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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3 掩饰真相是因为害怕今天这种局面的发生
书名：墨墨清欢 作者：绿子 更新时间：2016-12-13 00:44 字数：3026
7:00整九月十一日星期一墨墨看了一眼电子日历，今天开学。
对她来说是件好事，逃开让人窒息的地方，同时避开蒋瑞生，所谓当局者迷，她迷失了自己，在爱与恨之间苦苦纠缠，好像她的生命里只剩下了这些……
收拾好东西，下楼，去厨房喝水，却看见了蒋瑞生。
两人同时愣住，好像相互打破了各自维持在表面的平静的空间。
“喝水吗？”蒋瑞生率先反应过来，放下手中的培根，手忙脚乱的转身拉开冰箱的门，取出水杯，放在两人之间的流理台上。
墨墨僵硬的点头，往前挪了一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打在空杯子中的“哗啦啦”的水声在清晨显得刺耳，快速的喝完，擦干了留在唇角的水渍，把杯子放回到流理台上，视线顺着杯沿的水滴胡乱游走。和蒋瑞生吵架的时候，他把她电子钥匙给丢了，换了密码，没有密码她是出不去的，除非蒋瑞生给她开门，所以墨墨得让他知道今天她开学，放她出去，嗫嚅的开口，“今天我们……”
“今天我们回你家，学校那边我已经给你请好了假，晚上老是喊‘爸爸’，像个小孩子……，我和爸爸联系了，他会在家等我们，以前总是隔着电话联系，连女婿的面都没见过就把宝贝女儿给了我，正好借这个机会让大家彼此都熟悉一下……，我大概给你收拾行李，自己去看看缺什么再检查一下”，蒋瑞生一边挽起袖子一边说，低头认真的切着酸黄瓜和奶酪。
她好像错过了最重要的事情，可是又回想不起来是什么甚至不肯定这件事情他有没有和她商量过；她想回家可是不想和他一起回，况且他们之间的为题根本就没有解决；但是他的语气他的安排，一切尘埃落定的味道，甚至联系了爸爸……
良久的沉默，蒋瑞生终于从那堆该死的黄瓜中抬起头，看着墨墨，问她：“怎么了？不想回去？”
墨墨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该说什么，最理智的反应就是冷笑了出来，“蒋瑞生……，你到底怎么想的？你见到我爸爸要说什么？继续用一个谎言掩盖另一个谎言，还是让我们假装成恩爱的夫妻瞒天过海，嗯？”
“我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爸爸，我会求得他的原谅，因为我不能失去你……，墨墨，如果你父母接受了我，你能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至始至终你都没有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我从来都没想过伤害任何人，何况是你，怎么就是你，就是你呢？我掩饰真相是因为害怕今天这种局面的发生，墨墨，对不起这三个字苍白又无力，无论做什么我都会求得你父亲的原谅，给我一个机会，这绝不会是我们的尽头。”
墨墨看着蒋瑞生，“那我该怎么办？你求得爸爸的原谅，那我该怎么办？已死之人，我怎么求得他的原谅，你也要告诉我答案啊，我该怎么办？”
“放他走吧，墨墨，求求你，放了你自己也放了他，让他走吧，你已经赎罪了，如果还有罪孽，剩下的我来偿还，十八层地狱我来下，你从来都没有让他离开过，即使抓住他的灵魂不放手，也不会得到答案……他爱你不是吗，相爱之人只会希望对方得到幸福，希望能给她幸福——他，希望你得到幸福，如果是我，我会这样想，你也会”，蒋瑞生说的肯定可是墨墨看见了他止不住颤抖的手，他能说服自己的心吗？
“蒋瑞生……，为什么是你？为什么？”顺着流理台瘫坐到了地板上，他们的命运牵扯在一起，怎样才能分开，她比任何人都想忘记MIKE，想重新开始，因为那段记忆跳过痛苦，因为她总是自私的想活下去，因为她爱蒋瑞生。
清晨的阳光透过设计师精心计算过的玻璃角度射了进来，倾斜37°锐利的一缕光线，澄香布满整间厨房，却化不开浓厚的悲伤，橘黄的朝阳，慢慢扩大直至整扇的落地窗……世界豁然开朗，可是他们的心却碌碌劳形，疲惫不堪。
蒋瑞生用手抹了一把下巴，伸手覆上墨墨在阳光下拉长的阴影，动作轻柔呵护，他没有勇气再去搀扶起墨墨，可是也没有勇气放她离开，他害怕，真的害怕，所以只能眼看着她在回忆和现实中苦苦煎熬。
“如果，如果爸爸不能原谅你，你，你能放手吗？”下巴放在膝盖上，强忍着的痛楚。
时间过了有一万年那么长，蒋瑞生闭起眼睛，再睁开是已经粉饰好了所有的情绪，“……我能，到时候我会放手，放你自由……，也放我自由，我们给彼此最后一个机会，收拾一下，我们得出发了”，蒋瑞生照原来一样，把三明治的边切掉，装盘推到靠近墨墨的一角，然后径直走出厨房上楼。
“蒋瑞生，谢谢……”
蒋瑞生停滞在楼梯拐角，手心紧紧握住玻璃扶手，“这还不是结局，现在别说谢谢，墨墨，这里”，他指着自己的胸口，“很疼……，别忘了给爸爸打个电话，听到你的声音，他会安心。”
墨墨看着他消失在楼梯上，同样抓住自己的胸口，重复着蒋瑞生刚才的话，“‘……现在还不是结局……，很疼’，蒋瑞生，你不知道，我心中不只有恨，如果只有恨那该多好，我的心，也很疼！”
拿起流理台上的电话，爸爸的声音像是世界上最好的催眠师，它可以安抚她的心；又好像是一双神奇的手，它可以在她最失意时候帮她挺直脊梁。
“喂，爸爸”，墨墨忍住心中的酸意，糯糯的开口，只有这时她才是最柔软的，没有坚硬的壳，没有扎人的刺，只是爸爸的女儿。
“哟，老二，呵呵，怎么这个时间打电话，那个……谁，说你今天回来，你现现在在哪呢”，血缘是世界上唯一不会说谎的东西，只一句话就让她破涕而笑，墨墨感觉到电话那端爸爸的担心和高兴，似乎看得见他在躺椅上笑吟吟的看着大门等待她的身影。
“那个……谁，还说什么了吗？”墨墨问的小心翼翼，她不知道蒋瑞生和爸爸说过多少又或许根本没说。
“呵呵，电话里听着是个不错的孩子，但是，不要以为我原谅了你们，你还是学生呢，就结婚了，哪有这样的，不像话！而且我们还没有正式见过面……，你涉世未深，可以说是肤浅的，对男人了解的又不够，那妈说，你是不是被他骗了，不过你别听她的，行了，回来说，啊。”
“爸，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做了什么错事，你能原谅我吗？”
“你还做了比你结婚更错的事吗……，那问题就严重了，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出什么是事了？”
“呵呵，没有，我只是害怕你们……”
“害怕我们不会接受他？傻丫头，是你和他过一辈子，我们的意见只是参考，爸爸一直都相信我们小二的验光，因为你从来都没有让我很你妈妈失望过。”
“姐姐呢？让你失望过吗，你会原谅她吗？”
“小二，我从来都没有对你姐姐失望过，她是我的孩子，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不能回家，但是我能肯定一定有她说不出口的苦衷，这些苦衷中有或许有些是我不能帮她解决的，所以她不会告诉我和你妈妈增添我们的烦恼；不能回家对她来说也是痛苦万分的事情，我不能责备你姐姐，因为你们是我的孩子，你姐姐的孩子对她来说同样是不可割舍的。”
“爸爸……”，墨墨笑着流下眼泪。
“你和你姐姐像我，这不好，应该更坚强点，才能面对生活。其实我很久之间就知道你姐姐有了孩子，我猜她当时一定很难受，打电话却不说话，只是哭，孩子是她的支撑也是她的麻烦，她没有办法抬起头来，也没有办法回家，当时很绝望吧，可是如果她低着头，肚子孩子也要跟着她低头，这就是现实；墨墨，爸爸知道，你总会有自己的原因的，从小就这样，可是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才不会走错路，你啊，善恶太分明，性格又太倔强，所以会很难受的，爸爸只是希望这次回来能看见你高兴的样子，呵呵。”
“好……，爸爸，我知道了，那我先挂了。”
“路上小心点，飞机到了就打个电话，我去接你们。”
“好”，放下电话，这是墨墨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感觉到轻松和笑意，她不知道回家后将面临一个什么样的局面，但是父亲给了她勇气，他爱自己和姐姐，让她知道了最无私的爱会让人感觉到多温暖。
蒋瑞生站在二楼单手插在裤兜里看着楼下的墨墨，另一只手拿着移动电话靠在耳边，像是在仔细听对方在说什么可是表情阴郁，直到墨墨挂掉电话，他只是淡淡回了一句：“好”，然后收起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