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齐臻:
嗨,你好!
你好,远方我所不知道的现在何处的齐小臻。
你在哪里……
我仍然想你…
我也不知道这是何年何日,却感觉好像已经度过了好几辈子,你离开我也已经好几辈子了吧。站在时光这头,望时光那头,我总是能看见那些最灿烂的笑脸,我总能想起那些最初的悸动!
我还没有告诉过你,齐小臻,我曾经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
我总以为能回到过去,我总以为什么都能重新开始,我想问问你,为什么一声不响就走了呢!你走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
我从始至终都没有真正理解时间是一直向着前走的,知道后来,你才让我懂得,时间,从不倒流,也不会为谁倒流。
我曾经一直试图去联系你,后来却渐渐了解也许这真的是到了永别的时候。我常常在满天的星光下,安静的夜晚中回忆过去,想起过往种种的我们,想起你……我不懂你为什么要进入我的世界,然后,一声不响走了,留下一条疤,是的,现在已经结疤了,不再疼。
在步入高中的第一年里,我一直觉得你在我所熟知的世界之外,那仿佛是我不能踏足的禁忌之地。并不大的教室里,并不多人的班级里我相信对你而言一定不会注意到我的存在。
如果不是因为一次排座,一次意外你来到我的身边,我想直到毕业分离的那一天你应该都不记得我的样子,也许你会听到我的名字,也许仅此而已,我们应该不可能有任何交集。
可是呢,生活中总是喜欢出现,有两个字叫做“意外”。
意外的意外里总有意外。
你的到来,我极度排斥,我担心你会给我带来连续阴雨天,不仅因为我们不熟,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在你世界之外。可是,猛然一天,我默然回首时才突然惊觉你是在那段时光我生命里那么灿烂的一缕阳光……
我抱着自己的书本向你走来走来,一步一步向着你旁边的空座位走来,你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忙低下脑袋不敢抬头心如撞鹿……我不知道,对你来说我意味着什么;更不知道对我来说,你意味着什么。
也许我们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份不为人知的执拗和坚持吧,无关对错,只属于自己,也许可以姑且称之为—秘密。
你怎么看呢?
幸好老天保佑,不知不觉,悄无声息间我对你已经极度依赖,极度崇拜。我常常撑着脑袋冥思苦想,怎么你就比我优秀这么多呢?
你帮我助我,有求必应,在你面前,我甚至学会了放肆,无法无天,我有时会想,你是否会对我感到无奈又或者厌烦,为了这不确定答案的猜想,我又开始小心翼翼左右试探,我甚至,想知道在你的心里,留给我的底线又是多少我是否可以肆无忌惮享受着你给我的宠爱?虽然明知不好,却仍旧上瘾,义无反顾……唯有如此,我才能确定身旁的幸福是真的,它确确实实存在,还没有飞走……
以前,我从来没有想过应该怎样活着,也从来没有想过我安静的外表下是否骨子里就透漏着叛逆,从小到大一直享受着优秀学生的待遇,享受着老师的宠爱,同学的羡慕,可是步入高中的第一场期中考试我就尝到了失败的痛苦滋味,巨大的反差,突然我发现我又仿佛步入了另一个世界之外。那种打击猝不及防,有被撕裂的痛连皮带骨。
也许是极度的自卑,亦或是极度的骄傲,我开始学着把自己隔离包围,形成小小的保护圈,那时的自己把自我催眠当成了自我救赎,我渐渐喜欢独来独往,喜欢自娱自乐,喜欢看自己的书,喜欢独自乘车找个靠窗的位置吹着风,听着音乐,独自欣赏沿途的风景……在那个包围圈里有另一片高高的天空和自由的空气,我享受着那份自在,同时在另一个世界里不善言辞,默默无闻,安分守己……
我被拉进了你的世界里,也许这也是我自己的世界吧,不然为何我会感到幸福?
我只想着一步步向你看齐,如何能离你更近,却不知道你会匆忙之间离我而去,猝不及防……
杳无音讯!
2006年的那个暑假,我终于在店里买到了那只心仪已久的手表,满心欢喜,这是我人生中的第一笔工资,我想跟你分享这份喜悦。
2006年我盼了整整一个暑假,我盼望着开学的第一天就遇见你。我盼望着亲手为你戴上这只表,甚至无数次想象你此时灿烂的笑容,我开心的笑容会有多么美丽。
可我却从此再也没了你的消息……
我第一次去缠着孙老头,失声痛哭,求他告诉我你的住址,我跟他说,你不见了,可能以后再也不回来了,可是你欠我的钱,就算是走,也该把钱还我对不对?
孙老头好像不信我,看得我心里发虚,好在他最后还是把地址给了我!
那个时候我恨不得把你扒皮抽骨,我发誓见到你一定要你好看。
我又哭又笑的像个疯子!
按照地址,我到了那个熟悉的小山坡,原来你来自那个秀美的山坡,那个有着大大柿子园的家,那个曾经我们野餐过的地方。那个我曾经为你开心为你哭泣的地方……
可是邻居阿婆跟我说,这个房子没有人,十几年了一直就没有人……
阿婆说,人都死了……
齐小臻,我恨你!
这辈子我最恨的就是你。
你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你让我怎么找也找不到……
我翻遍了整个溪城,我迷了好几次路,我还发现,你再也不会在我迷路的时候把我找回来了,我发现,从此以后溪城的任何一个角落都再也没有齐小臻了……
房东大叔交给我一摞书和一打笔记,我认得,打开第一页的时候,我就认得!
齐臻的笔记白水岂不认得?
可是,我不想看,却忍不住看,那时才是我最恨你的时刻,比你一声不响离开更恨你!你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人,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处处寻不到你,我疯狂地想要忘记你,然后,你的气息无处不在……如今,连书本都不放过!
深夜里点着灯,望着你的字如同你仍在身边,过去点滴历历在目,结果就是,我用尽了眼泪模糊了你所有的字迹,然后,面目全非。
我面目全非,你的笔记面目全非,我唯一想知道的是,你是不是仍旧如初?
齐小臻,狼心狗肺,不对,是没心没肺!
我租了你原来的房子,然后对你的味道上了瘾,我闻不到就不安心,睡不着……
每天上课都不知道老师在讲什么,变成了所谓的神游专业户!
后来房间里你的味道就越来越淡,淡到后来我再也找不着,我的失眠就越来越重,只得整夜睁着眼睛,彻夜无眠。
我发现站在你房间的窗户看我,比站在我的窗户看你更清晰,我常常想,你会不会有那么一两次也会站在窗边看我?
那你,有没有发现我在看你呢?
我终于拿到了曾经立志要拿到的齐小臻家的房门钥匙,可是,却已经没有意义了。房东大叔把钥匙交到我的手上时候,我却只想哭……从今以后,这个房间里就再也没有齐小臻了,连味道也会逐渐没有了……
2007年,我们拍毕业照了,可是我只想哭,我心里的齐小臻他连一张照片都没有留给我!
一张都没有!!
我恨不得直爆粗口!!!
可残余的理智告诉我要做个淑女,,齐小臻不是最喜欢淑女了么!人都消失了,我为什么还要做淑女!
白水已经够了,为什么还要折磨我!!!
是不是认识你已经透支掉我这半辈子所有的好运气了,所以上天把你从我身边带走了?
2007年夏,我毕业了。
你离开我已经整整一年,我还是打不通你的号码,阿婆仍旧告诉我,这家没有人住……
那你住在哪里呢?我被时间推着走,却忍不住回头……
年少时的爱情青涩又甜蜜,你微笑着向我走来,我没有勇气抬头,却听到了心动的声音。你在我的世界里来了又走,我却陷入你留下的记忆迷宫找不到出口。
如果,有一天我可以乘着时光穿梭机回到过去,那我一定会在2004年的那个冬天,对着搬着书本走过去的白水说,抓住他,那会是你这辈子最大的幸福!
还有一定要告白!
不管这是多么危险和疯狂的事情!
齐小臻走了,却留下了爱情。
——白水————此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