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一厢情愿的认为你爱她,你这么说了,你让轻絮也信了。可是你这样做了吗?你做到爱她的责任了?”清流摇头,见他沉默也不再言语,生怕他承受不住的再次发病。
“还有么,继续。”楚记声音低沉,显然受了不少打击。
清流将峨眉刺抛回,面色略有缓和。“我此般来,不过想告诉你:倘若你对轻絮真心相待,便不要如从前一般没有担当。”楚记想要反驳什么,可是清流并不给他机会,“我知道,你有失心疯,但是这并不代表你是废人。你可以让师傅治疗,过去不代表一切,你爹的死注定是个悲剧,你可以用看悲剧的眼光去看待,而不是一直沉浸在悲剧当中。若是此般你这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楚记张开双臂,直直往后倒下,红衣拍起圈圈的烟尘,“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人生路漫漫,能得轻絮一知己我便足矣,你大可放心。不过这是我跟轻絮之间的事情,你能否不插手?让我们来解决吧。”
“是我多事了。”清流很满意他的回答,唇角勾起。
此刻气氛却是有些尴尬,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总不能老是板着脸,此刻不得不开口解释了,“轻絮是我的朋友,自从我来到这个世界就是她跟苏妈妈一同陪我到如今,你叫我怎能旁观。不过还是要跟你道歉——是我太过急躁。”
“你这叫道歉?”楚记撑起身子,原本郁结的心情随着清流的一句话烟消云散,戏谑道:“怎么连个对不起都没有?”
清流瞬间黑了脸,正想开口,周遭却有了巨大的变化,一道道强大的气息逼近,在四周朝他们拢来。楚记“噌”一下站起来,警惕看着周围,忽然抬头盯着一处高坡。
“撒理科!”楚记咬牙切齿的声音传入清流的耳里,顺着楚记的视线看去,两个墨袍男子并肩而立,有一个略显苍老了一些,头发皆是以金色的发冠高高束起,离楚记所在有些距离,看不清楚样貌。明显的区别就是鞋子不同,楚记死死盯着穿金色边靴子的男人,眼露痛恨之色,很显然的,他就是撒理科。而银色靴子的……是那戴半脸面具的纳尔墨。
纳尔墨冲清流一笑,温润道:“好久不见,我的女人。”
撒理科看了清流一眼,随后便不在意的转眼往楚记看去,眼底露出与他一般的恨意,却比楚记更加狰狞,狠声道:“姓楚的杂种,你怎么还不死?不过也好,不能让你死得太痛快了。哈哈……”说着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一个木偶。从看到那个瓷瓶起,楚记的表情变得又恨又怕,很不稳定。清流眯眼看着那木偶,分明就是楚记的一个分魂所在!
难怪楚记会疯了那么多年,难怪君云季绝望如斯,也不曾带他去找过君三笑,难怪……清流看着楚记痛苦的表情,暗暗下定决心:定要将那分魂夺回,给轻絮一个幸福的将来。
“啊……”楚记抱着脑袋,脸上青筋冒起,狰狞可怕却比不上撒理科分毫,撒理科兴奋的以银扎着木偶,用力的蹂躏,让人感到由心恐惧。
纳尔墨不满瞪了他一眼,冷然道:“左护法,不要丢了我邪域的脸。”
“是,少主。”撒理科脸上恢复正常,也不再蹂躏那木偶,冷笑看着满头大汗喘着粗气的楚记,随即将视线移向清流。
“你是夜澈的女儿?”撒理科声音不复方才的狰狞,但也说不上什么好语气,“长得真像,果然生来就是被人骑的货……”
“啪”!
话没有说完,撒理科的脸便接到了一巴掌,瞬间红肿起来,不可置信看着身旁之人。“你居然敢打我?”
清流正感快意之时,纳尔墨的声音响起:“我纳尔墨还有不敢做的事情?闭上你的嘴,回去之后自行受鞭刑一百。”撒理科心里一千一万个不舒服,但也只能低眉顺眼道是。
“你们认识夜澈?”清流蹙眉,不得不重新开始审视纳尔墨的身份。少主,莫非就是邪域之主的儿子?
“呵呵……你想见他么?跟我回去吧。”纳尔墨轻笑道。
楚记冷哼,嘲讽看着他道:“不要将人当白痴,谁都知道自从念娇国被你卖控制以后夜澈就不见了,分明就是你们觊觎他的样貌将其抓回去了。说起来,你们才是当年害了夏川和夜澈夫妻分离的罪魁祸首!”
“啧啧,知道太多了不是什么好事,楚记,难道失了一个分魂就能将你的智慧也夺取了?”撒理科抚摸着手上的木偶,满眼痛恨,狠狠一捏木偶。楚记也随之哀嚎起来,清流射出纹针,直直的就射入了他的手臂,让得他手一松。顺利得让她意外。尔墨俯身拾起,在手上摆弄一番后,抬眼看着清流又看看撒理科,意思不言而喻。
楚记盯着他手上的木偶,轻功运起飞身而过。“自不量力!”撒理科冷笑看着楚记,三个小孔喷出鲜血,慢慢地变黑,竟然有剧毒!“蚀骨水!歹毒的丫头!快点交出解药!”说着飞身下去,径直给了飞身上来的楚记一掌,以为他从小就有种种不幸,武功定然会急于进展而虚浮,这一掌足以让他停滞并倒地。可是他小觑了君云季的教育能耐,也小觑了楚记的毅力。
楚记硬生生承了一击,手上峨眉刺刺到了撒理科的手腕,一穿而过。
“啊……小杂种!”撒理科的手鲜血如泉水般的涌出,身体一反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将他抓住,以膝盖狠狠撞上他的下体后跳上这附近最高的山坡,大力往下一甩。
清流原本做好了跟撒理科交手的准备,谁知楚记如此不冷静,身子一跃将楚记稳稳接住。楚记表情痛苦,仍然死死看着纳尔墨手中的瓷瓶,手捂住下体隐隐渗出血液。清流心一抽,废了?怎么可以!毫不犹豫甩出一个信号弹,在心里默默叫着梵谨然的名字,将楚记放下,想要解开他的衣服,却被制止。楚记哀求看着她,缓缓摇头:“不要……不要告诉轻絮,我求求你。”
清流摇头:“你知道不可能的,给我看看,你放手。”
“把解药交出来!”撒理科疯狂的向清流冲来,使出他的成名的阴抓手朝她抓来。清流拖着楚记往侧一避,怒道:“撒理科,你不要欺人太甚!”说着抽出夏夜,往他刺去,担忧地看了一眼纳尔墨,后者冲她一笑,摊摊手表示不会插手。清流虽说疑惑,却也是松了一口气,纳尔墨是个君子,既然说到定然会做到。
楚记躺在地上,意识渐渐的模糊,眼前仿佛浮现了轻絮的笑靥。唇角勾起幸福的微笑,又是深深地内疚:“轻絮,我爱你……”
声音如蚊叮,可是清流听到了,纳尔墨也听到了。清流手一抖,臂上的衣服被撒理科抓了一大块,雪白的手臂上有了几道血痕,渗出的血丝泛着妖异的蓝芒。“雪莲之精!”撒理科眼前一亮,手上蚀骨水发挥着作用,手背被腐蚀出一个近存的大洞,都能够看到那白森森的骨头,如果不能解开这毒素,除非将手砍掉,否则还会继续腐蚀下去,直到尸骨无存。
撒理科自然不会将手砍掉,既然清流不肯交出解药,那便只能够硬取了。“传闻雪莲之精当年被夏川所服,看来此言不虚啊!”眼露出贪婪,让清流很不舒服。
“左护法,回来吧!”
“少主,我的手都这样了!”撒理科不甘叫一声,显然很不服气,但是还是将清流一推,缓缓退后。
“夜姑娘,”纳尔墨轻飘飘的下来,温润如玉的微笑让人如沐春风,“不如我们做一个交易。”
“你想如何?”清流蹙眉,看着他摆弄手上的木偶。转头看向楚记,不知他什么时候失去了意识了。
纳尔墨缓步走进,给清流一种踩在心脏的感觉,胸口发闷。清流心中惊骇,给过她这种感觉的人无一不是比她功力高上许多的存在,比如夏川,比如当年的君三笑。
“你给我解药,我给你这个。“纳尔墨的声音温润,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为了表达诚意,我先给你。”说着往朝清流一抛,动作优雅。“不要!少主,这是我的东西!”撒理科叫了一声,并不能让纳尔墨回心转意。清流稳稳一接,看着他一脸复杂:“你不怕我不答应?”
“呵呵……”纳尔墨轻笑,洁白的牙齿露出,给人一种很阳光的错觉。“我相信对你来说,这个分魂要比解药来的有用。你只要记得,你欠我一个人情就好了。”
清流蹙眉,心头有些难受。干嘛要欠你人情?
想到楚记,想到轻絮,想到那个原本如花般灿烂又即刻凋谢的君云季。深深呼吸一口:“好,我答应。”
“媳妇儿,你答应什么了?”梵谨然远远而来,就听到了清流的答应,安抚下胯下的快马,急急冲她叫了一声。
“没事,你快救楚记。”清流见他到来,心中一喜,莫名的有了安全感。
纳尔墨嘴唇抿成了一条线,似乎对梵谨然的到来十分不满。接过清流的解药抛给撒理科,冷声道:“左护法,不要耽搁了正事,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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