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德妃娘娘听闻苏太医于此地替娘娘您整治,特派奴婢前来唤苏太医也给德妃娘娘瞧瞧,这些个天突然深更半夜凉了起来,德妃娘娘还真担心身体有何差错,就侍候不了圣上每日的宠幸了!”小翠依旧如以往一样不知大小尊卑,只是在与惜蓉对言时又生出一声尊重的皇后娘娘来。
“那你去领苏太医去德妃妹妹那边瞧瞧罢,今个儿本宫的身子还算过得去!”惜蓉慢慢的踱步走下上位,像若不惊心一般走过小翠的身旁,伸手握上前去,如亲姐妹一般握紧住小翠微有纤弱的手掌,“小翠,不知去德妃妹妹那边可否比本宫这边舒服?”
“当然是那边,皇后娘娘永远不会知道!”小翠高傲的昂起脸,两个人的手掌互换了一个方向。
满意的笑了笑,挥挥手,毫不在意……
“绿荷带小翠去太医的厢房领太医前往德妃处罢,要不然圣上的宠妃等得急了,可有得这荣华宫好受的!”劲自的踏出房门,仰望着天上星星点点的流云随意的散着,惜蓉的心,也随意的搁着,找不着了重心所在的方向。
“娘娘为何要由得肖德妃把太医带去?”青儿开口轻轻的问了声,脸上,有些疑云又有些伤神。
“青儿,有些事你不用管!”
“奴婢当然可以不用管,至从主子有了绿荷以后还有哪件事是让奴婢管的?”青儿委屈的昂紧着头,有些辛酸的泪水沿着眼角淡淡的溢出眼眶,甩了甩衣袖跺了跺脚,仰着面孔,伤心而去……
“青儿!”惜蓉着急得想要挽回些什么,只是转身时望着那个伤心而去的背影,竟一时找不着了挽留青儿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青儿,我是因为心疼你,所以——才不会让你去管!”
……
“苏太医?”肖德妃静静的俯望着眼前这个温良如玉的太医,心,竟有些点点滴滴的在乎起来。
“正是下臣!”
“那么本宫就不与你多说,你应该知晓本宫此次所来之目的!”肖德妃眠了眠嘴唇,似笑非笑的望着眼前错愕的抬头与自己相碰撞的眼瞳,一头——深深陷了下去。
“下臣不明白,望娘娘明示!”苏哲倾微而恐惧的低下头去,不敢再去昂头望着眼前这个比皇后略显狂野的德妃娘娘。
“你应该知道本宫的家族,足以查出你祖宗三代,也足以能够以任何一条理由把你撵出宫外,或者让你葬身郊外。”
“呃?”
“所以,本宫让你助我,日后荣华富贵,满堂而来。”
“助娘娘?”
“对,你不是在护理皇后那贱人的一切么?只需稍稍弄些手脚,那腹中胎儿意外消失,这样……岂不是大快人心?”
“下臣无能为力!”苏哲抖了抖,肩有些微微发颤起来,这后宫的女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蛇蝎心肠。
“无能为力?”肖德妃昂起头轻屑的笑了笑,挥挥手,身旁侍候着的婢女们一个个自动离去,她风情万种的含魅起身,一步一步踱到苏哲面前,半低下身,轻咬住嘴唇的嘴慢慢松开,吐出的热气,如是情欲燃烧的火苗般洒在苏哲的脖胫处,“苏太医,本宫还真想试试,你到底是不是无能为力……”
“德妃娘娘!”心慌起来。
“不必说了,好好做好你的本份,本宫定要看到本宫所要之后果,你,速回荣华宫罢,今日之事若敢抖扬出去,你的脑袋,定会保不到明日太阳升起之时!”
惜蓉踌躇的徘徊在苏哲的厢房外,绿荷在大门处守候着。
她矛盾的不停搓着手,抚了抚腹中突起之处,咬紧牙关,在脑海里一幕幕闪过与父皇游街时的情景,终于下定决定,冲上前去,用力的敲打起门来。
“谁?”苏哲套好外衣,把扣子一个个系好才把门插找开来。
当望见门外是皇后娘娘时,他的心,又咯噔一声跳得飞快起来,“娘娘有何吩咐?”
“突然之间,腹间有些不适,特寻太医给本宫好好瞧瞧……”
苏哲死死守在门边,今日眉头跳得紧,总预料着有些什么事将要发生,这会皇后娘娘又突然袭来,神色慌张又似乎眉间隐藏着些什么东西。
一个仿佛,惜蓉趁机推开苏哲拱身而入,两个人,死瞪瞪的站立起,相互望着对方。
“苏太医,你可知罪?”惜蓉先开口,神色,慢慢恢复过来。
“望娘娘明示,何罪之有?”
“何罪之有?昨日前去德妃处,可讨到了什么好处?”惜蓉轻轻的笑了笑,只是嘴角,又突显淡淡的愁容,唇干燥得缺少极多水份,用力的舔了舔,才感觉嘴唇更是干燥得像是发闷般纠葛着。
“娘娘,你都知道?”
“苏太医,还是一句老话,帮不帮本宫?”逼近了点,才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苏太医,一眉一眼都像极了哲哥哥,失神了,又沉迷般的把自己的神韵找回来。
“下臣只是太医,无权无势,谈何一脚踏入后宫这块是非之地?”
“不帮本宫,对不对?”心寒的抬起眉,片片阴冷,片片不解分情。
“你想干什么?”苏哲顶起脚尖,像是被狼逼向绝境般步步后退着,额间的冷汗纷纷溢出,天呐,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太医好不好?值得两个在后宫地位非凡的女人这么为了争斗把自己扯进来吗?还真是——欲哭无泪!
“想干什么?你说呢?苏太医……”似笑非笑的扬起嘴角,手,轻轻伸向衣领处的扭扣处,一粒粒,容易的解开,露出外衣里里面又一层粉红色的底衣。
“你到底要干什么?”控制不住的大叫起来,闭上眼睛,害怕但却不敢睁开,若是被传出去,自己单独面对皇后娘娘有过肌乎之见,那么自己的人头,还会担保看得着明日的太阳么?
“帮我,你可否愿意?”大声的却又把所有粗暴都极度压抑在胸口,伸出手,有力却也在颤颤巍巍着抖动,“你可否知道,当本宫眼见亲人一个个逝在眼前的那种痛苦?先皇勤正爱民哪点有错?什么叫做卖国求荣之败君?胡扯,全部都是胡扯……绝对不会忘记,那一又双含恨含怨而去的眼神,这种痛苦你知晓多少?”
“为了你的仇,要牺牲下臣去完成?”
“你说,你是太医,你一条小小的贱命低得过先皇族人一条条皇室血脉么?用你一条命换回先皇族人所有的名声与清白,难道还不够么?”
“娘娘,你是乎还没有明白,下臣是皇上派来之人,目的是,保护好皇家血脉!”
“可是如果你不同意,马上本宫并会叫出救命,这个情形谁都会知道,到底是谁在对谁有企图,苏太医,愿意一试赌下这个赌注么?”惜蓉纠紧住衣襟处,冷冷的呆笑着,仰了仰天,极度忍住内心的慌恐,不知也不晓,自己何时,宁愿成为如此一人?
“答应与不答应,都是死?”苏哲抬头腭然的望着前方的女人,这个女人叫皇后?一宫之后,却如冷宫般靠着腹中胎儿存活着?
是命运不公?是上天不眷?
苏哲,沉沉的转过身,他不愿去回答,他是他自己,他不要去选择,因为选择,就是对自己的极度不公平,选来选去,最好的结果与最差的结果,都是——死。
飞奔,泪水——夺眶。
泪幕中的背影,像足了梦中的哲哥哥,伸手,紧紧的环抱住那个让自己日思夜想的身影,把头,沉靠在上面,泪水,尽情的挥洒。“哲哥哥,为什么不是哲哥哥,如果是哲哥哥,他是定会阻止我这么做的,对不对?他不希望我不开心,他不希望我沉沦,他也不希望我活在一个不像自己的世界当中,其实苏太医,我不想这么要求你,我也知道你定是不会答应我的所有要求,但我还想要赌一把,把自己的所有清白与荣耀都赌进去,如果胜出,那么我就会输去你这个棋子,如果输,那么我们就是全盘皆输!”
“娘娘,下臣当真不是娘娘口中之人,望娘娘凉解!”
“求求你,就当作……”
“就当作把自己的命奉献给娘娘?”苏哲挑起眉,“那么娘娘,你会把你的命交给一个与自己无关之人么?”
“苏太医,你不明白……”
“娘娘,你也不明白,如果定要争个输赢出来,那么输的一定是你!”
“就算输,本宫也会赌一把!”狠狠的咬紧牙关,“输有什么?大不了输了也还不过只是一条贱命?”
“可是你的腹中有皇家血脉,下臣,绝不会让娘娘轻易输掉……”苏哲淡淡的转身,眼里看人的眼神,却添加了不少的奇异颜色,惜蓉说不清,那种颜色,到底代表着的是什么?
两双手,无言之中慢慢的举起,互相牵引着,相搓着,似乎这样,才能让对方感觉到温暖,似乎这样,才能在心底去欢呼去感受到生命活着还有意义。
“绝不会让本宫轻易输掉?是代表什么样一个肯定?”惜蓉喃喃自语的沉思,脑海里却是一片混乱的显示着所有哲哥哥的画面。
“娘娘,娘娘,速速去前厅,皇上来了,皇上来了……”绿荷慌张的跑入厢房,忘记了敲门也忘记了里面的情形,一个劲的用尽全力撞开门来,皇上的身影已经慢慢在门口边若隐若现了,若是再迟点,后果,将会是如何一个严厉?
三个人,三双眼睛,直愣愣的彼此之间来回转动,惜蓉冷冷的抽回手,“慌什么?把这里整理好!”
说完,径直冷静的走到一处坐下,把衣襟掉下的衣扣,一粒粒系回到原样,脸红心不跳,只是手,微微竟有些颤抖起来。站直起身,三个人依次排好迎接到门边时,纵天怒气而却又在似笑非笑的脸就印在眼帘。
惜蓉哀切的低下声去,不再去瞧一眼眼前的那张熟悉而陌生的脸,看到那张脸,就忍不住想让自己冲上前去,好好的把他千刀万剐。
“似乎今天,人都来得很齐?”纵天挑起眉,冷笑着望着一屋子三个人怪异的表情,眼神,若有似无的瞄过自己皇后的衣襟处,只扣了一半?还有一半未扣实?深深的忍住想要发怒的气息,只是若有所思的沉了沉头,又昂紧着头望着愣头愣脑不知道该要回答些什么的一屋人。
“臣妾今日感觉腹间有些酸痛,特来找苏太医看个究竟!”惜蓉暗咬住唇,眼神望向自己衣襟处,天杀的,竟然颤抖到还未把扣子扣实就迎了出来?真是自己打自己一个响亮的嘴巴。不动声色的低沉着,即然谁也不说,自己就当没回事好了。
“是腹痛还是心痛?”纵天不想多说些什么,只是感到心底的空虚慢慢腾升出火焰,自己的皇后似乎很大胆?大胆到私自跟别的男人幽会?还的确跟她的表姐有得一拼,都爱得这个男人的样子爱得要紧?眼光,又冷冷的瞥向苏太医,“苏太医,可否整治出来皇后的病根,是腹间还是心间?”
“皇上,臣妾不懂皇上之意!”惜蓉傲然的昂紧着头,一双冷酷得不像从前的眼睥寒意慢慢袭出眼眶。
“皇后,随朕来……”大步的向内厢房步去,只留下一句轻轻的话语,里面,却又蕴涵着让人意料不及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