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嫔的话令司马涯满心欢喜,她没有死,那么她为什么不来见他,“喜嫔,你给朕慢慢说,朕恕你无罪。”他定定地看着她,希望在喜嫔口中得到胡绮晴半点消息。
喜嫔扑通地跪在地上,“回皇上的话,臣妾都是迫于无奈,太后娘娘非要臣妾将白绫送到凤莱宫,其实太后娘娘早就有处死婉妃姐姐的意思了,只是碍于她身怀龙子才拖到顺利产下龙子,臣妾也不想姐姐死,就命人从宫外弄来了假死药,那天臣妾用白绫勒姐姐的脖子,李公公见臣妾没有用力,他就加大了力度,就在姐姐快要断气的时候,突然天云变色一道白光闪来,劈向李公公的手腕上,而姐姐跟小皇子一眨眼就不见了,皇上,臣妾知道你不太相信,可是当场很多人目睹了这件事,李公公被劈废的手就是最好的证明。臣妾恳求饶过臣妾一命,太后的谕旨臣妾不敢不从,要是臣妾拒绝,臣妾的家人小命不保。”说着,喜嫔用手绢擦着脸上的泪痕。
司马涯听后握紧了拳头,像疯了一样将殿内的所以摆设都打碎了,磁片划破了他的手背一道道鲜红的血痕令人触目惊心。
喜嫔受了司马涯内力的震伤,嘴角留着鲜血,倒下了,她要怎么说司马涯才明白,婉妃姐姐已经走了,但司马涯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而她在尚德殿无人理,鲜红的血流了一地,她感觉自己的全身骨头都被震碎了胸口很痛,只要她轻轻呼吸就会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嘴角流出来。
直到无央进来看见了才惊讶地说道:“喜嫔娘娘,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了?”看她受了那么重的伤,一定是因为是司马涯的原因了。
喜嫔以为她就这样死了,她气若游丝对着无央说道:“快快皇上他受了极大的刺激,要是无人劝阻他,他会到处发疯的。”说罢,喜嫔闭上了双眼。
无央偷偷抱着喜嫔来到了太医院,他知道婉妃娘娘的死对于司马涯还说是个沉重的打击,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司马涯会用内力震伤了喜嫔。现在尚德殿附近是危险地带,他实在不敢再让无辜的人受伤了。
“太医,快,快看看喜嫔娘娘怎么样了,她一直吐血,会不会死掉的?”无央小心翼翼将喜嫔放到软塌上,他慌乱地为喜嫔擦着嘴角的血迹,婉妃娘娘走后,喜嫔是唯一对司马涯真心的女人,希望她别出什么事,要不然这个性格暴躁的皇帝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
李太医马上为喜嫔把脉,“内伤,要休息几天,不过这几天要悉心照顾。”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幸好喜嫔的内伤没有婉妃娘娘的重,要不然他可麻烦了,再加上司马涯伤心欲绝不会为了一个不爱的女人而浪费自己的内力到时候喜嫔的小命就难保了。
“明白,谢谢太医。”说罢,无央抱着喜嫔回到了她的寝宫,还吩咐了她贴身宫女要小心照顾,他还要回尚德殿照顾司马涯。
若是告诉他,喜嫔被伤得很重,他会不会想婉妃娘娘那样为她寸步不离守护着她。想到这里,无央无奈地摇了摇头,惊讶自己怎么会有这样想法的。
此时的司马涯像头疯了一样的疯牛到处乱打,无人够胆接近他,最后仰起头大喊一声便倒下了。
无央从来没有见过司马涯如此失控,他马上上前将他扶起,对着外面大声喊道:“快来人呐,请太医。”真是一波未完另一波又来。
太后在尚德殿内担心地踱来踱去,这个孩儿真是令人揪心,那有何必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将自己折磨成这样,“太医,皇上情况怎么了?”
“刺激过度,血气攻心才会导致吐血的,太后娘娘,老臣就说句公道话了,婉妃娘娘在皇上心目中非常重要,你就那么狠心让他伤心么?”太医叹了口气无奈地说着,司马涯对胡绮晴的情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谁也受不了心爱的人突然离自己而去。
“是是,太医说的极是,是哀家低估了涯儿对婉妃的情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现在补救还来得及吗?太后心痛地抚上司马涯的脸,“儿啊!母后对不起你,母后不求你原谅,你要为天下老百姓保重龙体呀!”
司马涯毫不领情拨开了太后的手,别过了头,在太医为他把脉的时候他已经醒了。
司马涯加派了人马全国搜查胡绮晴母子二人的下落,可是一个月不过去了,却毫无消息,他失望了,是不是上天的惩罚他,要让他饱受失去至亲至爱的那种痛苦。
司马涯为了胡绮晴突然消失的事浑浑噩噩在尚德殿借酒消愁,只是酒入愁肠愁更愁,不但不醉反而越来越清醒了,为什么不醉,只要醉了他就可以幻想着与她以后的日子还有他的小皇子,每喝一口酒,他都在不断回忆他们一起走过的日子,真是往事不堪回首。
虽然司马涯不理朝政,可是还有个好兄弟帮他撑着整个大局,希望他可以尽快从这段悲伤中走出来。
现在当今局势非常混乱,陈浩亮马上进宫要跟司马涯商讨这件事。
“皇上,现在群雄四起,几个小国都被梁国灭了,我们是不是要计划一下。”陈浩亮皱紧了眉头,这一个月来,司马涯都是借酒消愁,他也不懂胡绮晴跟小皇子怎么会凭空消失的,而他为了这件事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像一具行尸走肉一般,空洞的眼神诉说着无边的痛苦。
见司马涯没有理会他,陈浩亮火都来了一手揪着司马涯的衣领朝他连打了三拳,“司马涯,你清醒点,胡绮晴已经走了,你振作点好不好,要是连老百姓都不管了你就是全天下的罪人,晴儿看见了也不会安心的。”从第一次看到胡绮晴开始,陈浩亮就认为她不是普通人,只是万万没想到宫里的人都将胡绮晴的来历神化了。
司马涯将酒坛子用力以仍,落在大红柱子上,散开了花,“你说晴儿她是天上的仙女吗?”他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明知道胡绮晴不会再回到他身边了,可是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句,哪怕是自欺欺人也好。
陈浩亮点了点头说道:“有这个可能,还记得你派我去查晴儿的身世吗?她的身世一如白纸,你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敌人已经杀到来了,我们要计划一下。”若是在这样下去,赵匡胤的军队还没有打到来自己的晋国就会先亡了。
嗯,陈浩亮说的也有道理,要不然她不会凭空消失的,她肯定回天上去了。不过在天上也好,她以后再也不会为了其他的妃子而生气了,也不用被太后为难了,她从今以后就可以过着无拘无束的生活了,对于她来说这可能是最好的结局。
司马涯收拾好心情,陈浩亮说得也有几分道理,若是他连天下人的性命都不顾了,胡绮晴知道了肯定会很伤心的,于是他与陈浩亮策划了完善的方案,准备迎战。他相信他跟陈浩亮只要计划周详一定可以一统江山的。
策马红尘战火纷飞的时代,狼烟滚滚,苦的还是老百姓,叫苦连天。
公元九七八年司马涯带兵五十万攻下梁国等多个国家,他与赵匡胤被称为南帝北虎,战无不胜,双方都是有野心的人,谁都希望统一天下,次年,在各路英雄的帮助下,赵匡胤先后灭了北汉等国,直功晋国各座城池,入秋,终大将赵匡胤在陈桥等手下黄袍加身,代周立宋。后来宋王朝在赵匡胤的经营下,终统一中国,结束五代十国时的大分裂。
短短几个月,他就带着五战不胜的军队已经取下了整个中原的统治权,而赵匡胤在攻取晋国京城的时候,他可以感觉到晋国的老百姓都很爱戴这个司马涯,可是生在战火纷飞的时代里没有谁是谁的主子,他只知道要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就必须统一,因为胜者为王。
皇城被攻破后,司马涯就带着喜嫔成功逃出了皇城,只是他舍不得这里,这里全是他跟胡绮晴的回忆。
渡口芦花纷纷,我在船头听涛声叩问,等渔火初升温暖黄昏,霜染红枫山空濛,依稀相伴你痴嗔,陈年佳酿香醇,我借醉意将思念封存,任烟波浸润岁月红尘,白头后忘却年庚,你是我唯一心疼,梦醒犹残泪痕,我欲揽一夕星辰作枕,曾许诺三生不是空文,待来世再续山盟不负你容颜倾城,风送一曲帝台春,婉转念唱着离人琵琶声,铮铮诉尽了心声,夜沉沉,独留一江秋水深,隔岸繁华的灯,难暖杯酒的冷,月在水中失了真,风送一曲帝台春,婉转念唱着离人,琵琶声,铮铮诉尽了心声,夜沉沉,独留一江秋水深,孤舟漂泊一乘,谁与共度余生,一尾鱼跃乱波纹。
司马涯站在胡绮晴的画像前,他这一生倾城如画的女子已经离他而去了,外面声声琵琶令他思念无边。
“相公,我们启程吧!船快开了。”说话的正是喜嫔,京城被攻下以来,她跟司马涯是唯一逃了出来的人,而其他人被流放的流放,被杀的被杀远离帝都,远离了她跟他的回忆,繁华落尽皆是梦。
有人说,皇城被攻破后司马涯受不住打击自杀了,而皇城大火连烧了几天几夜;也有人说,司马涯削发出家了,隐居在长安城外的龙吟寺内,说法不一。
在五代十国的史册上记在了晋国皇帝司马涯曾经有位倾城如画的妃子,可是后来不知所踪。而然民间有着多种流言说司马涯跟这位妃子逃出宫后就浪迹江湖了。至于这位为妃的出身和来历无从考证,令北宋的史官无从下笔,所以只有草草几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