点恐惧与不知所措,白池不敢再看言枫域,而是看向程熠,希望他能做点什么,最好是让她退场。
这种犹如芒刺在背的感觉,实在是让她打退堂鼓。
程熠显然也注意到了言枫域,眼中略过一丝诧异,见白池看过来,他定定看了下白池,突然伸手,紧紧搂住白池,手死死扣在白池腰间,像是怕她逃跑一般。
白池感到有点不对劲,挣了挣挣不开,众目睽睽之下又不能说话,担心的看向后面的言枫域,只见到他的脸色越来越冷,越来越可怕。
这回糟糕了……
“准备跳舞了,别东张西望了。”
白池大脑空白半天,才听到程熠的低喃,脸色一凛。
无论如何,今天必须完美的骗过所有人!
即使是如此想,白池还是忍不住再次看向人群后,却没有看到言枫域。
走了?
白池心里说不出是松了口气还是隐隐失落,不过这样也好。
好吗?
白池心里问自己。
旋律渐渐荡漾开来,跟随着程熠的舞步,白池收敛心神,不再想言枫域。%%%%%%%%%%订婚仪式一直到晚上十一点才结束,不少记者名流想要跟白池搭话,却都被程熠不动声色的挡了回去,二老担心白池,便早早散了,吩咐程熠送白池回去。
白池连忙把礼服换了,穿回原来的衣服。
穿着礼服回去,除非她不想活了。
下了游艇,又走了许久的路,确定脱离了二老的视线范围,白池大大松了口气,扬出笑脸。
“好啦,万事ok!以后你就可以慢慢找你的‘老婆’,没人管你咯!”
程熠挑眉,不置可否。
突然,他的眉梢间掠过一丝诧异,唇角突然勾出一个奇怪的笑容。
白池正面对着程熠,对他突然的笑容有些摸不着头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喂,你不会是高兴疯了吧?”
话音刚落,白池就感觉腰间一紧,她被程熠一把捞进怀里,随着就是一个吻印到她的唇上。
“程熠?你……”白池又惊又怒,话还没说完,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她又被拉进另一个人的怀里。
然后来人毫不犹豫的给了程熠一拳,使尽力气的打在程熠的脸上,程熠一个不稳踉跄几步,差点摔倒。
他抬起脸来,左脸颊已经乌青了,唇边还有点点血渍。
“哟,这不是言枫域么,真是好久不见。”
程熠偏偏还笑得灿烂无害,“真是个让人记忆深刻的见面礼-你不感觉抱着我的未婚妻不太好么?”
四周气氛又是一冷,白池心脏狂跳,鼻间充斥着属于言枫域的清新味道,她有些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喉咙发紧,说不出话。
言枫域怎么还在?他为什么要打程熠?
最重要的是,言枫域为什么不在医院里,而是在这儿?!
“你的?”
言枫域声音冷冷的,带着几丝低沉沙哑。
真是可笑,他喜欢的女人在他眼皮子低下和别人订了婚了。
心中翻涌着疯狂的怒意,言枫域只感觉一向冷静的大脑里现在充斥着一个声音,不停在叫嚣着。
白池是别人的未婚妻了?
才不是!
她是他的!
“对呀,难道你没有看到我们的订婚仪式?”
言枫域的表情越来越阴沉,程熠却还是不怕死的笑着。
“住口!”言枫域猛的冲上去一拳揍向程熠,程熠这回不傻了,侧头躲过去,拳头毫不客气的向言枫域揍去。
白池看着两人,脑中混乱,几步窜过去:“你们两个干什么!快住手!住手啊!言枫域,别打了!程熠,快停手,言枫域身上有伤啊!”
白池卯足了劲儿才将分开,程熠嗤笑一声:“亲爱的,你被骗了,你见过哪个被刺到腹部的人还能这么活蹦乱跳的?他这是苦肉计呢!”
言枫域挑眉不语。
“额?什么?苦肉计?”白池愣愣看着言枫域,想得到他的一个准确回答。
“的确是苦肉计,不过枫域伤的也不算轻,只是医生说夸张了而已。你们这群熊孩子,真是让人看不下去了。”
懒洋洋的声音从旁边传来,白池愕然的看去,大脑继续混乱。
白雪?他怎么也在这儿?
“哟,化了妆还挺漂亮,可以见人。”白雪上下打量白池一番,哈哈大笑。
白池顿时一脸黑线,要不是现在情形不对,她一定揍他!!!
什么叫可以见人?难道她平时的样子还见不得人了?
“不过,小池,你这次玩儿过了。”白雪脸色一凛,带了几分严肃,“我和枫域都很生气。”
白池动了动唇,无言以对,低头站在言枫域身边,不过没敢靠近。
气氛一时尴尬起来,言枫域冷着脸,脸色有点苍白。白池心里纠结着要不要问问他身体要不要紧,只有程熠和白雪最悠然,都微微笑着打量对方。
这场景太过诡异,白池有种看到黄鼠狼和狐狸互相微笑的感觉。
“很晚了。”程熠打破了沉静。
“所以程总裁回去吧,小池我们会送回去。”白雪貌似不怎么待见程熠。
白池顿时冷汗滴额。
不要啊,不能回家啊,这两位大爷都还在气头上,白雪还好,她能应付,可是言枫域这个家伙……
“好,那麻烦两位了。”程熠优雅的笑。
“不麻烦,我侄女儿,枫域的青梅,倒是麻烦了程总裁今晚照顾小池。”
程熠没说话,看了白池一会儿,直接走了。
白池顿时有点崩溃。
这回不是糟糕,是完蛋了。
“走吧。”一直一言不发的言枫域说话了。
“你们回去吧,我朋友有个聚会非要我去,唉这大半夜的,真是!今晚不回来了。”白雪说着,兀自离开。
白池脸色一囧。
白雪这家伙,居然这样来反讽她……——
<离文>白雪这家伙,居然这样来反讽她……
程熠和白雪走了,现在只剩下了白池和言枫域。
晚风呼呼的,白池穿得少,不由轻轻发着颤。
气氛明显的更尴尬了,两人都不言不语。
良久,白池才在言枫域淡淡的注视中狼狈的轻咳:“那个……我们回去吧。”
言枫域没有回答,也没有动。
白池咬着唇看言枫域,发现他的脸色愈发苍白了,他低着头,刘海遮住了双眸,白池无法猜测他在想什么,她现在心慌得很。
像是被发现做了坏事的小孩,心不安的跳着,等候大人的指责发落。
言枫域沉默的时候,像被雾气笼住的雕塑,没有表情,没有言语,孤寂得令人心疼。
白池轻轻吸了口气,上前,拉住言枫域的一只手臂:“那个……很晚了……”
话音未落,她的手一下子被言枫域推开。
白池僵住,笑也不是,怒也不是。
言枫域扭过头。
像个闹脾气的小孩。
白池心中一恼,他生什么气!她没错,他也管不着!干嘛要讨好他!
想着,白池干脆直接走向前方,不再管言枫域。
不过她想走,却走不开。
言枫域突然一把把白池拉进怀里,力道之大让白池狠狠吸了口凉气,唇上突然一痛,言枫域的唇覆上来。
不温柔,很粗暴!
这根本就不是吻,而是咬!
白池的嘴吃痛,她甚至尝到了一股带着铁锈味道的温热液体。
血?嘴皮破了?
白池呆了一下,猛的反应过来。
她挣不开难道就要让言枫域这样死死的咬?
白池恶狠狠的反咬过去,唇齿间的血腥味更浓……
真是个血淋淋的吻。
许久,言枫域放开白池,伸手将唇边的血抹下来,突然一笑,莫名其妙的灿烂,似乎之前的一切不愉快都消失了一般。
“白池,你欠我一个解释。”
笑完,言枫域立刻恢复面无表情,声音冷冷的让白池打了个寒颤。
然后他便大步走向不远处的步行街。
这个人……发什么神经?一会儿晴天一会儿雨的!
白池摸摸疼痛的唇,不用猜,现在她的嘴一定是又红又肿又伤……
幸好明天不上班……
言枫域斜眼看了下跟上来的白池,估计是冷了,抱着手,可怜兮兮的。
介于今晚的事,言枫域决定旧帐绝对不一笔勾销,而且以后对这丫头,可以考虑好点,免得到时候被骗跟别人跑了。
心里想着,言枫域冷静下来,脱下外衣,给白池披上。
白池愣了一下,干笑:“不用了,我不冷的。”
言枫域懒得理她。
白池摸摸鼻子,用衣服把自己裹紧,带着言枫域体温的衣服,穿着也挺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