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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云开月明迷雾散(中)

书名:拂尘鹭——红尘罔顾,渺然漱心路 作者:烟雨轻骑 更新时间:2016-12-12 23:40 字数:4413

    怎么,她竟原不晓得晴璃本是这般护主心切的人,可惜了护的却不是自己。也不道当日里她是怎样救下了晴璃,晴璃又是怎样感激涕零说什么生死相随,到现在却是拿自己当了挡箭牌。从晴璃离了她,到这时清鹭才真正心里一苦。

    罢了,本就晓得她们自有目的,这番看来,却真真是主仆两个无疑了,反倒是她因着早就被设计成了挡箭牌,反还误了人家主仆两个共处的时日。不过,晴璃一番话说得在理,再深究下去,是否要定论是她指使晴璃叛主伤上了?而原因,简单明了,就是她芜清鹭不满大皇子纳宠,于是故作设计。

    “哦?这般说来,是芜小姐指使你故作此事了?”雾骓顺水推舟地问道。

    晴璃仍旧紧紧地叩首于地,只言不发。

    “不过,若是如此,你这番言论也便是太引火烧身了吧?”雾骓故作闲散地继续说着。

    看来雾骓是已经想得通透明白,清鹭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原想着雾骓也不会有那样的呆傻,竟会理所当然听了晴璃一场说辞,但方才还是禁忍不住害怕他误断了自己,但不想竟是得了他这般的信任,她心里又是一暖。

    心眼里安稳下来,清鹭转身寻了块石头坐下,定然地看着雾骓引导着这场戏的走向。

    地上的晴璃还是紧紧地跪着,丝毫未有话语相答。

    “殿下,殿下……”雾骓正要再发问,随着紧急而虚弱的呼唤生,巧灵支撑着身体蹒跚地扶着洞壁进了来,一双眼睛一见了正躺在石板上的雾骐,早顾不得是否还有他人,便是紧盯着雾骐急急往那里走去。

    此时地上跪着的晴璃身形一动,像是跪太久支撑不住似的脚踝微微一伸,正巧将急匆匆经过她身边的巧灵绊住,巧灵没防备地一个趔趄倒地,晴璃赶紧顺势微微侧转身体,伸手一拦揽住巧灵道:“巧灵姑娘可要小心。”

    巧灵还未曾来得及答话,只仰脸一瞬间雾骓已经一个步子上前,大力一拧晴璃的膀臂,只听晴璃吃痛地一声惊呼出口,随着骨骼断裂的声音她揽着巧灵的那只胳膊已是松软无力地荡在了肩下,而另一只胳膊亦被雾骓就势单手制住,动弹不得。晴璃满脸汗珠,脸色煞白地看向雾骓,眼目中尽是惊诧不已和难以理解之色。

    此时柔柔坐着的愁离一反受伤之态地迅速反手抚上发梢,拔出发髻内的珠簪直直向躺在石板上的雾骓射去。只见一道银光闪过,和珠簪两相交织间“叮”的一声脆响,袭向雾骐的那枚珠簪在半空里笔直地落地,而用以击落它并随之一同落地的,竟是那夜在客栈里刺客对清鹭行刺时用的那枚银针。

    外头的仆婢听得洞内响动不对,此刻一拥而入,愁离正欲起身挟持住清鹭,却终是在还差两步处被手持刀刃的武侍围住拦下。

    地上的巧灵此刻方如梦初醒地爬起来对雾骓叩首道:“二皇子,多谢二皇子再次救命之恩。”说罢又是连连叩首,眼中贮满的泪水如珠子般倾溢而出。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殿下,殿下!”

    雾骐幽幽转醒,甩甩头去了昏沉沉方从昏迷中恢复过来的混沌,只见着一圈人围在身侧,晴璃与愁离两个俱是被制住在旁,于是惊诧问道。而巧灵则连爬带走地蹒跚到他身边急急唤道主人称谓,满身满脸的泥土枝叶和衣衫上大小输道被砾石划破的口子,并凌乱地垂着的褴褛布条,亦与她脸上焦急的神色恰相应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雾骐已经全数清醒过来,此刻再次发语问道,言语里已是又带上了他大皇子专属的那种强硬与专制。

    “是,”巧灵忙恢复了跪着的姿势答道:“回主子,方才主子与愁离姑娘外出散步,奴婢本和晴璃两个在后头远远跟着,远远见着愁离姑娘一个身形不稳似要跌倒,殿下正好心想要扶她,刚巧愁离姑娘却是正跌在殿下怀里,后来……”

    巧灵声音小了一下,似是考虑到众人在场而有所难言,却终是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后来,殿下好像抱着愁离姑娘,殿下的手也……也拂上愁离姑娘的脸颊,奴婢两个在后头不敢打扰。”

    清鹭静静听着,这雾骐自是风流成性难改,却不想正是吃了艳福的亏,如是在一众仆婢前抖露了出来,若是他还睡着便还好,量也无人胆敢当面透露给他些许什么,但却是恰逢着他自己醒来自己逼问,看日后他还有何颜面得以自处。她心里暗暗偷笑了一下,有因必有果,这便也算他是自讨的教训罢。

    雾骓仍是制着晴璃,一众人的神色大都有一瞬间的不自然。雾骐的性情他们大抵都是晓得的,但闹出了今天这么一出却是早毁了他素日里翩翩公子的样式,论道理,也是本着他的精明所不该有的。

    “可是,愁离姑娘却突然将殿下向旁边一颗大树上使劲推去,殿下的后脑撞在树上,于是便昏迷了缓缓倒地,奴婢见了一时间方寸全乱,正要上前却被身边的晴璃一把揪住,使劲往旁边的山坡处推去,奴婢本就没有防备,一时强扭不过,于是便被推落了下去。”巧灵忙掩过了众人略作的尴尬,继续本着后续的经过着重说道。

    巧灵又看了一眼旁边跪着的晴璃,恨恨道:“幸亏得那山坡处有棵长歪了的枯树枝子,奴婢死命地拽着往上爬,这才捡得一条命回来。谁知方寻索着进得山洞,晴璃却是又要害我性命,眼见着二皇子相阻,于是愁离便反手射出头上簪子,意欲杀害殿下,二殿下又是及时出手,这才幸免祸患。”说道愁离加害雾骐之处,巧灵便直直去了“姑娘”两字,便是要加害大殿下的人,怎还再配如此尊称。

    “愁离,你为何要害本皇子?”听罢巧灵的解释,雾骐向愁离问道。语气里满是冰冷阴霾,丝毫不再见温存情意。

    一日夫妻百日恩,虽是还未收入房中,但毕竟是有所情愫,现如今却是这般情景,本还指望着这两位相互扶持着,便道再无几多可能是误会所致,但雾骐终究还是专专地回过头只顾自己。清鹭心里黯然,原也只是仅仅贪图有美在怀的浪荡子,果是再难培植出什么情意。

    “愁离,她的脸……”雾骐忽地思想到某处关键点,目光灼灼地盯住愁离的脸庞出口道。回想起方才在林间的情状,正如巧灵所言,他确是扶住了愁离之后一时情动,伸手揽住她的腰肢后难以自控地便拂手上了她的脸颊,只是如今借着巧灵这一重述,方又记起了个中关窍。

    他还记得当自己拂手上了愁离的脸颊时那种对于她的肌肤的独特而奇怪的触感,平日里看似光洁平滑的肌肤一经上手却是只觉有所粗糙之感,再定睛看去整张脸庞好似也是失尽了生气。当他正有所诧异欲要发问之时便被愁离推倒撞晕,联系着后来的杀害巧灵、谋害自己,其中关键原定是正在那张脸上。

    “怎么,还是不肯以真面目示人么?”雾骐冷笑道。

    雾骓已是放开了晴璃,推之交给了身旁的仆侍制住,自己则几步上前,一扬手对着愁离的面庞从侧边捻起一撕,整张玉容随之剥落,软软地垂在了雾骓手中。

    “小姐!”地上跪着的晴璃含泪惊呼,想要起身上前无奈却被牢牢制住动弹不得。

    愁离马上扭过脸去,低了一下头,又马上昂起头来,像是自有着一番骄傲与倔强样的不再惧于将真容展现在众人面前。

    清鹭彻底呆住,面前的女子眉目如画,肌肤凝脂,除却没有那松松挽就的流云美髻和一支斜插其中的清鹭衔珠白玉簪,活脱脱便是那棺中的清鹭公主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雾骐和雾骓俱是惊诧呆愣了一刻,伴着两声倒吸的凉气,雾骓首先起手点了愁离的穴道,又抬眼向雾骐看去,雾骐张口,向洞内一众仆婢发话吩咐道:“将晴璃押出去,你们都退下。”

    于是巧灵起身,随着洞内众人押着晴璃出去,晴璃扭着身子,咬着嘴唇,似是不甘心地看向雾骐,又担心地看看愁离,终是被板着手带了出去。

    原该是清鸢、清莺他们早就先于自己想到了这一步上,谨防着遗岚皇室对于楠岭有所调查,于是出此下策,利用清鹭公主之前的遗体做文章,既是护住了清氏一族,亦顺带着帮着清鹭洗清了身份上的嫌疑,一举两得,清鹭恍然明白过来。

    想是那晴璃便是人偶师之类,帮衬着清鸢演绎了这一出,怪不得那愁离身体冰凉,本就是存了千年的尸身,且带着水晶长期护住的阴气,能如常人般的恒温才怪。之前清鸢说关于组织的进程,是“已在部署”,却不想早在初期便是已纳了晴璃这样的高手进来了么。她不由心底里对清鸢更是叹服。清鹭彻底地放下心来,抬了脚便随着众人也向洞外走去。

    “清鹭本是自家人,但且留下无妨。”见清鹭也要避嫌出去,雾骐忙说道。如今愁离已是个必当没了的美人儿,芜清鹭只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不嫁了给他的,如此,皇族内部事务她就是知道又有何妨,且这事了了,但且天下人知道了也是无话,何不因着此机会拉近二人距离,也好增添清鹭对他的亲近之感。

    自家的人,也真亏他说的出口,方弃了愁离就忙着和自己拉关系,这等样的人当是怎生的冷血利己。清鹭心里直感到一阵难过,难过世间真真竟造就了如此之人。此时亦只是依言站住,静待着看雾骓与雾骐要作何主张。

    “清鹭公主,你还有何话说?”雾骐扬眉,向愁离问道。

    “清鹭?公主?”清鹭将心底里对雾骐一扬眉间略略显露的些许自得的哀怜默默压下,故作不解状疑惑着向雾骐问道,心里一动,又是手指微微指向自己,做误解了其话之意。既然雾骐有意要让她参与,她若是不配合好了,辜负了他一番美意便罢,只是若是露出了什么马脚,那么清鸢他们的一番功夫可也就要全然白费。

    “非也,鹭儿你年纪十岁,怎的会是此‘清鹭’。清鹭,前朝公主,我朝祖帝不满被迫迎娶其而反抗前朝,因此她负气自刎婚宴当场,立下怨誓千年后必重生灭我遗岚。自此,遗岚南北合并,清鹭千年含怨。”雾骐解释道,又是看向愁离讽刺道:“真不成想,你竟是到现在还执迷不悟。”

    愁离仍旧直直地立在那里,只字不发,似是宣示着她死也不得放弃的独属于公主的高贵尊严。

    执迷不悟?着便是拿雾骊教给他后世子孙关于那痴情女子的唯一训诲么,如是的颠倒黑白,如是的自欺欺人。清鹭心里突然生出一股浓重的悲凉。火把将山洞里照映得闪烁不明,在这晦暗与火焰交织的光影里,她忽地生发出一种强烈的难过,超脱于恨意,含混于决绝。若非当场俱是遗岚皇族,她真真是有披头散发而仰天长笑的冲动。

    “哦,原来如此。可,为何说她就是清鹭公主呢?”清鹭点点头,又是追问道。

    “作为皇室机密,每名皇族男子成年后都会被示以清鹭公主当年肖像。”雾骐答道。

    一纸当年画像,本是为意中人存留,不想千年轮回,唯一的价值竟是得偿心爱之人后嗣追杀自己的线索。清鹭的心一时间又是被一沉到底的伤悲塞满。

    “那么,即便有行刺之事,可,事发偶然,便是两位皇子先前有所知晓清鹭公主的容貌,人亦多有相似,怎么确认她就是那位公主呢?”清鹭勉强从嘴里挤出些许话语,在雾骐雾骓看来,却像是正在努力消化着方才的解释。

    “抛却人有相似之说,这事也是必然中的偶然。”雾骓开了口解释道:“该是当日晴璃叫你带她回来,便是早已设好了局。”

    “设好了局?”清鹭又是作不解状向雾骓问道,又作恍然大悟状道:“对了,那晚的刺客,那行凶的凶器,正是方才你击落愁离的发簪时用的那枚银针!”

    “这便是了,”雾骓接了口道:“自那时她们早就对你起了杀心,既是已经借着你混入队伍之中,你的存在怎样对她们来说又是接近大皇子的障碍,于是必要除你而后快。那晚愁离最后一个赶到,想必是因着亲自行刺所以须得换下夜行衣所以才姗姗来迟罢。”雾骓说着,并不曾看向愁离一眼,反是直直看向清鹭,眼神里夹杂着担忧和后怕,仿佛那还心惊肉跳的一幕再次展露在了他的眼前。

    “那么,晴璃后来收了银针,其实也便是顺道藏匿起了罪证了?可,又如何到了你的手上呢?”清鹭又是问道,心里又是想起迷香之事,原是如此厉害的香,却是清早一杯清水入腹便是不再头晕,如今想来,那水中亦该是晴璃兑入的解药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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