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慕清心正在整理记事本。
只见她白净的鹅蛋脸,身穿一件暗红色彩绣四喜如意纹玉锦立领窄袖华衣,逶迤拖地鸭黄色连珠团花锦纹综裙,身披粉白色提花彩凤纹薄烟纱天香绢。顺滑的马尾辫,头绾风流别致倭堕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嵌珊瑚梅英采胜红宝石花钗,肤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个赤金镶翡翠如意的戒指,腰系孔雀纹绦,上面挂着一个香袋,脚上穿的是色乳烟缎攒珠靴,整个人女中豪杰春半桃花。
她翻到当年初来乾机王朝时写下的一篇散文习作,拿到后慕清心就不禁笑了出来,那个时候的自己真是天真的可以,竟然如此狂妄——一切尽在掌中,世固无异,吾惟信其,命则弱于己之辞械耳,人定胜天,我欲无为非者。
聂风见慕清心不知道在看什么竟然是笑声不断的样子,笑起来的样子真是美极了。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
“小娘子,我最近寻得一幅绝世佳画,今日特意带它来与你共享。”聂风手执一幅画卷,他身穿一件苍蓝单罗纱锦袍,腰间绑着一根佛头青仙花纹犀带,一头鬓发如云发丝,有着一双清澈明亮的眸子,身形修长带几分潇洒,当真是神采英拔英姿勃勃。硬是把流氓演绎出一番风流之意。
不过是借个由头来耍流氓,慕清心也不拆穿他,挑了挑眉:“能得王爷赏识,小女子不胜恩宠。”
聂风用画卷抬起慕清心的下巴:“小娘子就不好奇如此佳作是谁作品?”慕清心不禁嘴角抽搐,如果把画卷换成折扇还没那么奇怪……
一番调戏便打开画卷,慕清心听到他如此赞赏的不知是何等惊艳出之哪个名家,也甚是好奇,毕竟能入王爷眼里,岂是简单?
谁知一打开却是一片空白,,慕清心的好奇心瞬间掉到谷底。这时,聂风不紧不慢倒了一杯茶坐下来细细欣赏。慕清心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下文便有些许失望,想到又是这家伙变法子开玩笑。于是,摇摇头继续看账本。谁知聂风叹了口气:“你怎么就看不懂这佳画呢。”
慕清心放下账本:“小女子资质浅薄,达不到王爷境界,请王爷指点。”聂风从她背后把画卷递到她眼前摊开。在她耳边轻声私语:“它画着一位佳人,她不在画中又在画中,她在我心里早已描绘千万遍她眉目,她是我的画中仙。”
慕清心一顿,笑意蔓延上嘴角……
有谁会想到,一扇门之隔的那边有人在黯然伤神,在门外,却是进不得。室内卿卿我我,他如此一个外人又有何理由打扰聂云也只有苦笑,他可以做的转身离开无畏自讨没趣去打扰。却在恍惚间走到了花园间,桃花开了,满园里姹紫嫣红,远远望去,似乎天上落下的一大片朝霞。奈何这般良辰美景却无佳人相伴。心心念念佳人却奈何心系他人,不禁自嘲,果然,江山和美人不可兼得“公子,为何如此喜人的美景却愁眉不展?”
聂云回过头,看到有个七八分像慕清心的姑娘走来。只见她娇嫩的脸蛋,身穿一件墨色掐牙镶边彩凤纹直领窄袖纹路便袍,逶迤拖地宫黄色底事事如意棉裙,身披烟罗紫印花白底印花蝉翼纱遍地金。丰亮油厚的马尾辫,头绾风流别致回鹘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镶花孔雀尾白银笄,肤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个金镶珍珠手链,腰系宫绦,上面挂着一个绣双喜纹杭缎荷包,脚上穿的是色乳烟缎攒珠靴,整个人端丽冠绝艳美绝伦。下意识脱口而出:“奈何没有佳人作伴,甚是可惜。”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日后每每想起那日,还是觉得就如冥冥中注定一样,轻笑盈盈走向自己的她。
叶兰也不禁笑弯了眼角:“本要看看姐姐,既然公子如此欢喜园中美景,小女也不打扰公子了。“眼看叶兰转身就要走,开口问道:“不知小姐是……“跟在叶兰身后的丫鬟一时口快:“古家四小姐。”叶兰回头笑嫃了一声。
叶兰的身影逐渐走远,但聂云却出了神:难道这是上天对我厚待?
之后总是若有似无找机会与叶兰相处,结果被叶兰时而活泼可爱时而温柔如水的性格深深吸引,当初只是为了她相似的眉眼到现在才发现叶兰才是自己寻觅多时的良配。
两人最爱在月下举杯对月,时代的变迁,生死的轮回,历史长河滔滔,积淀下无尽的爱恨情愁。随着光阴的流逝,爱会退热,恨会淡化,情会漠然;愁,更会深埋尘埃。徜徉于历史的长河,唯有希望得以曼延。
常言道,希望本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爱情这东西从来不讲究先来后到,种瓜得瓜。不是对的人,你经营一辈子也未必有结果。但如果是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只需惊鸿一瞥,便注定缘定三生。
聂云就这么遇着了叶兰。
身边的人总说,若再早点相遇,他们是不是就不用兜兜转转。聂云从未反驳,可他懂得,他们相遇的不早不迟,刚刚好,经历过情感的磨砺,内心不再浮躁。没什么可遗憾的。她,给自己的不是一场死去活来的爱恋,而是天长地久的相濡以沫。
这次他才看清自己的心,才发现自己对慕清心的感情只是因为从小对哥哥的嫉妒才想要与聂风作对而已。只是不甘心是给他而已。如今想来,也是幼稚。
在经历如此多的事情后,慕清心便想借此机会好好游玩一番,聂风是懂她这般心情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在他伤好后就和她一同游山玩水。
这些日子里有聂风的陪伴,慕清心心里的伤不但痊愈了,身体也越来越好,只见她通红的杏仁小脸,身穿一件黄色镂花折枝花卉净面棉服,逶迤拖地杏仁白黄色芙蓉花绫裙,身披黛绿色掐牙镶边缠枝花碧霞罗梭布。乌黑的黑发,头绾风流别致垂云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洒金猫眼笄,肤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个玛瑙戒指,腰系半月水波丝绦,上面挂着一个绣双喜纹杭缎香袋,脚上穿的是睡鞋,整个人月貌花容仪态万方。
已经恢复了从前的美貌,她身上那一股安之若素的气质越发突出,她没有像以前那样冲动了,也淡然了许多,也许这就是成长的力量吧。
她现在只想和自己喜欢的人在美丽的河山中,携手相伴,再也不要,再也再也不要,理会那些烦恼的世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