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聊的差不多的时候,小希偷偷跑到窗口,窗下一个丫鬟打扮的小丫头蹲在那很仔细的听着,看清楚了小希若无其事的回原地跟预夕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反正聊的是无关痛痒的事随便听不听,再说自己看清是谁了到时候告诉景央让他来个活捉多好。
做完预晚交代的事情过来的郁子正巧看到躲在窗户下偷听的女孩,收起脚步无声的走到女孩背后,猛的一拍女孩的肩膀把她抓了起来一把扯进屋子。
此刻的他不似以往的腼腆,现在的他脸上是凝重,不悦的神色,绝不允许任何人偷窥预晚。
因为那是他的主子。
别说是那个偷听的女孩了,就连屋内的两人都一时没反应过来,受惊的看着突然闯进来的郁子。
“外面有人偷听都没发现吗?”看着床上惊讶神色的女人郁子眉头轻轻皱了下:“你…”
话还没说完小希立马给他使了个眼色,说:“她一直在外面偷听?”
要知道预晚是什么性子郁子虽不是很彻彻底底的了解,但是唯一知道的是预晚是不会露出这种惊讶的神色,就是一道雷劈在她脚边她也不见得会露出多大的神色,而此刻床上的女孩明显不是。
预夕是第一次见到预夕,一时间被这个新冒出的人搞的有些无措。
“娘娘恕罪,奴婢只是经过外面的时候脚扭了下,蹲身揉了下脚,奴婢真的没有在偷听。”跪在地上的丫鬟吓得脸色苍白跪在地上一个劲的朝预夕求扰着。
“怎么了?”
景央的出现可谓是让无措的预夕有了救命稻草,看着进来的景央说:“他说她在外面偷听,她说没有在偷听。”
预夕手指在郁子跟那个丫鬟身上比划着,最后被子一扯躺在床上,一脸的交给你的神色。
景央只是轻轻看了要地上哭的要死不活的女孩。
“出去吧。”
毫无温度的三个字让她仿佛得到活命的王牌,连连扣头谢恩连滚带爬的出了房间。
这让小希很是不爽:“你干嘛放她走啊。”
“我不认得她。”
“什么!”
景央理所应当的语气让小希一瞬间的抓狂。
“你不认识她那你还放过她?”
一旁的郁子幽幽吐出一句:“放长线钓大鱼。”
嗖噶,让小希顿时觉悟,贼笑着凑近郁子调侃着:“看不出跟着小晚混了那么久居然变得这么聪明。”
郁子懒得理会,瞥了眼床上的预夕问:“小姐呢?”
反正郁子也不是外人小希就老实的交代了。
听完小希的讲述郁子担忧的看向坐在椅子上一脸沉默的景央:“太子,你就放心?”
“不放心。”毫不犹豫的三个字。“可是她在这里我更加不放心。”
屋里的气氛稍稍沉默了下。
是啊,预晚现在可是风云人物,得她者得南月国的天下不愿了,就怕预晚待在南月皇宫给那些反太子党的人有了瓮中捉鳖的机会。
或许,等到那个时候,凭着父皇对晚儿的疼爱以及肚子里的孩子父皇甚至把皇位让出来都有可能。
景央无声的喘了口气,离开好,这样自己也能安心的对付那些人,前提是那丫头跟肚里的孩子都平平安安的。
只是走了几个小时的路程而已,预晚身子莫名的疲惫,扶树有些茫然的看着人来人往的大街,尼妹,是去哪边好呢?
灵月门?虽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但是自己还是听阿幽的话不回去,再说自己要是回去巫阴门的人一定会知道,又会麻烦。
回预府?预子暮那个胳膊往外拐的家伙不是很可靠。
仔细一想还真是没有地方可以让自己容身,神啊,天大地大,您老至于这么抠门吗?连个小窝都不腾给我。
“如果没地方可以去,我不介意我家让你暂住。”
身后猛地想起一道渗人到骨子里冷意的话,但是熟悉的声音让预晚很是蛋疼的转身看去,挤出三个字:“谢谢啊。”
我代表我们预家祖宗十八代大大的感谢您老。
“不谢。”
白衣转身,自顾自的往前走,预晚不乐意的撇了下嘴跟上去。
尼妹的,好歹体谅下孕妇好不好,走那么快急的投胎去啊。
不过心里发牢骚归发牢骚,另一方面还是挺感激银禀的,很惭愧的是自己还真真切切木有想到他,不知道银银怎么样了?
脑中猛地想到什么眼神瞬间黯淡下来,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腹有些难过,之前自己只顾自己的事情,都差点忘了。
银银曾说过他会待在自己身边一直到自己有孩子,知道自己肚里有了宝宝他一定很难过吧。
来到天山,看到预晚银银的双眸只是一瞬间泛了下光芒,随即暗淡,没有预料中的大扑,没有预料中的那句娘亲。
“银银,怎么了?不认识娘亲了吗?”预晚心知肚明银银是因为什么事,但还是装作不懂一脸嬉笑着凑到银银身边。
银银委屈的嘟了下嘴巴说:“你不是银银的娘亲了,你是小宝宝的娘亲。”目光轻轻撇了下预晚的肚子。
预晚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气氛顿时安静起来。
忽然银银大哭着扑进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银禀怀里大吵着:“都是你的错,你为什么不让她一直留在做我的娘亲,银银要娘亲,银银不要跟其他孩子同时拥有娘亲。”
“银银……”看着哭闹的银银预晚心里很是难受,无措的看向银禀。
真心不想伤害银银,祖国未来的花朵自己是有多大的胆子,欺负小孩子幼小的心灵是会遭天谴的。
眸子淡淡划过预晚的脸,低头看着哭闹不停的银银银禀张嘴吐出一句话:“她是人,我们……是妖精。”
“银银要做人。”挣脱银禀的怀抱银银大吼了一声,转身跑出山洞。
预晚起身要去追被银禀拦了下来:“别理他。”
“可是……。”
“想明白就好,你好好呆着,我给你弄点吃的。”银禀转身也出了山洞。
独自一人处在偌大的山洞中,预晚心里不禁涌上一丝内疚跟后悔,早知道就不来这边了,要不然银银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手不禁抚向小腹,双眸下意识的一冷。
既然已经离开了皇宫,离开了景央的视线,那就继续自己的计划:拿掉这个孩子。
一直到天黑银银都还没有回来,预晚不禁急了,看着在旁边面色始终没有一丝变化的银禀心里顿时窝火。
“我真后悔跟你来了天山。”愤愤丢下一句话走出山洞,银禀没有来拦。
幸好现在也不是很晚,街上刚夜市的人还是很多,但是预晚还是走的小心翼翼,毕竟还是在南月国境内,就怕眼尖的被认出。
看着前方店铺预晚一个闪身进去,店内三三两两的人,浓郁的药草味让预晚不禁反胃起来,立马跑到门口吐了起来。
下一秒手腕被一只柔软的手搭住。
“两个多月了吧?”
预晚扭头看着正为自己把脉的女子点点头。
女子上下打量了下预晚的着装,微微眯了下眼:“姑娘夜晚男装跑来药馆不会是……堕胎。”
预晚微微诧异了下,这女人还挺聪明的。
轻轻笑了下:“钱不是问题。”
“问题孩子的爹是谁?”
“一个负心之人。”是把自己当做替代品然后又喜欢自己的约季晤的孩子,回想以前的事预晚不禁讽刺了一下。
但是,一切都过去了,现在她只想跟景央好好在一起,就这样。
或许是看到预晚眼底的伤痛以及坚定,女子不再说什么拉着预晚进去让她坐在椅子上休息,自己在药柜前转悠着开始抓药。
“这个三天的药,这个是方子,我能感觉的到你不是普通人,日后要是出了什么事千万不要拖我下水,这点药算是同作为女人对你的安慰,毕竟这个世界上男人都是薄情寡义的……”最后一句女子呢喃着走开了。
预晚才不管她是不是也受过伤,她的目的只是手中的药,既然东西到手那就OK了,留了一锭银子在桌上出了药罐。
药是有了,但是眼前最大的一个问题是:煎药。
话说,预晚可不会煎药,忽然好怀念身边有小瓣的日子。
找了家客流量不是很多,名气也一般般的客栈,让掌柜找了个丫鬟过来煎药。
一连过了半个月预晚的身子啥反应都没有,尼妹,别告诉那女人坑我,给的是安胎药。
立马让掌柜请了个大夫过来。
看着眼前也就三十出头的男子有些尴尬了下,毕竟这种事还是同性来的方便,只跟掌柜请个最好的却忘了说请个女的。
一个躺在床上,一个站在桌边,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大夫轻轻嗅了下弥漫在空气中的药味看着预晚问道:“姑娘今日可是在喝堕胎的药?”
预晚一愣,既然话说开了也不管尴尬不尴尬了。
点点头说:“已经半个月了我肚子一点反应都没有,我还怀疑那个女人给的是不是堕胎的药,你确定是堕胎的药?”不相信的问了遍。
大夫肯定的点点头。
“让在下给姑娘把把脉。”
得到预晚的允许大夫走到预晚身边搭住她的手腕,感觉着皮肤下跳动奇异的脉搏大夫稍稍皱了下头:“胎儿很好。”
预晚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什么叫很好,我这半个月的药是白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